然后掷出。

枪尖落在虚无的墙壁，被星露的身体砸出来的裂缝最中心，没有丝毫的偏差。

啪的一声轻响。

听着就像是长街的千堆雪被邮差踩过，又像是湖上的那层薄冰被第一缕春风吹走。

但更像是某种东西破了。

是北极冰盖的破碎，是大地分开的破碎……

更是两个世界的再次相逢！

这是人类自灵气复苏以来的第一次。

苏颜一步踏出，向前！

她的前方，是如海啸般磅礴至极的巨雾，朝着现实世界轰然而落。

如果放任这场海啸不理会，那东京大概会被移为平地，被海水重新淹没，如同某部动画所描述的那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苏颜前方。

那人举起了手掌，就像是要撼树的蚍蜉那样，迎向那片自虚境而来的灭世洪灾。

苏颜微怔，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擦肩而过，投奔怒海。

老局长收回目光，望向前方。

视线所至之处。

万物冰封。

……

……

高天之上的那一粒尘埃动了。

那粒光尘仿若渺小，却在降临的瞬间，如引力般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然而这只是刹那间的事情。

人们只见光尘如流星般，坠入虚境，眨眼即逝。

随着流星划过，虚境的豁口急剧变大，如若决堤一般，洪灾更盛。

老局长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陆修不再旁观下去，来到他的身旁，沉声说道：“这已经不可能挡住了。”

老局长沉默不语。

从情感上，他当然不会反感这个提议，但从利益的角度出发，这却是他所无法接受的。

他既然选择了帮助苏颜，得到那个的人情，便不可能坐视灾难的发生，必须要维护对方的名望。

问题是，现在的他确实无法挡住这场洪灾了。

难道他的一切投入都要白费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人悄然出现。

年轻人穿着一件白袍，不知为何，上面有很多破口子。

很奇怪的是，这人却没有半点落寞的感觉。

他站在破碎的墙壁之前，认真地看了一眼洪灾，仿佛要将其印在脑海中，然后闭上了眼睛。

下一刻。

如海啸般汹涌的洪灾，消失不见。

仿佛从未存在过。

年轻人转过身，望向许姓局长，感慨说道：“真没想到，死后的我竟然做起了好事，这难不成是在赎罪吗？”

……

……

虚境中，雾气弥漫。

原先那十公里的闹市区变成的废墟，已被淹没了绝大部分，只剩下些许残骸。

苏颜行走其中。

她沿着顾与秋战斗时残留的气息，身影闪烁不断，于极短时间内走偏了整座废墟，却没有发现。

她的眼中没有任何茫然与不安，仍旧坚定，只有平静而绝不更改的意志。

所有的坚定，都源自于她相信顾与秋不会死。

片刻后，当她的目光落在废墟某面墙壁的缺口上，终于明白了过来。

“深红……”

苏颜转身望向后方，看着极远之外那道被冰封的缝隙，正准备折返的时候，眼睛忽然被一抹光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