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i轻声低语:
“他们可没你想象的那样蠢啊,普罗米修斯。”
她望着怪物沐浴在枪林弹雨间自顾自前行啃食的姿态,漠然道:
“可时间不够了。”
“链接通讯,将数据全部传输给苏青安。”
“若是他拒绝,就转接给上层,我会想出其他的方案进行替代。”
……
……
苏青安驻足于沃森湾附近的教堂,附近的居民已然被陆续安排进行紧急避难,这半年多时间的多次演练导致人员素养勉强维持在了能够听从命令的余地。
远方的崩坏能波动几乎无时不刻地正在不断迫近,他感应着远方的崩坏兽却隐约感知到了一丝熟悉。
通过Mei给予的资料,少年怀疑对方其实是顺着冰之律者诞生时的大型崩坏能潮汐所产生的审判级。
而这般夸张的能力和躯壳也能解释为什么它现在才出现在人类的眼前,比起直接有律者核心这般高效凝结物的律者,这头审判级崩坏兽只能塑造出笨重的躯壳和多重累加的器官来承载那般的崩坏能量级。
普罗米修斯所计算的数值参数并未考虑到【羽渡尘o临界】所需要耗费的灵魂本质与小羽毛的体力。
假设将羽渡尘类比成奥特曼的变身器,那它之前的很多次表现都无疑证明着自己存在耐久的限度。
而【圣痕】的能力会因为【羽渡尘o临界】的使用透支而产生波动也并不在对方的信息库内,苏青安的胜算远没有普罗米修斯所得出的这么高。
但不得不来。
幸好冰之律者与审判级崩坏兽之间隔着半天的缓冲期,否则目前的胜算恐怕连五五之数都难以达到,无法进入【羽渡尘o临界】且失去人工圣痕的苏青安想要击败审判级无异于在为难自己。
从教堂的屋檐上空,可以眺望到那如山峦般绵延视野尽头的身影。
那熟悉间又呈现出陌生姿态的审判级崩坏兽让苏青安不由自主的怔然了瞬息。
他喃喃低语:
“审判级崩坏兽,蚩尤。”
“原来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啊。”
这是曾经仅利用心脏给姬轩辕传输崩坏能就可以让自己近乎束手无策的存在。
而如今它以初生但完好无损的模样映入眼瞳,可力量的等级差已然不复以往悬殊。
白发赤瞳的少年踏足虚空,指尖垂落的墨色宛如绮丽的光华汇聚……
……
……
澳大利亚,沃森湾,晚上10点17分。
审判级崩坏兽,蚩尤。
确认死亡。
119.你为什么会喜欢华?
距离第五律者和审判级崩坏兽蚩尤的相继死亡,已经度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期间局部的战争仍然在陆续发生,律者的出现与死亡似乎并不影响其余的角落继续频繁的出现崩坏事件。
人类与崩坏的战争永不止息,逐火之蛾的战士也因此罕有能得到喘息的机会。
绵延不绝的任务,几乎不存在的假期,高到离谱的死亡率,以及望不见未来与希望的漆黑。
这些分散在每个角落的细微绝望拼凑出了压垮神经的巨大压力,内部每个月定期进行的心理检测都能发现已经有许多人逐渐进入了不堪重负的病态。
就以符华而言,她的遭遇在这个时代并不出奇,算是屡见不鲜。
甚至和同期的一些战士对比,这份经历已经算得上温柔。
太虚剑气的存在更能让其性命上保持无忧,这给予了符华较于其他人更多的喘息时机。
可即便如此,她偶尔也会不可避免的诞生出很多负面情绪。
或许大家都已经生病了。
无论是渐进性的崩坏感染,还是内心上逐步倒塌的希冀和堆积如山的无望,都正在将名为人的个体缓缓逼至极限。
而在大厦将倾的那一刻,人类本身的崩溃所造成的惨剧将不会弱于崩坏本身的肆虐。
为了避免这种未来的发生,Mei的神化与苏青安的战绩都值得进一步的推进,宣扬。
士气很重要。
而人类上层越是能在大型的战役间表现出游刃有余的态度,旗下的士兵就越是不容易感到动摇。
这也是Mei会选择让分明处于重伤的苏青安出手的核心理由。
第五律者的死亡其实并不显得多么干脆,反过来说这正暴露了人类顶级武器在律者这般的怪物面前存在着极限的可畏现实。
若不是苏青安只身斩杀对方的震撼盛景变相的将其掩盖,即使人类之后能获取最终的胜利,士气也将变得更为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