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即使凯文并不存在极限,让它将半个世界侵蚀为神国之后,还能用最初的手段暴力破之吗?
这是一种发育起来就无解,甚至在如今便已经很恶心人的能力。
苏青安以灵魂态无声无息的潜入腹地,可却依旧无法掌握丝毫信息,这种感觉实在很令人不安。
他将杂念排除,在这处高山间驻足几息,整理思绪。
既然神农架的掌控者不选择在最初符华还未靠近这里的时候发难,也不选择在传教士遭遇最初攻击的时候发难,就能说明两点问题。
其一:若不接近那座高山,常规的踏足神农架区域,甚至掠杀其内的崩坏兽都不会引起它的注意,这点以往的研究人员没有出现安全问题便能得知正确性。
其二:它本没有刻意保护传教士的意志,否则提前就会铸就严密的防御圈,符华的那一剑也完全触碰不到传教士。
这样综合起来就很好理解。
那便是这座高山本身对于掌控着神农架区域的存在来说,是一个特殊的地方。
若传教士所在的是其余的地方,那她就算死的连核心都不剩下,想来也不会引起对方的注意。
这个很关键,但由于他本人在山内毫无察觉,便仅能就此作罢。
至于传教士的核心为何会被云雾卷走。
苏青安个人猜测估计和那个怪物与崩坏意识的链接有点关联。
但想来若非崩坏意识真正意义上显露出自己的存在,并布下准确的旨意。
传教士的那枚核心不会在很遥远的安全区域。
在他看来,更大的可能性是依旧还在神农架。
毕竟崩坏意识亲手下场让崩坏侧的生物相亲相爱,互帮互助的可能性实在很低。
哪怕传教士确实很特殊也是如此。
崩坏意识终究只是一个大型筛选机制的智能系统,祂不会逾越自己天生的规则与限制。
而苏青安越是在生命层次接近伏羲,越是感到以往自己与崩坏意识本身存在着多大差距。
从以往的自己必须拨动灵魂天平才能烧却崩坏链接便能得出答案。
在自身真切的进入完整灵魂态之后,他深刻的理解到两者之间不再一个层次。
一个拥有明确极限的人类,和一位无法被丈量存在与极限的“神明”。
想要斩断祂的痕迹,就必须抵达一样的维度。
而在彼时,灵魂天平是跨越这个距离的唯一办法。
怎么说呢?曾经的他也知道自己和对方的差距很大,但在踏上另一个领域后,对同一句话的了解程度又将深化,并得出截然不同的感想。
至于如今差距有多大,苏青安并不清楚。
但他隐约明白恐怕在终焉之前,自己很难有任何意义上的对手。
因为除非存在着相应克制的权能,否则以往的律者都不存在触摸到灵魂生命的可能性。
而就唯一有所关联的意识之权能都无法在这个领域上起到作用来看,终焉是否能拿苏青安有办法都是两说。
因为传统战力和破坏力的极限,不代表生命本质的高低。
打个比方,崩坏能虽然依旧能给予目前的自己干涉,但这必须取决于【念】的意愿。
这是一种唯心的体系和框架。
简单而言,若敌人不存在观测到苏青安的能力,那它所操控的崩坏能便不存在干涉到他的能力。
你无法认知,便无法对其干涉。
这便是本质的差距,是境界的桎梏。
若终焉就仅是集合了所有以往律者权能的结晶体,那她对于苏青安来说其实就与以往的律者并没有什么区别和不同。
那份的力量兴许无法被丈量,但她的本质却依旧不能与唯心生物处于一个平台,最终的结果便是谁也无法奈何对方,由于都没办法破防敌人,便会成为互相五五开的局面。
可若终焉本身便是崩坏意识真正意义上的代行体,就又是另一码事了,建立在一个互相可观测可干涉的平台上,那之前可以忽略的差距便会成为致命的毒药。
苏青安收敛心神,在漫无边际的思考后,他的灵魂波长终于回馈出了一道异常的气息。
几个呼吸后,抵达相应坐标。
少年于远山处的一道缝隙内拾起了一枚浑浊不堪的不规则晶体,他感知着内部不存任何灵魂残念的死寂,只觉得华的补刀任务施行的确实很成功。
苏青安将之收齐,便退出了灵魂态。
他决定对此处的存在进行钓鱼,否则常规的潜入无法得出多少有用的信息。
但就在这时,终端传来普罗米修斯的声音:
“苏先生,各方位融合战士所应对的十一头帝王级崩坏兽的基因能力正在产生快速的蜕变,几乎无时不刻都在朝着审判级进行过度。”
“神农架内部的未知存在,暂且定义为末法级别崩坏兽。”
“代号:大梵天。”
“请视情况前往支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