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若身处于这座战场的融合战士有一半能在三秒内发挥全部的实力。
约束之律者绝对活不过第二秒的时间。
但这道权能本身便是万能的枷锁与防御圈,更是其战力考量内无法被抹除的一部分。
事实就是,全世界最强的融合战士们拿着所有能持有的神之键抵达战场也不是对方一合之敌。
装甲所能留住生物能的时间终究有限,配给着空白核心的战士们几乎无一例外地倒在了第十一律者的附近。
唯独基因升华出的能力偏向于不死与修复的战士,才能在空白核心的微末加持下保留着继续战斗的资格。
可在场的所有人当中,唯有符华具备着真正意义上不死的被动基因能力。
这也是她在大梵天的追击下能存活的理由。
而在羽渡尘和不死能力的加持下,生物能的流逝依旧在承受的范围之内,唯独崩坏能不断被无效的触感极为难捱。
对于融合战士来说,这场战斗就像是正常人类在被迫闭气的环境内打架。
若长时间不分出胜负,那迎来的便只能是败亡。
为此在羽渡尘所链接的精神念话中,少女做出了决定:
“凯文,我等一会儿会用羽渡尘的第一额定功率创造出一个机会。”
“彼时这道压制我们的结界将会消失。”
这是未必会成功的提议。
神之键的效用终究依托着崩坏能,在这般极端的环境下,所能发挥出的作用也就可想而知。
但若是真当推出一百公里之外,羽渡尘也将无法锁定住约束之律者的位置。
第一额定功率的能力与劫灭那般的大规模输出不同,在本质的锁敌方式上也决定了无法跨越一百公里的距离。
男人沉默地挥舞着大剑,他知晓在这种情况下让第一额定功率能对律者起效究竟会付出什么代价。
可当这道跨越了重重桎梏,发挥至极限的天火自苍穹被那人斩落,在雨中摇曳熄灭之际,人类似乎已然别无选择。
260.灵魂具现化,迈入羽化态。
灵魂殿堂之内。
少年沉默地坐在骸骨与血肉编制的王座上,他抬着眼眸,望向殿堂上方的空洞与虚无,瞳底的斑斓与螺旋似是至死不休般纠缠为混沌的色彩。
在那之上究竟是什么呢?
是更高的维度,心象的呈现,基因活化的现象,又或仅是某种幻觉?
思考的余地在荆棘丛生于躯壳内部之际,已然逐步消却。
基因活化的程度在海量的崩坏兽尸骸下堆积至梦幻般前所未有的高度,不可名状的低语与妄念在【念】与灵魂殿堂内不断滋生,似是在逐步逼近灵魂生命所天然存在的极限。
而这就一如最初所愿的那样,是他所希望抵达的结果。
只有基因改造所升华的层次真正逾越了灵魂一侧的本质。
彼时进入羽化态之后,这份力量才不会被吞没倾轧,沦为虚幻的泡影。
可代价便是,附近的白花领域逐步开始染上了阴霾与尘埃。
灵魂殿堂正在趋于被活化的基因意识所污染,此处一砖一瓦的缝隙内正在流淌出纯色的漆黑物质,如蠕动的地毯般涌入纯净的花田和干净的大殿,缓缓朝着王座与天平席卷而来。
窸窸窣窣的喃呢愈发盛大,刺穿耳膜的尖叫与幻境让人难以分辨。
【念】开始没办法理解呈现在视野与感知之内的事物是否确凿存在。
那王座之间的荆棘与藤蔓转于真实与虚幻之间,苏青安无时不刻都在遭遇着这份意识的蚕食与侵蚀,却又没办法分辨出何处是应当施加心力抵抗的区域。
若继续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沉沦在基因活化的海洋之间,化为失去自我,在世间肆意妄为的怪物。
这是理所应当的局面。
当他的目标朝着成功的那一侧迈进之际,本人自然也要承受着基因改造结果逾越灵魂生命极限的恶果。
而另一方面,SU与凯文借助着千界一乘所观测到的事物。
苏青安自身则存在着更深的感触与理解。
最初的他认为自己本该是整个世界线与时间轴之内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并非对自我出生的傲慢,而仅是针对【穿越】这个现象所得出的答案。
虽然身无长物也并无多少特质,但源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事实却不会因此改变。
可在进行升华的过程间,他也才恍然发觉自己其实早便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了。
那些经历过量子之海投影,所观测到的平行世界并非虚假,其中的那些【自己】也不是崩坏世界的同位体。
而是来到这个文明的苏青安,被映射至大型记录机制内后所掀起的一场大型蝴蝶效应。
简单来说,苏青安的存在被世界的机制与时间轴乃至更深层次的记录所认可,这使得平行世界自然诞生出了其余的“他”。
SU所能观测到其余存在“苏青安”的世界,其核心理由便是如此。
这意味着苏青安自来到这个崩坏的世界开始,每时每刻的痕迹与举止都冥冥间刻印在了世界基层规则的大型记录机制之内,他拥有着与其余人类一样的身份卡,也自然要归于规则的掌控之下。
而他既然没能超脱也在这个天然覆盖至世间万物的网络之内,也就不可能成为整个世界线与时间轴之内独一无二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