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平复了下呼吸,她走至新房内早已准备好的衣柜处,打算先改变眼下身上过于单薄的状态。
至于昨天的嫁衣……处于既穿不出去,也穿不了的状态。
在这个过程中那双白皙光滑的匀称长腿毫无织物遮拦的裸露在空气中,可以清晰看见大腿、膝关节、小腿、踝关节等部位形成了良好的相配,蜿蜒出了极为优美的线条感,最终留恋于富有骨感的纤细脚踝,勾勒出恰到好处的支点。
人体,很奇妙吧。
苏青安的脑袋里不知为何蹦出了这句话,他沉思了一会儿,确实发觉很奇妙。
分明是这般看似纤弱的结构却能不借助崩坏能,以纯粹的技巧与武道诠释出足够崩裂山石的力量。
但比起这个念头,内心的天平还是更倾向于遵从欣赏美好事物的欲望。
于是少年光明正大的视线直到一件衣衫垂落遮蔽了春色,才自然地收敛了回去,他这才遂而瞥了眼腕上的红绳。
昨天为了避免苏暮汐在关键时刻出来不解风情,他刻意用末那识隔绝了对方本能的汲取。
简而言之,断粮了。
但在上次从末那识内复苏后,这孩子也拥有了自我恢复的能力。
从客观角度上来看,苏青安不是那种对女儿毫无关心只顾着妻子的屑,他只是在替女儿计算出对方的自我恢复的速率与日后独自存在的可能性,毫无疑问是一位优秀的父亲。
嗯,大概。
总之就结果来说,大抵凭借着对方的恢复力一个月就能重新生龙活虎。
如果刻意用末那识喂饭的话,只需要几个时辰,甚至更短。
想必如果小羽毛的成长曲线会随着末那识的温养稳定上升,那等到自己的末那识接近到能恢复至羽化态后的完整层次,她也会相应拥有彻底的自主权。
至少不会像如今这般,稍有所动荡便只能进行睡大觉,自我的恢复力也会呈现系数上升到一定程度才止步。
到了那个时候,会不会变成大人模样呢?
还是永远都是维系在这幅小孩子的姿态?
不过以本质来说,她现在也能尝试着将身体年龄提一提,毕竟是意识生命体,所展现出的样貌其实就代表了心理意义上的年龄。
苏青安思考了一会儿,按捺住了继续断粮,让两人毫无波澜的度过一段二人世界的恶毒想法,转为今天给女儿喂饭,明天将之丢给小玄和师师姐照顾,然后自己和赤鸢出门玩的计划。
……某种意义上恶毒的程度确实减轻了,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从这个角度也可见,初次体验到夫妻生活的某人确实有些对此食髓知味。
尤其是这种自己才是被睡的一方的诡异错觉,以及最后作弊才两败俱伤的心虚,都使得他很想找回场子。
虽然就客观条件上来看,基因彻底觉醒前想要通过不作弊,堂堂正正的赢过对方完全不可能就是了。
少女一袭青墨与云白相间的华衣,显然是已经将衣衫穿戴整齐,她瞥了眼窗外的庭院,露出了浅淡的微笑,说道:
“以后这就是我们在朝仙城的家了。”
苏青安颔首道:
“嗯。”
“这是我们婚后的第一天,你觉得去哪里比较好?”
“还是哪里也不去,直接回太虚山?”
符华想了想,却是窥见了远方挂在高楼四角上的红灯笼,心血来潮般回应道:
“先试着在朝仙城住一些时日吧。”
“溶月说最近一段时日,因为我们的影响城内会有很多喜事,大抵会出现很多对在此成婚的新人,应该会继续热闹一段时间。”
她继续道:
“而且如果以后的【朝仙】真当要我去培养一个弟子,或是我自行接受的话,趁着这个机会多了解一些或许会更好。”
“总不能真去做一个彻底甩手掌柜,多少还是要自己亲眼去观察一下。”
苏青安闻言却是深知对方会做出这般举措的缘由,还是在为了自己着想。
若在几十年后便要陷入休眠,哪怕概率极低但确实也有着在中间便出现意外,或是提前寿尽的风险。
毕竟技术的成功率尚且还在可控的范畴内,可以让身躯持续不朽不灭,保持生机。
但末那识与行星级本质的僵持呢?
这两者可不会随着身躯机能的休眠和冻结而一同陷入停止,只会在漫长的时光里忽略掉外壳的存在继续纠缠不休,互相拉扯。
符华当然能联想的到这一点,所以相关的准备肯定会在对方沉睡之前就开始真正准备,否则若是由于浪费的这些时间导致彼时出现差错,就悔之莫及。
而想来为了避免他中间不得不醒来,通过吞吃大量妖魔来维系两者之间斗争的平衡,在真正睡眠前,【朝仙】会准备贮备量极限的妖魔尸骸,让之吞吃干净,使得行星级本质能多纠缠一会儿由于岁月而自行恢复的末那识。
虽然除非出现什么重大的意外,妖魔的数量与质量终究只会是杯水车薪,大抵和塞牙缝的没什么区别,但也总好过于没有。
这些事情固然能交给江溶月来全部承包,但符华明显很难接受这种心安理得把自己的徒弟当工具人的感觉。
由于五年的参差,她都觉得自己没教导对方多少东西,江溶月自己就已经自行修行至让人觉得教无可教,某种意义上即使她现在只是明镜对上程凌霜那种怪物都有着很大胜算。
毕竟若是不论能力本质的原理与残酷,登楼态和不死的结合足够逾越极大的参差。
尤其是将这些建立在完全不是江溶月极限的前提下,就更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