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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如果这一次奥托的出手并未对瓦尔特产生任何威胁和历练,这样的他等于没有经历过任何磨砺。”

苏青安理解了言下之意。

假设两人愿意按照原本的世界线进行推进,那只要坐视乔伊斯的死亡即可,不用关心他本人的任何事项。

可若要迎接一个由对方存活,并大概率由之领导的逆熵。

这位第一律者的成熟和稳定便很重要,他需要承受磨砺意志的苦痛与煎熬,淬炼出足够不借助羽渡尘也能斩去律者人格的锋芒。

而生死之战这样的极端事件,也许可以成为相应的契机。

但赤鸢仙人和奥托预估的量级程度明显不同,目前的她若是愿意,完全能在私人飞机之前处于的高度,便踩碎整个欧洲,也可以在神州区域用几秒直接抵达伦敦的碎片大厦。

换言之,符华不仅能无损的解决掉当前对方施展出的各种手段,在如今指针拨至一点二十五分的时间下,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在下一分钟抵达前,来到碎片大厦,挽回丽瑟尔的死亡。

可一旦这样,以奥托这种性格,完全不可能再对之动手。

除非人工制造磨难,否则未来确实过于一片坦途。

这位第一律者未经历的诸多事件,会使得未来的他也存在着变质的风险。

所以若建立在能挽回任何惨烈局面的状况下,旁观一会儿确实是更好的决策。

苏青安对此没有异议,他回应道:

“我刚才通过【圣痕】看见,黑渊就在那道魂钢之躯的手上,只要拿到那半道神之键,复活并不是难事。”

“唯一的问题在于,由于我事先与那几人都素昧蒙面,如果尸骸破损的过于严重,会容易横生出不必要的意外。”

赤鸢仙人递出了一枚羽毛,她说道:

“这里面有特斯拉博士,爱因斯坦博士,以及乔伊斯身体的全面数据。”

“现在的你,仅依靠这个便能凭空塑造出相应的躯壳。”

苏青安将之接过,颔首表示默认。

权能本便是神明的权柄,是涉及规则的力量。

而自两人大婚之前,灵魂本质的数值便已经足够让权能的运用升华至另一种级别。

黑渊白花这样的权能,对于一些战士而言,也许仅是优秀而强大的武器。

可对于苏青安来说,这便是造物主的权柄。

如果说伏羲借助着自己的灵魂具现化,能抵达以己身容纳一个文明的灵魂,铸就无言的辉煌和伟岸。

现在的苏青安也能将所有物种的基因序列化为记录本身,铸就出一人应允,地上神国的恐怖盛景。

但……很无聊也很可怕。

少年的【念】对这种过于不似人类的摆弄规则与力量,拥有着无言的厌恶和不喜,他一如既往的希望能尊重世间的生命,一如既往的温柔的看待着这样的世界。

而无论是升维,还是权能的过高运用,都是在被迫的将之拉扯至,更高更远的层次和地带。

那一如只手便能覆盖住整道恒星的巨神不会窥探到渺小的生灵,更似人类不会对自己躯壳内细菌的生死而产生喜怒哀乐,是一种镌刻至灵魂里的忽略与漠视。

苏青安不想那样,他不愿让自己逐步变得不再像是自己。

所以,哪怕是人类这个渺小物种里的生死之事,他都会用慎重且认真的态度面对,并努力不将这份能力运用到能被称之为滥用的程度。

苏青安垂下眉眼,他望着逐步远离白云的机翼,轻声道:

“如果有意外发生,让本不该死去的人,为此而死。”

“我会负起责任。”

10.赤鸢仙人,伊甸之星。

AM:下午一点三十七分。

碎片大厦。

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第一律者沐浴在光辉之间,踏足在塔尖之上。

这里是整座伦敦城最高的建筑,三百米的高度足够俯瞰诸多景致。

在往常的时候,站在露天的第72层,便能俯瞰到伦敦方圆六十里的的风景,无论地标性建筑物,还是不远处的泰晤士河、贝尔法斯特号、塔桥都可以尽收眼底。

男人的衣衫随风摇曳,他沉默而哀伤的立足虚空,站在大楼核心筒可用部分的顶层之上,朝下望去是呈现出简洁框架结构,通体宛若锥形的塔尖。

而包括边缘不规则的锋利边缘,顶层锐利的尖棱,都与这位失去了挚爱的第一律者共同沐浴在光辉间,静默的熠熠生辉。

可这般开阔至足够俯瞰满城人间的景致,却无法给予他半分慰藉和安抚。

男人垂眸望向怀中的女孩,高空的大风呼啸着摇曳她的裙摆,拂过那洞开的创口,掠过那双殆尽过往的笑意,满是灰霭的眼眸,又让那曲卷修长的睫绒微微颤栗。

冰凉,柔软。

空洞,易碎。

第一律者自大风里嗅到了糅杂在冷意间的清香,那像是沐浴在一束朝颜花,在夕阳的照耀下,缓缓枯萎在了蜿蜒着血珠的冰桶。

哪怕从女孩的身体里淌出的大片血液已经濡湿了衣袖与怀抱,正随着时间的流逝,在身上干涸成一副猩红的画卷。

可乔伊斯依旧无法再嗅到真实的血腥味,他垂眸望着她脸蛋上缓缓蔓延的紫色纹理,斑驳破碎的理性如在壁炉间滚落的油脂,逐步渗透在木柴的表侧,助长着某种事物的膨胀,展现出熊熊火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