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刚诞生的空之律者是否能敌得过上个纪元的英桀之一,确实是一个值得考量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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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拨回正轨。
巴比伦塔顶端。
梅比乌斯坐在落地窗的沙发里,她的身体年龄在长期不使用蛇蜕的前提下趋于增长,饱满的胸脯在单薄的织物里随着呼吸浮动,腰肢则于合身的鲤鱼裙间愈发纤细。
少女的脸蛋则似还残留着几分稚嫩的青涩,让本来就很禁忌的气质,整体看起来更为瑟情。
她翘着那双比例优良的双腿,仅露出部分雪白的玉足在特质的黑丝里蜿蜒出漂亮的弧度,正随着漫不经心的动作一晃一晃,颇为惑人。
此刻,远方的天际满是苍白的虚数之手,以及随之掷出的亚空之矛,浓烈至影响方圆十余里天象的崩坏能反应更是预兆了敌人的量级。
梅比乌斯的那双蛇瞳似是瞧见了什么有趣的猎物一般,弯出漂亮的月牙儿,她打了个响指,隐藏在身后阴影里的怪物穿透了强化的透明墙面,却是比本人先行一步,抵达了那处战场。
少女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她舒展着成熟的身段,喃喃道:
“律者啊,真是久违的味道。”
“不过看起来还很青涩呢,刚好可以给实验品称量一下器量。”
梅比乌斯躺回了沙发,她微侧着脑袋,淡漠的瞥向远方随之搅动的风雪,蛇瞳困倦的半阖,其中泛起了些许生理性的水雾,纤长的睫毛眨动,唇瓣启合,叹息道:
“……一不小心玩坏就没什么意思了。”
虽然很想直接在附近看戏,但萎靡如冬眠之蛇的精神状况却使得这一举措有着重重困境。
自从恢复过往的人格和记忆以来,这位博士的精神状态就一直颇为差劲。
这大约是被以这种“粗暴”的形式捏回原貌的后遗症,现在的她比原来更畏惧精神性的攻势,原本用来应对这种类型融合战士与崩坏兽的手段,都由此变得聊胜于无,没有意义。
而之所以会常居巴比伦塔,很大程度是为了借助这个纪元的势力和资源,辅助实验来找出帮助自己加速恢复的方法。
另一方面,她对复刻当初苏青安成功接近【无限】,甚至抵达【真理】的升维实验也很有兴趣。
当然,梅比乌斯作为世界蛇的创始人,之所以不直接回到那个古老的组织里潜藏身形,进行与世无争的实验,百分之九十的缘由,还要归结于苏青安把她从几乎彻底死亡的绝境当中拉回的操作。
纵使是她这样的性格,也无法对此毫无触动。
但某种意义上,在理解到对方还存活于世之后,梅比乌斯就对自己如今的境遇并不意外,也能猜到那人会做出的选择。
至于为什么……
因为是苏青安,所以不奇怪。
少女侧首望着那逐步在微阖的眼眸里模糊的画面。
那两头人造的实验怪物勉强维系住了战局,可律者的强度却随着时间愈发膨胀,她的攻势不仅将整个军事补给站囊括,甚至延伸出了更为巨大的虚数之手朝着巴比伦塔而来。
大规模的空间层被强制振动,由此干涉天地间的风雪,掀起了如潮般涌动,正奔袭而来的暴风雪,其中还混杂着大量的虚数结晶,一旦触及巴比伦塔的表侧便足够借此发挥对空间的控制,将之切割而开。
西琳对权能的操控精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行拉升,她分明才刚刚诞生不超过十分钟,可却已经在崩坏意识的疯狂加强下,获得了远比六核状态的那个自己更为恐怖的破坏力。
权能精度。
这一衡量战斗要素的条件,在如今展现出了它的重量和意义。
而那个世界线的第一律者能以一己之力与六核西琳对抗,也是由于这个变量的不同导致的参差。
这里是巴比伦塔的最高处,便是影响天气的风雪也无法遮蔽良好的光线,却于西琳这一发泄般暴虐的攻势下被风暴来临的阴影所淹没。
可梅比乌斯依旧没有动手的意思,她的唇瓣微勾,瞳里闪烁过几分促狭,遂而便轻淡的彻底闭合,竟是打算沉沉睡去一般,如梦呓般低语:
“你会来的,不是吗?”
“我的……父神。”
38.但……它们还在。
苍白。
那是胜过大雪的苍白。
虚数的力量犹如没有止境,抽离着虚数空间的崩坏能,以空间的规则展现出不讲道理的霸道和恐怖,借助着自然的天象加以操控,使得远方的雪山崩塌,自然的风雪汇聚,以倾轧森罗万象的姿态,朝着军事补给站乃至巴比伦塔的区域袭来。
这是极为巧妙的运用手段,单单是这一手的精密操作,便足够超过此前认知里的九成律者个体。
此刻的西琳分明已然拥有了毁灭一国的力量,却依旧选择借助了天地自然的伟力,这份脱离了自矜和傲慢的智慧,几乎都来自于崩坏意识的引导和调教。
只要让这一律者个体摧毁巴比伦塔的实验结晶,顺便完成这份仇恨的连锁,那她与人类之间的立场便将彻底不可逆转。
此前的那位第一律者已经给祂上了一课,想要不重蹈覆辙,便必须提前打下最为坚固的思想钢印。
这就导致象征着彻底烙印上崩坏痕迹的投名状,成为了祂如今的核心目标。
否则引导使徒登上月球,拿到月面五枚核心,借此提前投影终焉,试图力抗升维的繁杂计划,极容易出现种种意外。
毕竟这中间一旦出现“反水”的现象,后续的战争和试炼甚至可以直接提前宣告结束。
所以,必须以雷霆之势灭绝了这附近的所有生命,此后直接空间传送,随机在世界各地搞破坏,或是干脆的立即登月,进行一波史诗级强化,再多召唤几个牛逼的使徒,来进行辅助,共同研究如何打团。
西琳的自我已然蒙上漆黑的尘埃,兴许破坏掉整座军事补给站因为此前友人的死去,导致诞生的憎恶与怒火,可远方的巴比伦塔,在她的脑海里显然并未与之建立出紧密的复仇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