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将军,此战我军战死同袍六十三人,伤残者一百三十。斩杀敌军二百余,缴获敌军兵器甲胄及其他完备者百余具。”
“如此……”
叶文顺一拳捶在桌上,恨恨地啐了一口。
“自战起,我部阵亡多少兄弟了?”
“……”
副官轻叹一声,随后如实禀报:
“禀将军,这八日来,有实数统计的兄弟共玉碎六百三十二人。”
“六百三十二!”
叶文顺一剑劈裂面前的实木桌,咬牙切齿般立下誓言:
“不报此仇,我叶文顺誓不为人!”
“报——!”
一名哨兵冲进屋内,气喘吁吁的他连气也来不及喘便高呼着向他汇上消息。
“将军!厉归文部已经抵达!”
“厉归文!好啊!终于来了!走,我们去迎接他们!”
叶文顺剑都来不及拿就跑了出去,副官摇摇头,捞上剑快步跟了出去。
“叶将军!厉某来迟了!”
风尘仆仆率军自三百里外一路急行至此仅耗两日,但厉归文仍觉得太慢。
若是再早来半日也可同他一起对敌。
“厉三郎,汝部能来对我等已是天大的好事,三郎无需自责。快些让弟兄们歇息吧。今夜那些罴贼定然不会给我等安宁,还需三郎及兄弟们大显神威,给他们一个教训!”
叶文顺拍着他的肩,长长的松了口气。
厉归文带来的不仅仅是兵卒,还有那些辎重粮草,这些足以将玉门部已经颇有低落的士气回涨。
“自是如此!今日我等来此,若那些罴贼胆敢来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以报牺牲将士们之血仇!”
厉归文是北疆土生土长的丰蹄族,端的就是那一身血性。
“好!有三郎相助,便是再来十万罴贼,我玉门也可安如泰岳!”
二将合兵一处,各自叙说了近况,得知叶文顺部下兵士伤亡过半,厉归文亦懊怒不已。
“叶将军莫忧,听闻玉门受困,安西之部诸将皆点齐兵士前来相助。离此处较近的成璜、陈麒先二人明日便可抵达。他们麾下也各有千人,届时我等合一,便有五千兵士,可抵敌军三万。”
“三郎说的不错。若是成、陈二郎可来,我等便能让玉门坚不可摧。待朝廷大军抵达之日,便是罴贼兵败之时。”
得了厉归文带来的一千二百人,叶文顺也有了守住玉门的底气。
商讨好关于之后作战的事策,叶文顺便安排兵众准备伙食,又加派四伍巡逻兵士及其余细事,随后他便居于府衙之内,静待那场夜战到来。
日轮缓降,双月同升。
今夜明月黯淡,红月隐匿,地面上亦显得阴暗。
偌大的玉门关,只有关内营地里点着几支火把发着橙色的光。
“……”
几只漆黑的身影随着阴影的遮掩攀上了玉门旁的陡壁,越过了城墙上的巡逻兵士,直往关内走来。
他们在军营的阴影中晃悠了许久,才重新聚在一起。
“守备如此松懈……”
“危机在首,竟如豚般沉眠。这就是如今的炎人?”
“叶文顺之部不过三千便给我等造成如此压力,本以为他得了援军将会更加难缠,却未想到这些兵卒如此颓怠。”
“如此兵众,不足为虑。”
低沉的乌萨斯语于风刮来时响起。他们交谈作罢,准备如来时那般离去。
忽的,一声哨响吹起。
下一刻,无数支火把亮起,突然闪出的光亮让他们措手不及。随后便只听到如风似雨般的尖啸声,密密麻麻的箭矢刺破了他们的护甲。
伴随着沉闷的痛呼,他们倒下了两个人。
但还没完,箭雨共有三轮,三轮齐射过后,更有无数持戈矛之兵如蚁般自地面的鼓包处、营帐后面的黑暗中中涌出,将他们团团包围。
“此……是陷阱!”
他们反应过来了。
“不过是一些草人就让你们深信不疑,乌萨斯的禁军,已经疲弱至此了么!”
叶文顺的声音响起,随后,一道强光自他剑上升起,将整片营地照的通明。
阴影中的敌人在这光中显出身形。
“只来了五个……呵,既然如此看不起我等,那就请你们将命留在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