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殿下福禄,此行有惊无险。”
“说得轻巧,若是我再晚来一些,怕是只能见到凯尔希你一人了。”
白昼起身,向猞猁走去。
“一张假钦差的虎皮能唬人多久。若是引来了他们的憎恨,毒杀暗刺,防不胜防。”
“何况于他们还和这山野间的盗匪有所牵连,若是引狼入室成功,再以源石做毒引,他们几个就变成源石尘了。”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因为孤来了,所以还只是推测,尚未成为悲痛的事实。”
“不过啊。”
“凯尔希。今夜若不是我来了,你怕是又要以身犯险了吧。”
将猞猁揽在怀里,白昼开始和她算账。
“那几个盗匪也有几手把式,再加上敌暗你明,纵使有m3跟随,若是棋差一招中了暗算……”
“殿下,您是皇命钦差,有要务在身,今天……就不谈私事了吧。”
知道白昼暗指之所在,猞猁便直接开口转移话题。
“哦?”
白昼轻笑一声,顺着她的话道:
“好,那就先谈正事。”
放开猞猁,白昼走到她旁边的椅子坐下,随后摆正神色,向她问道:
“那,凯尔希,经你调查,这顾知县,究竟是如何殉职的?”
“回殿下,以臣之见,顾知县是死于谋杀。”
“那梅知县呢?”
“也是谋杀。”
“……”
真龙的面容愈发严肃。
“咚!”
“率河之滨,莫非王土。”
“这梅城县一帮小污吏,仗着山高皇帝远,不束王道,目无王法,简直是胆大包天。”
指节打在桌上发出脆响,白昼之语调缓慢而沉重。
“凯尔希。来,”
他看向猞猁,招呼了她一声,随后起身走向门外。
“此人,你不会陌生吧。”
二人来到屋外,凭栏而俯。白昼指着被绑在停车的柱子上的那名囚徒向凯尔希说道。
“杨主簿……”
对这个沃尔珀,凯尔希自然不会陌生。
“殿下,这杨主簿是如何到您手中的?”
跟着白昼回到屋内,凯尔希同他问着。
“孤知晓此处险恶,已在各处布下天网,凡是可疑人等,绝都逃不出这梅县山城。”
“凯尔希,此番你我连手,一定把梅城这帮小污吏一网打尽,为朝廷建下奇功,也为此处百姓除去祸害。”
“殿下……”
凯尔希唤住他,严声道:
“以臣之见,这梅城小吏定有后台。”
“哦?你是怀疑知州府?”
白昼看向她,指出了她话中隐藏之意。
“若没有知州府做后台,一帮小吏怎敢为所欲为?”
“卢怀德……他可是朝中老臣。”
“他在梅州几十年,根基非浅,你想动他,可要三思而行。”
“殿下所指是?”
“凯尔希。梅城之病并非初染之疾。其乃盘固此地十数载之顽疾,积重难返,若不能一击即中,便是打狼不死反被狼咬。”
“以前就有人查过,但贼所行举,如雁过无痕,查无实据,反倒弄得民心混乱。此行若无十成之握,便不可行事。”
白昼又指出其中所藏之弯弯道道。
“哦,对了。我对卢怀德此人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