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毘沙门大人。”
涒巴回来,在其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成黑色制服。
“把东西放在桌上就好,靠我太近的话,你也会受到影响。。”
毘沙门需要用某些特殊的东西来压制自身逐渐消沉的意识。
人类的咖啡因就挺不错。
无害而有效。
别过头,注意到涒巴新换的制服,她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夸赞道:“很漂亮。”
再多的话也无力说出。
“姐姐大人,您也一样。”
涒巴在考虑是否告诉毘沙门,让对方小心陆巴,可其中的关系复杂。
陆巴知道兆麻被放逐的真正原因,也因此极有可能这件事就是对方透露给毘沙门。
而毘沙门确认了此事,才将兆麻放逐。
在这种情况下,倘若她挑拨毘沙门与陆巴临时增强的关系,只会被标为兆麻的党羽。
届时,反而更难以行动。
涒巴不知道这一切事情的起因,可她相信兆麻大人不会做出错误之事,行为、言语都能欺骗他人,然而内心的颜色却不会。
她看得见,用这双不能看见的眼眸,看到璀璨的白色。
“我就算了,这样的破败之相,被污秽所缠身。”
毘沙门仰望天花板。
见状,涒巴迈步至床前,伸出双手,召来白色光芒试图驱散毘沙门身上的“恙”,然而无效,因为差距太大。
“没用的,你的能力还并不足以将我久积数百年的‘恙’驱散,离我远点。”
毘沙门有气无力地说。
“可这样做的话,姐姐大人,您至少能够舒服一些,不是吗?”
涒巴说道。
“如果看到你们因我而受损,我才会更加悲伤,左数第三个柜内,有准备好的药,帮我磨成粉,煎熬出来。”
毘沙门为涒巴找了些事情,只要对方别在自己身边就好,继续道:“这样做的话,我的症状说不定会好些。”
涒巴听从吩咐来到柜前,打开一看,里面是近百份已经配好份量的药材。
“当年那个病秧子惠比寿让我给他取药,于是我顺便记下了药方,想不到后续的几百年却是我自己用的最多。”
毘沙门只感觉格外可笑。
“一份就够了,对吗?”
涒巴问。
“不,要五份。”
一份只够抑制寻常情况,对于当下的症状毘沙门必须下猛剂。
“是。”
涒巴继续照做,取出五份的药。
毘沙门望向忙碌的涒巴,以往这种事情,都是由兆麻来做。
兆麻……
提及这个名字,毘沙门只感觉悲伤,以及忿怒。
“……涒巴,你说,我是不是很不称职,作为神明,连明辨事理的能力都没有,一直,一直都活在被欺骗的世界中。”
毘沙门似是向涒巴说出这番话,实则却是反思,如今的自己造就过多错误,那么,就让下一代的自己重新做出选择。
她想换代,让一切于此重新开始。
“不,姐姐大人,没有任何人,任何神明从一开始就能够明辨一切,因此需要过程。”
闻言,涒巴捣药的手不禁顿了一下,随即又道:“经历过诸多事物的您,对一切的明辨早已足够,只是,缺少了一样东西。”
“什么样的东西?”
“自我,您实在过于看重外相,却忽略了你自己。”
“那样的东西,很重要吗?”
“对于人而言,自我有时比生命更重要,那是‘名’的意义,姐姐大人,您希望我称呼您为‘姐姐’还是‘毘沙门’呢?”
“前面的,我更喜欢一点。”
“可这是为什么呢?分明‘毘沙门’也是您的名字。”
“名为‘毘沙门’的神明有很多,不止是如今的我,前代的我,前前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