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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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被一声突兀的铁剑出鞘撕裂,几名卫兵一拥而上,朝离他们最近的芙琳扑了上来。

后者还没弄清状况,情急之下,只能仓促出剑抵御,但她以一敌多,几乎立刻就落入了下风。

孤立无援的芙琳节节败退,她下意识想要寻求同伴的帮助,而后却绝望地发现,芙尔泽特早就一个人悄悄溜到了斜对面的房间里,并且还在冲她招手。

“截住她!”卫兵们立即发现了她佯攻实退的企图,两人迅速绕至另一侧,用尖锐的长矛堵死了她的退路。

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便是惨叫声,两名卫兵失衡撞倒在一起。男爵依靠与其臃肿体型截然不符的灵敏身手,抓毁了一名卫兵的脸,然后又跳到了邻近卫兵的背上,使劲抓挠。它用实际行动证明了先前反驳尤利尔的话:不要以走样的体型来质疑它的业务能力。

凭借男爵制造出的混乱,芙琳抓住空隙,一口气冲破了卫兵的包围,顺利接住了芙尔泽特从门里伸出的手。

砰的一声,门板重重地合上,紧追而来的卫兵前赴后继地撞在门上。芙琳因为惯性,狠狠地跌倒在地。正欲起身,一道阴影却笼罩了她。

“尤利娅小姐,你要做什么?”她惊惶失措地挣扎。

“别动。”芙尔泽特厉声命令道。气急败坏的卫兵们在外面狠命砸门,她却无动于衷,兀自握住了芙琳的左手腕。“要是真的让你死在这里,我可是很为难。姑且就借给你一样好东西吧。”

顿觉手腕上传来一阵灼热的痛感,芙琳咬牙强忍,一声不吭,细密的汗珠遍布全额。门外的吵闹声在某个时刻戛然消失,只剩下急促粗重的喘息。

不一会儿,芙琳感觉压在身上的重量陡然一轻,手腕上的灼烧感也逐渐消退。她忍痛掐住颤抖的手腕,看到腕部内侧的细嫩皮肤上,留下了一道火红的烙印。

芙尔泽特一边拍打着裤腿上的灰尘,一边站起身来。“我是个信守承诺的人。在雪海里我曾问过你,是否愿意成为一名圣职者。而你能否妥善运用这个印记的力量,今后将会成为重要的考核基准之一。”

她的话芙琳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猎人少女仿佛着迷一般,难以从那啜饮着鲜血的繁复图案中挪开双眼。

没有凡人能抵御圣印的诱惑。

此时的猎人少女还浑然不知,自己在无意间赢得了身为一名圣职者的至高殊荣,来自旧神的恩赐。很快她就将迎来与神秘的混沌能量的首次接触,而那绝不会是一次美妙的初体验。

“你打算躺倒什么时候?”芙尔泽特说,“在你忙里偷闲的时候,那只蠢猫可能已经被扒皮抽筋了。别忘了它刚才还救了你一命。”

对了,男爵还在外面!芙琳差点叫出声,急忙翻身而起,作势就要举剑冲出去。

“等等,”芙尔泽特拦下她,顺手夺过剑来,然后向下一划。只听嗤啦一声,芙琳的女仆裙从侧面被撕开一条口,高及大腿根部。这样一来,她的活动幅度就不受拘束了。“去吧,速战速决。”

剑落到手中还没接稳,芙琳就被一掌推出了房间,她踉跄着跌进走廊,险些一头撞在墙上。

正手忙脚乱地试图捉住男爵的卫兵们,忽然惊讶地发现,先前消失在门内的可疑女子,竟又出现在了几米开外的另一扇门后面。

少女衣衫凌乱的样子看上去仍有一些狼狈,但这次她没有畏敌而逃,反而深吸口气,双手握剑,摆出认真应敌的姿态。一股难以言状的能量,开始随着她呼吸的节奏,渐渐在身体里攒聚。她感觉勇气充满全身。

身材魁梧的卫兵头子,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手下,怒吼道:“还在发什么呆,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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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崩溃的假象

额头被长矛坚硬的柄端狠狠击中,她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跌跌撞撞地退到墙边。

那名卫兵打算趁胜追击,直接洞穿入侵者的心脏,结束这场闹剧。

“躲开!”混乱之中,芙琳根本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是出自何人之口,身体却下意识地作出了反应。

只见男爵的身影猛地从斜刺里杀出,卫兵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手中的长矛也与目标擦肩而过,捅穿了其身后的一张油彩挂画。芙琳没有犹疑,趁机一剑穿透了敌人没有盔甲保护的腰部。

最后一名卫兵也倒在鲜血浸染的走廊下,在列的还有他的另外六位同僚。他们无一例外都败在了芙琳的剑下。

“干得漂亮。”一阵慵懒的鼓掌声在走廊里响起,芙琳气喘吁吁地回过头,看到没有被半点血迹玷污美貌的金发少女,仿佛看客一般远远伫立于血腥的战场之外。男爵则蹲在她脚边,舔舐爪子。“一开始我还担心你会手下留情,看来你已经习惯了鲜血的味道。”

见对方还是这般优哉游哉的模样,芙琳不禁有些愤慨。她在这边拼死拼活,可一到关键时刻却总是不见对方的身影,如果不是有男爵帮衬,她相信躺在血泊里的人就是自己了。“老师说过,‘不要对企图杀死你的敌人手下留情’。我一直谨记在心。”一边用袖子拭去剑锋上的鲜血,她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然而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种异样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她心头,却又无以言表。

“杀伐果决,”芙尔泽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这很重要没错,但你还得学会善用‘双眼’——我是说那块布——耳朵、还有鼻子。”

“那是什么意思?”芙琳沾染着猩红色的脸庞上,浮现出疑惑的表情。

“你要学会更仔细地观察。”说着,芙尔泽特弯腰揭开了一名卫兵头盔的面罩,下面是一张瞠目张口的死人脸。“这个人我们在一刻钟前的另一条走廊里遇见过,那一次你用剑刺穿了他的喉咙。”

但这具尸体的喉咙上没有留下任何伤痕,造成他死亡的原因,是从颈部侧面刺穿大动脉的一剑。

只能借由乌鸦之眼视物的芙琳,或许永远不会成为一名善于洞察的猎人,但她毫无疑问是一名勤于思考的学生。不论老师是谁。

她几乎立刻明白了关键所在,惊诧答道:“你是说,他们在不断地再生!”

“再生,这个词只适用于具备完整灵魂的活人。事实上,如果肉体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活尸也不能无休止的再生。”芙尔泽特纠正说,“换个说法,一位忙着绘制惊世杰作的画家,可不会为了画面中某个无关痛痒的小瑕疵而毁掉整张图,你费尽力气地用橡皮擦掉一个远景人物,对方只用三两笔就能补回来。与其留出一处易于补缺的空白,不如留下一团难以消除的墨点。所以我的建议是,下次再遇见敌人,不要让他们死得那么干脆。”

最后,她以一个好似天使般无瑕的笑容作结,看上去很满意刚才的比喻。

与之相对,从她口中吐露出的言语,却如恶魔般冷血残酷,让芙琳不寒而栗。

“如果再遇到他们,我会考虑你的提议……”她略显慌乱地归剑入鞘,举目望向走廊两端,“接下来该走哪边?”

芙尔泽特耸耸肩,“不知道,大概可以往这边走试试。”

“我一直以为你知道路的!”芙琳绝望地喊道,甚至疏忽了敬称。她打小就是个礼貌又谦逊的姑娘,但礼貌和谦逊不会为她指明出路。

“这里也许有一百道门,一千道门,只有它的创造者知道这些门会在何时通往何处,而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来吧,让我们来找找看,这里究竟藏着什么宝藏。”芙尔泽特安慰似的拍拍猎人少女的肩膀,步伐轻快愉悦地向前走去。

未知的事物不仅仅代表着风险,同样也会带来不一样的新奇体验,混沌之女正满怀期待地在这片陌生天地里探索着新的可能,谁也不能搅坏了她的好兴致。

芙琳满含幽怨地看看与自己同病相怜的男爵,可她能指望一只猫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