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到对精神的冲击,我觉得还是不要问原因比较好。”
楚绘挑眉露出微妙的神情:“哦?但我觉得你这家伙的心理承受能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能承受不代表想承受,我又没有什么奇怪的嗜好,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啊?”
“唉,你原来不是抖M么?”
“不想再陪你玩这个老梗了。”
“那就陪我谈点新鲜的吧,知道这件事的是谁?让我猜一下,你妹妹还是会长?”
带着些许错愕揉了揉鼻尖,他的脸色不免有些尴尬:“抱歉,她们两个都多少了解了一些。”
“那谁多谁少啊?”
“会长知道的多一些,我也是从她哪里得到提示的。”他一五一十地说道,“我妹妹倒是了解的很少,而且还说过不感兴趣之类的话。”
楚绘不带丝毫迟疑地挥动手掌:“绝对是骗人的。”
“为什么你能这么肯定。”
“最基础的一点,要是她真的任何没有兴趣,怎么可能会硬逼着你开口。”
这个时候再问她是怎么知道有逼迫的过程就太蠢了,陈禹只好点头表示认同。
“而且,以她来讲,千方百计想要知道才说得通。”停止五指敲击的动作,楚绘眯细双眼,“这么讲,要么是她在骗你,要么是已经……知道了足够的信息?”
“应该不会。”迎上她瞄过来的目光,陈禹连忙举手,“我可以保证绝对没有和她讲过,连会长那边我也隐瞒了许多。”
“这样啊,那就是嘴硬想要骗你喽。”拍板下了结论,楚绘再次转动目光,“会长那边又知道多少?假扮情侣这点应该还不知道。”
“确实如此,但你为什么能用陈述句。”
神色复杂地瞪了他一眼,楚绘没好气地开口:“这还不简单,到现在我还没被人找上门来,就足以证明了。”
“有人会为此找你麻烦?”
“哼,会长会怎么办不好说,你妹妹的话,大概第二天就要找到我家里来吧。”
陈禹不禁苦笑着挠了挠头:“未免太夸张了,她有什么必要做到那个份上吗?”
“嘛,就是所谓要替自己的亲人把关之类的。”夹杂着浓重揶揄的话语从她口中冒了出来,一听就知道只是句戏言。
但陈禹还是摸着下巴露出了严肃的表情:“原来如此,是有些道理,但也不至于有这么激烈的反应才对。”
“喂,你这人……不是来真的吧?”
“没头没尾的,你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楚绘后撤步拉开两人间的距离:“啧,离我远点,白痴可是会传染的。”
“才不会传染,不对,我才不是白痴啊。”
“切,反应这么慢还说自己不是?”
“是你话里的槽点太多了。”
“还是住口吧,现在听到你的声音我都会觉得火大。”
“你是被副会长传染了吗?”
“不,我是从另一个角度体会到了她那股厌恶的心理。”
“请说人话。”
“那也是要对人才会说的,对你这种脑子退化回猿猴的存在讲什么都是一样的。”
“从刚才开始你就莫名其妙地很针对我啊。”
“这你就说错了。”楚绘扬起下颌露出自豪的表情,“针对是从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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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1.其人其事
楚绘的母亲是个相当了不起的人。
本名叫楚娇的她可以说是年少有成的典范,不到双十年华,就已经在音乐领域小有名气。小提琴的造诣让人赞不绝口,但她的主业还是指挥。冷静又不失激情的动作,足以调动整只乐团的气场,都让她在踏入人们视野的那一刻就已经带满了光环。此后更是一路高歌,从众多天赋异禀的同辈中脱颖而出,成为了独领风骚的一代音乐家。世界范围内的巡回演出已经不知道开过多少场了。
作为一个音乐家,她可以说是成功的。
查到这些的时候,陈禹惊得半天合不拢嘴。这样对比起来,楚绘能有今天的成绩也算不得匪夷所思的事了。
可是褪去身上的那些光环,楚娇的人生就只剩下坎坷了。不顾家人的反对要和年长她八岁的钢琴大家结婚倒也不算什么严重的事,毕竟也算是个翩翩有礼的国外绅士――至少从报道来看是这样的。但之后,老天就如同要平衡她璀璨的成绩般让灾祸降临到她身上。
先是在结婚典礼之前父母因车祸双双驾鹤西去,然后是在结婚八年之后宣布离婚。而那位有名的钢琴家,也在一年后突发脑溢血身亡。
每次灾难降临,她都会中断原有的演出计划,闭门三月。但这些又为她带来了成长,每次重新登台,她奏出的乐章中都会更加动人心弦,挥动的双手都更富感染力――只是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了。出道时的笑靥如花已然从她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噙着寒冰的一抹弧线。
“她小时候常说我天赋不够呢。”坐在长椅上的楚绘蜷缩起身体,下颌抵住膝盖,微微偏头靠在柜子上,“我记不清到底练过多少乐器,但基本都是中规中矩,没什么才华可言。”
一直都不想谈论自己的母亲,但真说起来,她又絮絮叨叨讲个没完,就像是有塞满整颗心脏的话语想要倾诉出来。
听着她的低语,陈禹生不出烦躁的心理,只是觉得很是痛心。楚娇的人生坎坷而多磨,作为她的女儿,又怎么可能不受影响?
“在我印象里她当时还是锋芒毕露的阶段。”楚绘的目光有些迷离,“说着什么‘父母都是音乐家怎么也该有点音乐成就’,‘没天赋无所谓只要努力就行’这种话,让我一遍遍地练习钢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