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但是写在脸上了。”托马特很是平淡地摊了摊手,“紧张什么,我做雇佣兵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过。”
清道夫并不对他人的八卦有兴趣,除非那是任务相关的情报。
不过被托马特一点面子都不给的戳破了无意间流露的心思,她也像是礼尚往来一般,反问了托马特。
“明明是小鬼一个,口气却不小啊,所以你作为雇佣兵的‘儿女情长’,后来如何了?”
“她死了。”
用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做出回答,勘测废墟的两人,又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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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切城,废墟之上 : 第七章 “真正的救助者”
“嗯...”
清道夫怔了一下,像是才突然意识到面前外貌和体格都过于年轻的男性和自己一样也是刀尖舔血的佣兵。
年纪不大却拥有这种程度的经历,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生离死别,而对象还都是自己重要的人。
人们总觉得佣兵都是孑然一身并且无血无泪的独行侠。
实际上恰恰相反,那些人只是身边重要的人都死光了而已。
很常见,不过不意味着他们能习惯。
清道夫在谈话间无意中提及了自己在意的对象。
却也因为托马特那三个字构成的自白想起了更早的事情。
同样的经历她也有过,只是如今她在罗德岛上又看见了一位与那位故人相似的音容笑貌——一个甘为她人去犯险,且乐观开朗的人。
不过看托马特简短而麻木的言语,显然他并没有遇见和他故人相似的存在。
“抱歉。”
清道夫简短地道了个歉,继续检查着坍塌处的废墟,用敏锐的感知以及长期的生存经验去判断这里是否存在源石放射物或者会引起爆炸的源石碎块,毕竟原先整片区域可是被源石雨光顾过。
“又不是你杀的,道什么歉。”
托马特依旧是用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
“只是能理解而已,不,也不能说理解,只不过是经历过类似的事情。”清道夫用自己的话语表示她并非多愁善感,而是过切身体会。
双方都没有深入询问彼此的共同体验,仅仅是一边进行着手边的工作,一边说着在外人看来似乎过于沉重的内容。
而在清道夫用并不直接的语言说明自己和托马特有一样的经历后,托马特也楞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而后用一成不变的语气继续说道:
“不算啥惊天动地的故事,就是和同族中算得上异类的一个人好上。”
简明扼要的往事在托马特口中徐徐道来,清道夫没有停下手里的活,但是时不时动一两下的耳朵则说明她在认真听。
“然后我对她约定要改变现状,不过看人眼色的生活,带她看老家没有的大海,去吃好吃的,睡在温暖的房屋里——就是些单纯却没法实现的事情。
我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当真,不过,那时候我说的挺认真,她也挺高兴的。
后来,我和她分别执行了任务。
她死了。
我还活着。
仅此而已。”
直到收尾的时候,托马特才看了眼清道夫的方向,似乎是想看看对方的反应。
而清道夫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不是特意停下,而是刚好完成了前期废墟清理所需的勘察。
“现在你不孤单。”
清道夫话刚出口,就像是意识到了有些歧义,然后继续补充一句道:
“我指的是‘难兄难弟’的意思。”
“那你也快从‘难兄难弟’里毕业了,我没猜错的话你说的那个似曾相识的人一样在罗德岛吧,你加油。”
托马特摊了摊手,反过来又将清道夫的事情说了一遍,从他轻松的表情上似乎看不到因为先前讲述的那些事情而产生任何负面情绪。
“虽然你没说任何带有负能量的话,不过我觉得你身上散播的颓废感甚至可以和那个斑点一拼。”
在托马特和清道夫停下手头的活时,另一边的暴行还在绞尽脑汁地为受困于地下的人们解释外界的情况。
一般的交涉对她来说没什么问题,可那也是依内容而定的。
让别人去接受自己居住的城市被夷为平地的现实,可需要不少“语言的艺术”。
同时现在的主要行动也是查看受困人员的生理状况,所以也没有人来这里催促他们快点进行废墟清理的工作。
不过就算是急着清理,托马特也能在一瞬间处理好这些事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