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炎国的监察司,常年修炼的雷火之法,雷电相关的源石技艺,在效果上更是出类拔萃。
他们不知道夕为何要如此大张旗鼓地扩大法术范围,但是对他们这些执法者而言,被别人的法术影响到了,那自然就必须将其破除。
执法者绝不允许被干扰执法。
而他们今日,需要做的就是按照线报,对不知为何入境的年以及另外一个危险人物进行探查,必要之时将其拘捕。
因为一个是古神被分割的部分,另一个则握有任何势力都趋之若鹜的重要情报。
被困住了?
焚尽眼前江山便是。
不会真以为这样的法术能困得住大炎的监察司?
——可他们都弄错了一件事。
就是夕不惜将法术影响范围扩大到这个程度,并不是为了“让外面进来的人被困在里面”。
而是将某个“在里面的东西一直困住”。
假如那个东西突破了一个画卷,只要还没出山,对方就会再次触发法术,被困在新的画卷里。
只是与此相对,她无暇顾及对方具体在什么地方,又或者其间有没有别人进入画卷,她只能精力在“那个东西”破坏掉所有画卷前,绘制出新的画卷。
夕紧盯着出现在那个缝隙,周身若隐若现地涌出青蓝色的墨痕。长剑出鞘,其上细密复杂的花纹此刻熠熠生辉。
监察司们似乎也意识到了情况的异常,他们抬起头,试图弄清对方为何如此戒备上方的裂隙。
在那儿,有一个高大的人影。
而当他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时,一种无形的压迫,笼罩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监察司们,静止在了原地,屏住各自的呼吸,集中精神地压低着自己的存在感——被盯上就只有死。
“两个多月前...就是他不知怎么出现在了其中一张画里,他的力量过于危险,所以我一直试图困住他,但这些监察司,把一切都毁了。”
夕瞳孔紧缩,拔出的剑,在手中竟然微微颤抖着。
那个身影,并没有采取进一步行动,依旧在高空中,向下俯瞰。
然而就是在这样异样紧张的环境下,另一种氛围好似弥散了开来,那并非战意。
因为那个身影,好像在用一种特殊的目光和下面的其中一人对视。
地上的其中一人,突然飞起,来到了那个身影面前。
那人正是托马特。
没有人阻止他,或者说其他人在这种气氛下,就连挪动脚步,就已经是奢望了。
托马特张大了眼,试探性地伸出手,像是要触摸对方,并且用略带颤音的口吻,对着身前的人道:
“巴...巴达克?你为什么在这儿?”
“......乱七八糟的怪物之后,又是长得像小鬼的幻觉么?”
沙哑的声音传来,对方的视线,也由转瞬即逝的惊讶,变成了冰冷的横眉。
尖锐的发型下是一条鲜红的头巾,棱角分明的脸孔上,一侧是骇人的十字伤疤,另一侧则沾满了血渍。
那个男人,身着已经少了大半边护甲的黑色战斗服,从款式上看,与托马特的毫无二致,只是颜色不同,并且严重战损。
被托马特成为巴达克的人,晃了晃脑袋。
满身的伤痕和倦意让人不知他究竟在之前经历过什么事情。
可这并非托马特需要担心的事情。
他需要担心的,是那卷携着与对方身体状态完全不符的强大气息,直袭自己面门的重拳。
躲开!
本能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轰!!!!”
但是身体还是慢了半拍。
正中头部的拳头,将对方能使出的最大力道贯彻入了托马特的身体中。
以在场其他人的动态视力,根本无法捕捉被击飞的过程。
他们只知道一阵宛如陨石撞击移动都市才能发出的巨大声响后——地面上瞬间腾起了惊天的气浪。
而周遭的世界,那个被雷火燃烧了许久的世界,在一瞬间就彻底崩碎。
“居然上去送死?”
连夕也不明白托马特特意飞到别人面前挨揍的真意。
她双手交叠身前,挡住仿佛永无止境扩散开来的气浪,也不管接下来会进入怎样的画中世界,瞬间将所有人拖入了下一个世界。
而作为被殴打的那个人,托马特也无法理解为何对方会不由分说地给自己一拳。
脑袋嗡嗡作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身处某个不知名的堡垒之前,从风格上看,有几分之前见过的卡兹戴尔废墟翻新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