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还把“某个最不可能的可能性”排除了。

“比起计较可不可能，我们更需要从他的不主动现身意识到一件事情。”

凯尔希把话题从巨猿与托马特之间转移开来，继续道:

“这说明了他对罗德岛的态度，即使提供巨大的助力，也绝不会用自己的名义——也就是说从某些层面上讲，他比干员年更加独立于罗德岛。”

而博士却对凯尔希的判断提出异议。

“虽然平时他给人一股丧丧的感觉，和A6组斑点似的，说话和开玩笑也有些刻薄或则冷漠，不过从实际情况上看，他不是做事挺积极的么，若不是他，很多事情的状况都大有偏差，甚至罗德岛都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

博士并不觉得托马特作为“罗德岛干员”所提供的助力会小多少。

但凯尔希却纠正道:

“不，如果他真正积极起来的话，你们所见证的这些改变，根本不值一提，因为度量相差太远了。”

——并不是那些帮助真的小。

而是和他真正能做到的相比，不够大而已。

“说到底，还是托马特先生个人能力以及具备的价值实在过于巨大，所以就算用消极的态度，也能在举手投足间造成那么多影响。”

阿米娅也对托马特有着清晰的认知，甚至说比凯尔希都要清晰。

“当你们意识到他比‘你们所知道的’还要强大时，并且本能做更多的事情的时候，你们会谴责他‘只做了那么一点’事情么？”

凯尔希突然反问，但还未等到回应便自答道:

“不会，因为我很清楚，即便是以他的能力为尺度下的‘一点点’，对我们来说也足够受用，更何况，他也从没有义务去为我们做‘他能做到的事情’，甚至哪怕有合同在，他唯一的义务也就是去做干员分内的事情，而非我们期望的事情。”

“消灭整合，提供情报，提供技术，教授知识，一直以来都是他出于自愿去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对我们有多大的助力，会有人不清楚？”

力量强大之人即使行事消极，他的所作所为也可能掀起滔天巨浪。

这点对于深知托马特远不止步于此的几人来说再清楚不过了。

面对凯尔希的阐述，博士也把心思从凯尔希那离奇的推测中移开，转而去思考被自己当成朋友相处的托马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以及自己和罗德岛是怎么看待他的。

“我们从来没有要求他去做某件义务之外事情的权利，对任何人都是，不仅没有权利，也没有实力。”

思索一番后，博士说出了罗德岛一直以来对待干员的准则。

而这一样适用于身份层面上同为临时干员的托马特。

对待他，既有不越界的自觉，也有对固有规则的恪守。

更重要的是，如博士所说，托马特的力量，并非罗德岛所有，而罗德岛也没有对等的力量让其服从意愿。

“正是如此，难道有能力改变一切的人，没去改变，就要被一群本就没能力改变的人谴责？也许他不怕这些闲言碎语，就和你一样，但是他仍旧选择了尽可能隐藏，不给自己平添烦恼，亦或者他单纯只是在忍耐。”

凯尔希的言辞变得有些激烈。

上次这样还是几个月前对博士咄咄逼人地进行质问的时候。

“我很清楚……托马特先生帮助我们进行的那些改变，从不是因为和我们有一样的目标，仅仅是顺带为之的产物，他没有要求过感谢和报答，哪怕出现了不良的影响也自己处理，自始至终都是做‘自己的事情’，我们一直都是从旁受益罢了。”

阿米娅见机说出来了自己对托马特的了解。

“因为，他真正想改变的事情，可能早已成为了定局而无力改变。”

阿米娅的话引起了博士和凯尔希的注意。

仿佛是她亲历过托马特心中的记忆一般。

“哪怕不是出于贪婪或者懒惰，真心希望干员托马特成为一份愿意提供力量的可靠伙伴的话，那就用自己的行动打动他，而不是看他脾气好或者有所保留而去要求他。”

——为何话题会转移到托马特身上。

并不是因为在担心博士或者阿米娅对这个持有强大武力的人产生依赖，以至于对方不提供助力的时候就表示不满。

毕竟两人有足够坚定的意志不去舍弃独立自主的决心。

而凯尔希想强调的是托马特不现身的原因。

也许他是在强调自己的“脾气”。

“请记住，他绝不会因为不作为而成为泰拉的罪人。”

凯尔希继续道。

也许有人会因为知道了托马特的实力而加一谴责，质疑这位“本能做很多”的人不积极作为，不过，这对他毫无影响。

能说出这种话，也只是因为那些人自视甚高，贪婪而懒惰。

“他的力量，只可能会因为冲冠一怒而化作‘泰拉的敌人’。”

随后，凯尔希又补充着，托马特作为赛亚人“真正能做”却尚未去做的事情。

——也许，他就是想强调这件事情，才一直以来隐瞒，然后在不得不帮助的时候，用特殊的方式提供助力。

在这种情况下，他甚至不在乎巨猿与自己所说的出现条件并不相符。

但这就托马特所具有的力量而言，的确要比不少强大的干员要好相处的多。

虽然危险，但好歹能成立有效的共识，也不给彼此添麻烦，用自己的行为让他人明白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