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不上是故事。”风云客低声道：“只是某无耻的背叛罢了。”

“何出此言。”

风云客注视着远方，轻声道：“是个俗套的故事，穷小子喜欢上风尘姑娘，私定终生，但那个机会一直未来，而当这个机会来临的时候..”

他缓缓转过身，瞳孔中是摄人的光芒。

“某已不再只是某。”

“..”

神九听出了风云客的意思..原宿主曾与一位花魁私定终生，约定赚够了钱就带她私奔。但一直没赚到钱，后来大概是因为红颜的赠与，依靠一些手段赚到了钱，但那时候，他已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继承了斗神的记忆与执念，不再思考一己的所得所失，此后之路布满荆棘，自然不可能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同行..

于是，为了和过去诀别，也或许是因为风云客觉得，失去了自己恋人的花魁有资格得知这一切，最终，他将这件事告诉了那位花魁。

你认识的人快要不在了，他现在已经是半个斗神，不死虫病毒还在侵蚀他的身体，很快的，他就不再是他。

神九沉默片刻，轻声说道：“所以，那位红颜才会在赠与不死虫前将一切说清，不死的力量，斗神的记忆，命运的一切馈赠,早已暗中标注了筹码。随着这一切而来的，是名为斗神执念的诅咒..每个人，都将不再是自己。”

“是..”

风云客轻声回应，他微微停顿了一下，又说道：

“但是..即便是诅咒，也是某心甘情愿的。”

“古往今来，一世又一世..让这个诅咒，陪某走到天涯海角吧。”

第十五章 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厉害，厉害！”

一个昏暗的房间，两个男人，一个瞎了一只眼，一个穿着不合身的滑稽西装，坐在书桌的两边，上面摆放着一顶帽子，倒映着樱满的景象，画面中，有着一双绛紫色瞳孔的男人正坐在霍恩对面，神色平静。

“他还会这个？真是厉害。”男人抚掌，笑道：“一个眼神直接控制别人，这种事，你们始祖做得到吗？”

穿着不合身西装的男人，也就是小丑，怪笑起来。

“当然..起码我可以。”

“那你也和他一样厉害。”男人丝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感叹道：“这种手段，不管见多少次都会觉得惊奇，当年遍寻红皇帝的记忆，也找不出将人洗脑的方法，最后还是从他这里得到的灵感..用他们武斗家的话来说，真想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玄幻级技能，比起你们始祖来又如何。”

“那可完-全-不一样。”小丑声音高昂，怪笑着伸出手指，指向画面中神色僵硬的霍恩和他对面坐着的绛紫色瞳孔的男人，“这一眼，其实是用内息倾入了这家伙的大脑，以此达到精控的效果。虽然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我也不知道，但是，一定是有迹可循，一定是讲道理的！”

这是武斗家和始祖的一大差距，武斗家的技能，不管看起来多么玄幻。但本质上都是强大内息所造成的质变，一切原理都是解释的通的。至于始祖的能力..只能说目前已经用科学的方式解释了一部分，比如始祖基因。但更多的，别说木南冬这样的人研究不出来，就连始祖自己也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男人道：“你的意思是，你们始祖的能力不讲道理？”

“嘿嘿嘿..”

小丑没有作答，男人则是继续看向了画面。

对方的选择很聪明，知道自己找不到合适的败莲。于是驱使人之子的后代帮忙，这点是没问题的。但这手段太过粗暴，这个谎言也有被揭穿的可能。但万事屋的二人看样子一时半会接触不到那位花魁，那么问题也不大，男人来的话能做的更好，但现在也不差。

只是他所使用的这一技能，让男人有些在意。

众所周知，离体一定时间，一定距离的内息，是不可操控的。除非..一直在输送内息，维持内息通道。

但这样一直输送内息，用于完成这种很精密的动作，难度是何其之高？

把一样东西悬停在对应的高度，不难。

举起八十斤的重物，也不难。

但举起一个八十斤的重物，使其稳定的悬停在对应的高度，使其不发生肉眼能观察到的颤抖..那可就太难了。

但偏偏，对方就是做到了，超乎男人的预料。

【“看来，我对他的了解也不够啊..”】

这让男人觉得，没有人了解自己的同时，自己似乎也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任何人。

父母、兄弟、手下、心怀鬼胎的合作伙伴，乃至于敌人..

除了他自己，他似乎真的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谁。

但是..无所谓。

【“因为你们所有人，都不过是我生命中的..”】

【“过客。”】

——

是夜，满天星斗。

一个戴着黄金面具的黑袍人将一束凌霜傲放在一座无名坟前。

会带着这样的黄金面具，自然就是望秋水。而她会来纪念的人，自然就是明轩侯。

凌霜傲，这是一种花，这不是适合用来纪念死人的花，但却是明轩侯生前最喜欢的。

“你还好吗，我很想念你。”

望秋水纤长瘦弱的手指抚过冰冷的墓碑，声音凄婉。

她很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