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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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杯对碰,一杯加冰的清酒下肚,哈娜心里默默计算着信件行进的速度,和双方的反应时间。按照以往的经验,恐怕两边的反应抵达阿芙洛狄忒,也就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今晚就有必要把计划全盘告诉席可她们,准备迎接接下来的异变。

两封信,稍微不一样的措辞,两个不一样的信物,由两位不同的客人分别发送给教会和国王,这就会引起不同的反应,此时此刻无论是阿扎尔还是博尔吉亚,两边都在争分夺秒的抢时间。

她能想象到博尔吉亚此刻必定焦躁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苍白恐惧一旦暴露对他来说可不仅是失去王位,连命也都会一起丢,教会绝不容忍一个随时随地妄图在背后掀起波澜的恶徒胡作非为,一旦彻底掌握证据,撕破脸皮对教会来说可算不得什么大事。

而阿扎尔那边肯定已经率领圣骑士和勇者在夜色中秘密出发了,哈娜很清楚自己的这位旧神父是个什么品性,手里的动作总比心里想的要快上很多倍,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阿扎尔向来不会多废话,对手还在思考他会怎么出招的时候,阿扎尔的刀已经架在了对手的脖子上,连问话的机会都不给,直接一划拉抬走挖坑入土掩埋一条龙包办。

“承蒙您的关照,记得下次还要来找我玩哦,如果不来的话,后果您懂的。”哈娜送走了今晚她最后一波客人,公式化的说出那句几乎已经成为她标准告别台词的话。

只要你是个美少女,那你说什么都是对的,学会服服软撒撒娇,杀伤力更是百倍。客人们一见这既软又呆的少女杀手居然不惜放狠话也要和自己再会,纷纷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信誓旦旦说姐姐我下周下班必定带着姐妹前来光顾,保管把你的业绩砸成当晚最牛逼的妞!

哈娜施施然地向着客人们鞠躬送她们远行,招招手歪着脑袋微笑作别,转身回到店里,总算是结束了今天的工作。

她逐渐开始明白什么叫做收发自如的女子力,说白了就是一个软字,软妹软妹,撒娇卖萌扮可爱就是软了,反正来这儿的姑娘们就好这口,只要脸皮厚拉下来忘了过去,她也可以当个软妹。

节操是什么?钢铁般的男儿魂是什么?她哈娜不是个长了盛世美颜的美少女么?去他妈的坚持吧,高跟鞋耳环小裙子,软软香香的姐姐妹妹们才是她需要的东西,当然最重要的是她们身上的钱。

哈娜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堕落了,变成了和席可一样擅长从妹子们口袋里掏钱的坏女人,一步步靠近客人们,对她们好,却又从来没有带着感情。反倒是那些客人中真的有些人当真了,有几个人成为了哈娜忠实的铁粉,几乎每天都来,砸大把大把的钞票,就连其他店员也看出来说这姑娘肯定是爱上哈娜了。

这让哈娜心里很不是滋味,她的感情观念非常纯净单一,认为如果喜欢上一个人那就该只喜欢这一个人,再去对别人好不懂得划分界限无疑是种背叛。虽说现在她还是铁光棍一个,但总归要划分清楚工作与生活,她想告诉那个女孩不要把这里的游戏当成真正的爱情,将来总会寻找到自我真爱的。每次她酝酿好情绪想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托付出去的时候,席可总是会恰到好处的出现在桌边要一起玩游戏,只能就那么不了了之。

“哟哟哟,这不是本店一枝花哈娜小姐么?”想到谁谁就冷不丁的出现在面前,席可笑嘻嘻地背着手拿肩膀一撞哈娜揶揄她,衣服上的柳丁叮当作响,把只穿礼服的哈娜扎的生疼。

席可当然是故意的,最近这段日子她发现哈娜变不正经了,阿芙洛狄忒最终还是成功的把最纯洁的小姑娘也养成了又坏又屑的女人。她更喜欢初版那种动不动就会沉默害羞满脸欠透模样的哈娜,这几天没少努力打算把哈娜掰扯回去。

掰着掰着她就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哈娜看向某个客人的眼神总是若即若离情意绵绵,好像心里藏着很多话要和她说。

席可一拍大腿心说坏了,这他妈是恋爱的苗头啊,处男之魂二十年的季夏同学第一次来到温柔乡里,整天被粉红色的泡泡耳濡目染,终于是开了窍了,可这对象不是她席可而是某个乐意为哈娜砸钱的女客人!

这怎么能行?席可心说老娘捡来准备养肥了来吃的天下第一软妹子,怎么能便宜了那不知道从哪来的小婊砸?

于是这段日子里她哪都不去了,总是徘徊在哈娜附近,只要发现哈娜脸色沉重深呼吸看向那个妹子,必然就是酝酿许久准备一吐为快的前兆。这时候她就立马一个箭步冲上去带着酒瓶子一脚踏在桌子上,趁势把哈娜搂在怀里继续扩大自己的人设,神色睥睨的环视众人说:“这妹子归我了,怎么着,不服的陪老娘玩玩?”

“别开这种玩笑。”哈娜微微皱眉。

“什么叫玩笑?我明明说的是实话好不好?”席可撇撇嘴,“你去问问,哪个店员会拒绝说你是本店一枝花?你的业绩是整个阿芙洛狄忒开业以来最牛逼的好不好!更关键的是你根本就不用什么特意表演,只要坐在那里说话微笑让被人亲亲搂搂再抱抱就能赚到几倍于别人的钱!我酸死了好吧?!”

“可你赚的也不少,你是本店第二。”

“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简直就是嘲讽!”席可跳起来怒气冲冲地猛捏哈娜脸蛋,“要不是知道你是什么性格的人,单凭这句话我就会把你列入我的暗杀名单榜首!”

“你不会暗杀,虽然你在这里扮演太妹,本质上你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杀只鸡都不忍心的那种。”哈娜很认真地说。

“卧槽!什么叫杀鸡都不敢?你这是在挑衅我么哈娜小姐?嗯?????”席可横眉冷目,赏给哈娜一个充满敌意的白眼,“我可是站在秽鬼面前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猛女好吧!你怎的能凭空污人清白?”

“我不是空口无凭,那天我去拿酒路过厨房看到了,厨师长本来打算炖点鸡汤当夜宵,你自告奋勇说要帮忙自己厨艺很好,厨师长点点说那行那你先去把鸡杀了,你当时脸上的表情就仿佛石化,拿刀架在那只鸡脖子上划拉了半天也没杀死,倒是那只鸡的尖叫声响彻云霄。最后还是厨师长夺了你的刀手起刀落,才成功干掉那只鸡。”哈娜淡淡地说。

“杀人还要诛心是吧?”席可脸蛋红扑扑的,没想到自己的丑态居然被哈娜看的这么清楚,“好吧,我宣布,干掉一只活蹦乱跳的鸡比干掉一只秽鬼可怕一百倍!鸡会动啊!会挣扎啊!还会哦哦哦的惨叫表示我不想被杀掉啊!尼玛明明就那么大个子的东西我单手几乎还握不住它!刀往脖子上一架血管啊羽毛啊鸡皮疙瘩啊什么都看的一清二楚,温热的触感太特么吓人了!这真的不是我怂!”

哈娜心说您还会怂呐,您不是起跑助力一记飞踢能把秽鬼踹倒翻三周半的白巫女么?怎么连只鸡都搞不定?

“下次!下次一定亲手杀只鸡给你看!”席可不服输的嚷嚷。

“其实你没必要对杀鸡那么在意,做不了的话交给别人来做就好了。”哈娜决定跳过这个话题,两个人在这儿讨论杀鸡,感觉不是女孩子之间该聊的话题,哈娜希望说些让席可乐意听的有趣事物。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席可对什么都很感兴趣能说的天花乱坠,就算是杀只鸡她也有很深刻的感触能分享。

“那可不行。”席可摇头晃脑地哼哼,“杀鸡杀鱼杀鸭都是一个道理,我得学会处理活着的食材,这样才能做最新鲜的饭菜啊。”

哈娜知道席可很会做东西,在阿芙洛狄忒的这段时间闲下来的时候除了聚在一起,席可就是往厨房跑。那里的光头大厨很喜欢席可,这年头擅长做美食料理的妹子已经是珍惜物种了,何况还是这么有趣的美少女,光头大厨对席可相见恨晚,恨不得把全身武艺都教给席可,颇有师徒情分。

“为什么一定得用活物做新鲜的?”

“将来我总会娶老婆的啊~”席可意味深长的看了哈娜一眼,眯眯眼笑,“我想把她养的白白胖胖的,那当然得用最好吃最新鲜的料理招待她。俗话说的好哇,要拴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得拴住她的胃。”

“是男人。”哈娜纠正,这句俗语她也知道。

“但我不喜欢男人,我将来的梦想是娶一个像你这样漂亮的软妹子!”席可一龇牙,“找不到我就宁可不结婚,单身一辈子直到变成肉都啃不动牙齿掉光光的老太婆!”

这是她第一次在哈娜面前大大方方承认自己是个姬佬,以前哈娜只当那是席可的爱好,就像腐女群体一样,人各有志,席可是姬佬也没什么奇怪的。但现在席可把自己的想法说的很透彻,她可不止是浅尝辄止,是要付诸行动的那种。

“那样你会很孤独。”哈娜并不打算说要把席可掰直什么的,她非常尊重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不会把自己的意志擅自加到其他人身上去,只是作为一个旁人,善意的提醒那种想法可能带来的结果。

“我看起来像是会孤独的人么?”席可眨眨眼,好奇地看着哈娜,好像哈娜刚刚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人会不会孤独只取决于你需要的是什么生活,有的人是要活在热闹人群里才觉得安心的,但有的人只要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很满足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总是到处蹦跶就肯定我是前者?那我告诉你你大错特错了,愿意和别人相处只是我的一种态度,即使只有我一个人只要可以自由自在的活动,那么广阔的世界,我总能找到让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养条狗之类的生命就不会觉得寂寞了,而且我很向往

旅行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世界被秽鬼威胁着,我十八岁以后的人生绝对是说走就走,当一个周游世界的旅者!要是将来有一天污秽能被彻底消灭,那我二话不说第二天就出门远行!”

她潇洒的叉腰哈哈大笑,仿佛一代东方的女侠那般笑傲江湖。

哈娜跟着席可的描述想象,她看到青山脚下背着行囊的女孩蹦蹦跳跳,身旁跟着她忠实的爱犬。她们已经走了很多地方,有山有水,有沙漠也有荒原,在浩瀚的星空下她坐在营帐边就着篝火痛饮,于崇山高崖上她踮着脚尖旋转,摇曳的裙摆如白花绽放。她的步伐绝不止于有人的地方,广阔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是她的下一个目标,从不退缩,也不觉得有什么困难,席可就是这样潇洒自由的姑娘。

真好啊,听起来就觉得很棒,如果真有那样一个不存在污秽的世界,席可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快乐的女孩吧。

哈娜淡淡地笑了,她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人,尽管只是存在于想象中的梦想,她也还是会觉得那很温暖,身边的人幸福起来她也会跟着觉得幸福。

“很好笑么?”席可歪着脑袋不明所以,“我很认真的呀!不是空谈!”

“不,我只是认同那是个很美好的梦想。如果真有那样的将来,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带上我,我也希望能握住只属于自己的世界……和自由。”

84.地狱深处白花开 六

席可呆呆地看着哈娜不说话,哈娜也不说话,她就是个被动型,没人主动挑拨就不知道怎么接茬。直到她被席可盯的有点发毛了,才打算靠过去主动出击问一下,席可却抢先笑嘻嘻丢出一句:“你这么说是想当我养的那条狗嘛?”

“……?”哈娜脚下一个趔趄,穿着白色高跟鞋的脚差点绊到一起。

“哎呀别这么大反应,好像我说了什么很不得了的话一样。“席可拖着脸蛋很不好意思地顺手扶了一把哈娜,“你看我前脚说完想养条狗去旅行,后脚你就说要跟着我一起,这很容易让人误会说你想当我的狗嘛。”

“……我觉得一般人可能不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