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纯血家族的权利也就随之被分薄了，他们想要一所学校来培育自己的孩子，但又拒绝和别人分享，生怕自己被别人取而代之。就连看起来最开放的波特家族也是如此，他们家靠着洗发剂赚了这么多年钱，从没有过把秘方分享出来，反而对秘方下咒以确保利益能被他们牢牢把握在手中，”阿道伯特越说越无奈，“就连我也是这样，我从来都不是教育者，只是对魔法研究比较深刻罢了，不过你不一样。”

“……我有什么不同的？”艾博哑然失笑，“我甚至都没毕业呢。”

“从你把《蛇语》这本书弄出来的时候就不一样，要是我写了这本书，没十万金加隆我可不会卖出去，你呢？你就要了一个破徽章，哪个梅林徽章有什么用？”

大概是代表名誉吧，梅林勋章不是什么人都有，但是也确实没什么用，这东西又不能抵挡一次索命咒。

“所以我很喜欢你孩子，如果等到有一天你参加了食死徒，我很乐意劝说卢修斯把霍格沃兹校长的位置让给你。如果你不加入食死徒，我想麦格夫人也很乐意把校长的位置给你留着。”

不不不，我还没说我想成为一个教育者呢，想在霍格沃兹任职的是芙蓉，去找她啊，我顶多教教魔药和黑魔法防御术……

艾博头有点大，不过是找教授进行一次占卜而已，怎么还有这种托孤剧情的，“先生，先生！就算我的十八岁大于邓布利多的十八岁，那也不能就这么草率的认为我未来也会成为邓布利多一样的人啊！”

“嗯，我想我可以，只要你对自己有信心一点，”阿道伯特摸着下巴打量着艾博，“不过不管怎么说，卢修斯或者西弗勒斯总会试图把这个职责塞到你手上的，你想逃都逃不掉。”

“……？”艾博的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为什么？”

他两只手抱住肚子，笑弯了腰，“你可没接触过权利的美妙哈哈哈哈，你还真是个孩子。你看看格兰芬多的那个叫珀西的巫师，他简直是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完美的结合体，而你却是一个矛盾体。”

“我收回刚才的话，你一点都不像个年轻人，也不像斯莱特林或者格兰芬多。斯莱特林应该会很乐意爬到最高位，格兰芬多也肯定很乐意接任邓布利多的位置，而你却在问：为什么是我？”

“当然，我可不会接受莫名其妙的工作，”艾博眉头紧皱，“世界上没什么是免费的，在背后一定标注了某个价格。如果贸然接受，最后必然还不起。”

“你早就把代价付出去了，西弗勒斯的继承人，霍格沃兹的学生，多次战胜了食死徒并且不与食死徒同流合污，你放弃级长权利的时候我们画像全都知道了，当然，”他故作神秘的说，“级长浴室还给你留着，口令无论变成什么样，那扇门都不会为难你。这是西弗勒斯偷偷给你的特权，就好像去年你能知道所有休息室的口令一样。”

“别告诉我你没发现，你在霍格沃兹内已经是一个‘教授’了，没有教授真的把你当场一个孩子和学生看。刚才我偷偷跑到特里劳妮的办公室里看的很清楚，她在给你斟酒。哈，你这个小机灵鬼，禁林随意出入，有求必应屋随意出入，所有密道随意出入，堂而皇之违反宵禁却没有人来扣你的学院分，能出入所有休息室，自由穿梭通往霍格沃兹外——费尔奇都没有这个权利。”

“而你现在说你担心付不出代价？”

还有这事？这些事情都和我有关？

艾博脑袋嗡的响了一下，好似有一口金钟把他关在里面，然后外面有二十个巨人在砸。

的确无论自己来到霍格沃兹之前，和所有人打交道都是遵从平等和尊重的原则来行动的，来到霍格沃兹之后也是。但这平等着平等着，一步步把自己抬到教授位置上去了？这真的合理吗？

好像挺合理的……

芙蓉不在乎自己比她小一点的年龄——这个确实无所谓，大不了用增龄剂来补；邓布利多不在乎自己还是个学生，把运送哈利和接待小天狼星这么重要的任务都交给了自己；麦格教授把她曾经的别墅也送自己了。

这么连起来一看——是啊，我就是要接任霍格沃兹教授了。

“不不不不，怎么想都有些太快了，我才六年级啊，”艾博狂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我甚至没当过学生会主席！”

“这有什么，你完全可以从斯内普或者斯拉格霍恩的位置上接着干，斯拉格霍恩年龄比我小不到哪里去，过不了十几年他肯定会来陪我，我都想好了，胖夫人的画像上有一个菠萝，到时候就拿那个菠萝去砸斯拉格霍恩的头。每次去他家做客，他都给我吃同一种甜品，我真是受够了这个狂热的菠萝爱好者了！”

“那斯内普教授还很年轻啊？”

“哦，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能在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上连任了，自从汤姆求职失败之后，你应该比我更明白这个对吧？等到这学期结束，我想斯内普肯定会换个职位。”

“如果神秘人解除了这个诅咒呢？”

“格林德沃在德姆斯特朗也留下了一个印记，他解除了么？有些魔法使用后就脱离掌控，连使用者都解除不了的。就比如消失咒，没有任何一件被消失咒变没的东西被找回来，不幸用这个咒语命中了自己的巫师也是。魔法嘛，多少总得死几个巫师进去，魔力是很危险的东西，我在我的理论第一页就有写。”

自己给自己增加了一个论文引用，超高兴的。

“让开让开让开，你这个外校的家伙，”在给自己加了一次引用后，阿道伯特·沃夫林被人直接挤开，“别在这里捣乱了，这事情本来只有我和斯内普和卢修斯知道，我就不该把这件事情告诉你，你个大嘴巴，艾博呢？”

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老熟人了。

“菲尼亚斯校长，您好，”艾博行了个礼，“您找我有什么事么？”

“有，当然有，我被人从布莱克宅里请出来可不是为了踢这个老混蛋一脚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满脸写满了高兴，毕竟，霍格沃兹里他最喜欢的三个人关系好极了，而且……明面和背面都好极了！

这个老头子又是霍格沃兹前前前前前校长，又是布莱克家族祖宅格里莫广场12号前前前主人。凤凰社所有在格里莫广场12号里露过脸的他都看过，虽然当时他被蒙上了眼，可小精灵没有。克利切是个大聪明，也服从菲尼亚斯的命令。

如果菲尼亚斯有那么一丁点倾向于食死徒，格里莫广场12号出现过的人应该都没好果子吃。

但没办法啊，离经叛道的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布莱克家最后一根独苗了，如果不想家族就此绝嗣，那就管好自己的嘴。

克利切也管住了嘴，伏地魔不问，我就不说。虽然他被影响着非常非常非常崇拜纯血，但他最崇拜的雷古勒斯却因为反对食死徒而丧命。

这么一看，布莱克家也是满门忠烈了。因为各种原因心怀鬼胎，对伏地魔阳奉阴违还不被发现，到现在依旧是食死徒中最强力的一根中流砥柱。

“现在先去一趟医务室，然后来校长办公室，”菲尼亚斯飞快说道，“两个格兰芬多的混蛋抓住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想试试霍格沃兹到底安不安全。”

“这是什么意思？”

“很简单，”菲尼亚斯一脸赞叹，“他们想试试会动的楼梯会不会避让巫师，就让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把脚从楼梯口伸下去，等楼梯转回来。如果楼梯不敢伤害学生，他们就有办法控制楼梯了。如果楼梯敢伤害学生，那被伤害的也不是他们自己。”

“梅林啊！！！”艾博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这件事情，“为什么是格兰芬多？而且为什么又是拉文克劳！”

“因为赫奇帕奇的学生去厨房找牛腿肉去了，我们的孩子去找西弗勒斯要上课用剩下的尸体。格兰芬多提出了这个惊人的点子，然后拉文克劳的学生自告奋勇为真理现身，”菲尼亚斯简直想用双手双脚鼓掌，“真是惊人的思路，我当校长的时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我也没想过啊！”艾博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一杯雪莉酒给灌醉了，或者中了什么咒语，这种离谱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霍格沃兹呢，“他们就不能想办法骗个食死徒来么！”

“哦，我想一般的食死徒也不会这么做，”菲尼亚斯真诚的说，“我们斯莱特林的孩子可不会这么蠢，高尔和克拉布都不会。”

“该死，我刚刚才和麦格教授聊过天，转眼就有这么惊人的举动，黑魔法难道真的烧坏了他们的脑子么！”

“哦？你还和麦格聊天了？看来霍格沃兹新的校长非你莫属。”

“阿道伯特先生，请您别添乱了，”艾博头疼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快步走在城堡里，两幅画像走在画中世界一左一右陪在艾博身边，“我感觉自己现在比校长还忙。”

第十六章 蔓延开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