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他们两个已经死了，哈利心脏就不得不剧烈跳动起来，“什么？”

“爱米琳·万斯和埃非亚斯·多吉已经死了，”小天狼星重复了一遍，“很遗憾……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骗人的吧？”赫敏同样脸色煞白，她和哈利一样对此毫不知情，“什么时候的事情？”

“莱姆斯？”小天狼星把问询的目光投向卢平，“我们应该这么做么？”

穆迪轻轻敲了敲桌面，“告诉他们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小天狼星又看了看艾博，目光里同样包含一抹问询，他的意思很明显，你说还是我说？

“我来吧，”艾博手攥成了拳，但又轻轻松开。幸好在七年级前，自己带着芙蓉去见西弗勒斯教授的时候，芙蓉代替艾博问过这个问题。

艾博只是知道他们的死因，但却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艾博一直没敢问过，生怕自己开始质疑邓布利多。

毫无疑问，西弗勒斯教授泄露的信息一定有一份一模一样的被送到邓布利多面前，只是邓布利多不一定会送给凤凰社成员……如果他们知道了，很难演的像一回事。

“他们都是在你打算逃跑的那一天被杀害的。”

“这不可能！”哈利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天我们甚至杀了伏地魔！我们没有损失任何人！”

“不要提他的名字！而且那天损失了很多人，哈利。”艾博相摇着头，“你在那天都见过谁呢？其实，你只见到了麦格教授和德达洛·迪歌，不是么？”

“什么？我们……不是先用消失柜，然后再骑夜骐，最后用的门钥匙么？”

“这只是你用的，哈利。邓布利多准备了很多‘伪装’后的安全点，远比你经过的还要多的多，就为了保护我们那天所使用的。”艾博停顿了下，“我相信邓布利多知道这一点，他很清楚那些地方是伪装给食死徒看的，那些是真正用的，他们是为你而死——当然，也是为胜利而死。”

“不——”哈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色红的像是在滴血，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愤慨，但他快把自己气死了，“不，这不可能。你的意思是，邓布利多让他们去送死，只是为了把我救出来？”

“还要加上一点，哈利。”艾博同样叹了口气，“是西弗勒斯教授出卖他们的。”

“斯内普？”哈利猛的抬起头来，两只眼睛直勾勾盯着艾博，“是斯内普出卖他们的？”

“注意你的言辞！”

“不……”哈利清了一下嗓子，愤怒和仇恨使得他的喉咙发干，“是斯内普出卖他们的！”

“我可以告诉你，西弗勒斯教授也不愿杀死他们——”

“是斯内普出卖他们的。”

“西弗勒斯教授不愿意害死任何人，他是一个双面间谍，每天都有机会见得到黑魔王。我毫不客气的说，凤凰社里的每一个人，所有人都加起来也不如他面临的危险大！他才是游走在刀尖上的那个！他得把食死徒的信息交给邓布利多，然后再把凤凰社的信息选择性的告诉黑魔王，这样他才能干的长久！”

“所以……就是他干的……吧？”哈利不确定的说，他呆呆的低着头，被额头上垂下的头发遮住了脸，唯一露出的那一小块脸庞一片茫然，困惑不解，“是斯内普干的……吧？”

“是斯内普把他们所在的地方告诉了伏地魔，然后食死徒又杀了他们，这一定在他找到我之前……”哈利越说，头埋得越低，声音越来越颤抖，带着哭腔，“那天晚上我甚至还和他打招呼了……我以为他是想要我活下去的，我甚至以为是他把伏地魔骗过来的……”

看着可怜巴巴的哈利，艾博心平气和，早在霍格沃兹的时候自己就难过过一次了，“那么，西弗勒斯教授是怎么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的？”

哈利茫然的摇着头，“我不知道。”

“是邓布利多说的，其实在今天以前我并不知道到底哪些人死了。”看着哈利这幅样子，艾博索性把话说开了，“因为我知道，如果我见到邓布利多我一定会问到底那些人因为西弗勒斯教授的泄密而死，他肯定会给我一个准确的答案，但我不知道我得到那个答案的时候，是否还会信任他。”

“你的意思，邓不利多把他们害死了？”

“并不绝对，但有这个想法，”艾博的确承认了，“我相信邓布利多不会故意让人去送死，但泄密确实提高了所有人的风险。时间长了，总会有人遇害的，这是迟早的事情。”

哈利痛苦的抓着自己的头发，脸上的颜色一会红一会白，“不……这不可能……”

“这就是现实，哈利，没什么不可能的。在和食死徒的战争中，任何决定都可能会死人，我相信这是必要的。世界上从来没有不流血的胜利，我能理解邓布利多，你也应该理解。我想在座的任何一位都不会因为这些风险而选择投降，”艾博向小天狼星使了个颜色，示意该他上场了，“或许这句话说起来显得很无情，但我想我必须要说出来——毕竟，我们本来就是在从事一件高危的活动，也无所谓多增添这一分危险。”

“是的，哈利，”小天狼星快走几步走到了哈利身后，轻拍他的肩膀，“艾博说的很对，我们都做好了准备。对你来说，凤凰社代表着许多你以前从不知道的东西，失去一位同伴确实令人悲伤……”

“可是我在德思礼家的时候，我还见过他们。”哈利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变得有力了，“早在我还没上霍格沃兹的时候，我就见过斯多吉·波德摩，当时在一家便利店里。他……他向我脱帽鞠躬。一定有更多的凤凰社成员就活动在我身边，他们轮班保护我，对么？就像是费格太太那样。”

这就超出小天狼星的知识范围了，在大家伙轮流保护哈利的时候，他还在被万人唾弃中蹲大牢呢。

“是的，你没想错，他们是第一届凤凰社的成员，也是在你身边的保护人，”卢平悠悠说道，“我们指着照片告诉过你的。”

“可现在他们又死了，毫无必要……那个晚上我们解决了伏，解决了神秘人的。”

“别把自己看的太重，”疯眼汉穆迪一直在冷眼旁观，等到这时候，他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你以为他们是因为什么加入的凤凰社？因为你，一个大难不死的男孩？别做梦了！只要黑魔王出现在世界上，就一定会有对黑魔王的反对者出现。凤凰社只不过是众多反对者里比较大的那个，还有邓布利多牵头罢了。说句难听的话，哈利，如果没有你，你觉得他们会干什么？一样的！绝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他们才变成这样，他们不是因你为敌，他们是与黑魔王为敌！”

哈利终于抬起了头，劈头盖脸的痛骂比略显甜腻的安慰更令人束缚一点，“我明白……”哈利眼眶已经红起来了，但没有眼泪，“我只是……觉得很不公平。我甚至不知道他们已经死了，直到三个月后我才知道这一点。就在我们笑着来这里庆祝胜利的时候，他们无声无息的死了。”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没有选择告诉你，”小天狼星用力拍着哈利肩膀，“我毫不怀疑他们慷慨赴死的决心，如果有必要，我同样会为你而死。想想艾博，在你成年的那天，他也冒着生命危险来了，更别提是他一直在为莱姆斯提供魔药。他遭受的危机并不比你少到哪里去，因为我们是站在一起的，我们与黑魔王为敌，并且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唐克斯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可不想让孩子丢了父亲，于是她紧紧贴在卢平身边，忧虑的看着他。

“没关系，”卢平拍了拍唐克斯的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今天你们的计划呢？”

艾博耳朵动了动，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句子，“计划是我提起的，我当然应该参与其中，莱姆斯先生可以不用去。”

“什么！”唐克斯大吃一惊，“你从没去过魔法部！你根本不熟悉魔法部里的人和事！而且，万一你碰到黑魔王呢！”

“首先，他实际上就是部长，有何必要坐在部里的办公桌后面呢？他的傀儡会处理日常事务，让他得以把势力延伸到魔法部之外。其次，我已经见过他了，你忘记了么？就在霍格沃兹。我亲眼看见了他，我甚至去向他问了声好。而且我也是有优势的，”艾博笑了笑，“很多斯莱特林的毕业生已经加入食死徒中了，但他们刚刚毕业，我想唯一可能的安置点就在魔法部，在哪里，我说不定会遇到很多熟人。”

“是的，他们确实集中在魔法部，”疯眼汉穆迪摇了摇头，“特别是聚集在傲罗集体里，把傲罗和打击手的名誉全败坏了。大家都知道魔法部政策变化巨大，人人都说一定是神秘人在幕后指使。可问题就在这里，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他们已经彻底习惯了神秘人带来的新秩序。他们从一开始的不敢畅所欲言变成了默默接受现实以换取保护，免得家人受到迫害。我甚至怀疑到现在到底有没有原傲罗被用了夺魂咒，他们到底是迫于魔力还是已经选择了投降，已经很难通过逻辑来推理了。”

“至少有两个人绝对可以信任，老巴蒂现在还不到时候，但斯克林杰绝对合适，正好也是傲罗办公室的，”艾博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是说，我可以确定我认识很多傲罗办公室的现成员，不是么？最近加入食死徒的人我几乎全都认识，知道他们名字和长相，这很有利于我的潜入。”

“你怎么知道谁加入了食死徒？”

“额……”艾博想了想，“是这样的，我有一个朋友。”

唐克斯等了半晌没等到后半句，“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