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白桦对自己产生了这样的观点,或许他会选择离开近卫局。
虽然这样有点对不起其他几位高级警司,但陈晖洁也并不觉得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然而白桦的反应过于平淡了,这让陈晖洁原本做好的心理准备无所适从,那些原本用来积压焦虑所做的准备,反而成为了更适合……调情之类的东西。
“陈sir?”
“我没事——呃,我没事。”
白桦担心的声音从卧室中传出,陈立刻作出回应,同时将手机丢到一旁赶回卧室,只不过在她推开房门前,皮肤的冰凉感突然让她意识到了,自己现在还是披着敞开白衬衫+纯白色内裤的糟糕装扮。
“唔……!”
意识到这点的陈立刻折回沙发将短裤套上,一边系扣子一边重新打开卧室大门。
“是紧急任务么?”
“不,只是无关紧要的一通电话——”
“嗯。”
“……”
“……”
卧室中的二人再度相顾无言,这一次的气氛要比之前在客厅的时候更加尴尬。
被酒精微醺状态所影响的陈都很清楚自己之前差点做了什么,这只灰狼更不可能不知道刚刚差点要发生什么。
虽然这货脑子不太灵光,但陈晖洁不认为刚刚的情况会让白桦认为自己是在搜他的身查违禁品,毕竟自己甚至询问出了那种……话题。
情况变得有些诡异,陈本来觉得关于‘感染者身份’的话题会消耗二人很长一段时间来处理,但白桦那豪爽过头的回应,反而让陈多出来了一大把空余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
“对了陈sir,我之前注意到书房上摆着很多武侠小说,是陈sir你的兴趣爱好么?还是说单纯摆着做装饰?”
“是我的兴趣爱好——我以前一直想当一名行侠仗义的大侠,因为我觉得那些嫉恶如仇但又潇洒自在的人们很帅气。”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算不算愿望实现了?”
“大概不算吧,我从来没在任何一本武侠小说里面见过哪位侠客在行侠仗义之后要写8~15页的汇报。”
“这么说也确实……”
“……”
“哦对了陈sir,我刚刚还看到书房里面摆着一架古筝,这种冷门的乐器难不成你也会演奏么?”
白桦又想到了什么话题,他赶紧打开话茬询问面前蓝发的龙。
“我的母亲喜欢这种乐器,我以前为了能够让她露出笑容学习过。老实说这东西学起来很困难,在龙门你在大街上问10个人,至少有7个人会弹电吉他,但古筝?10个人里能有一个人不把它看成‘某种神秘的炎国武器’就谢天谢地了。”
陈叹了口气,看得出来她的音乐进修道路算不上轻松。
“用手指拨弄这些细线发出韵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等我好不容易能够完整弹下来一首曲子的时候,我的母亲——已经听不到了。”
“……抱歉。”
“不,没什么好道歉的。我总是希望她能露出笑容,但我总是差了那么一些。”
陈倚在墙壁上紧挨着白桦,二人一同盯着从卧室中洒进来的月光。
满月下的银色光芒,似乎要比平常更为幽亮一些。
沉默就像是白桦口袋中的欠条一般,无论如何都甩不掉,虽然白桦已经拼尽全力的寻找话题,同时尽可能避开刚刚陈的‘冲动’,但很明显,二人不可能将之前差点发生的事情视如无物。
“——我该离开了陈sir,总之你的身份我完全不介意,就像你曾经一丁点也不介意我那个乱糟糟的过往和背景。”
最终还是白桦发起话题,陈如此大费周章越自己回到过往的家中,准备了这么多的步骤,全部都是为了告知自己‘感染者’的身份。
如今陈的目的已经完成了,自己自然也没理由再这么继续呆下去。
白桦从墙壁旁挺直身子起身准备离开这个空旷但经常打理的房间,但灰狼的双脚刚从卧室迈出,陈的声音就从身后传了出来。
“等等白桦——你来到了这间房屋,所以就是客人。既然是客人……我觉得自己应该尽地主之仪,为你介绍一下这间房屋才对。”
陈跟在白桦身后离开自己的卧室,双眼看向白桦说到。
此时陈晖洁脸颊原本因为微醺而产生的红晕已经逐渐消退,也正因如此,她在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没有任何‘耍酒疯’的感觉,真的就只是像朋友之间友善的邀请一般。
“这样不太合适吧,我觉得——”
“再陪我一会儿,白桦。”
“……嗯。”
话说到这份儿上,白桦也不好继续拒绝下去,他向一旁挪动身体,微微鞠躬对陈摆出一个“请”
的手势。
就这样有些莫名其妙的,陈开始带着白桦更加详细具体的参加自己曾经居住过,但早已闲置的房间。
“首先——客厅,你之前已经看到了。我的父亲很喜欢那边的壁炉,他在家里更多的时候会选择盯着壁炉中燃烧的火焰,而不是与我交流沟通什么。”
“也许你的父亲……他比较怕冷吧。”
“或许是吧,不过塔露拉也很喜欢那个火炉,我不觉得姐姐她也会感觉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