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鲤左手扶着腰,右手伸出一根食指示意暂停,一边喘气一边提出建议,今天他算是理解什么是‘南村懒狗欺我老无力’了。
二人重新坐回了小马扎上,老鲤再度将鱼竿支起,同时取出卷烟送入口中,虽然公共场所禁止吸烟,但他宁愿来个警察把自己拷走。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老鲤看向白桦,而后者叹了口气,将昨晚前往陈晖洁家里,做饭闲聊,参观各个房间,最后在浴室里滚在一起的情况都告知给了老鲤,当然白桦没有说出陈晖洁是感染者的事情,他随便找了个其他理由,说陈有一些工作上的机密文件要交给白桦,所以才邀请白桦到自己家里。
“嗯……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听完删减版本的来龙去脉之后,老鲤已经分析出来了具体的情况。
【为了龙门鞠躬尽瘁,在下班后也不忘用个人时间处理业务的陈晖洁小姐,原本希望将一些文件交给自己信赖的白桦,因此没有任何防备的邀请他到家中做客,然而白桦这家伙却恶向胆边生,在确认了陈晖洁家里没有其他人之后选择铤而走险,用卑劣的方式将自己的血脉相融进去——】
如果从白桦删减后的角度来看,那这家伙确实够渣的,干的事情很像那些胁迫系动作射击电影黄毛主角做出来的事。
不过老鲤也清楚,白桦讲述的时候有一些地方衔接很不自然,应该是出于某些原因考虑删掉了陈晖洁的行动。
这种事情本就是半推半就你情我愿,只有白桦一个人不当人的话也很难进行下去。再加上白桦刻意的隐瞒,实际情况如何老鲤其实已经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说是这么说……
“这样吧白桦,以前我在侦探社办理业务的时候认识一名能帮人隐姓埋名偷渡其他国家的人,一会儿我给你写封介绍信,然后让他把你拉去萨尔贡,到了那边你换个名字然后重新做人怎么样?”
“已经到不得不跑路的程度了吗!?”
“又或者我可以每年这个时候来人工河边给你上香。据我所知那位魏长官并没有折磨犯人的兴趣爱好,你应该能够死的很完整。”
“呜哇哇哇……”
白桦双手不断揉搓耳朵,坐在马扎上唉声叹气。
实际上今天早上从陈晖洁家里爬起来的时候,白桦第一件事就是骑摩托直接开润,同时一边在脑子里整理昨晚发生的事情。
在确认了那并非梦境之后,白桦变得十分惊慌,毕竟这是他各种意义上的‘初次’。
白桦很想找个对于这方面有经验的,可靠的,不会把自己打包送去近卫局的人来聊聊,然而灰狼扫了一圈通讯录,绝望的发现只剩下了老鲤作为人选。
“但是呢白桦,比起你一时鬼迷心窍,更大的可能性应该是你当时的意识比较亢奋,再加上陈小姐没有抗拒,反而主动做出了某些行动但是玩脱了,最后所以才导致了这种情况——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唔……嗯,当时陈sir的样子就已经有些奇怪了,而且昨天是满月,本身鲁珀族就会比较亢奋,再加上陈sir最后主动进门,所以就……那样了。”
——鲁珀族满月会亢奋?我可没听过这种说法。
老鲤皱了皱眉,不过抛开这个有些诡异的设定不谈,看样子昨晚单纯就是你情我愿的‘小两口’滚了个床单,没什么大不了的。
哪怕魏彦吾真的想要弄死白桦,他大概在行动前也会被魏文月当场拿下才对,到时候自身难保的魏彦吾自然也就没了精力去对付拱了白菜的猪。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在我看来这不过就是一次很普通的情侣行为,你到底在纠结什么呢白桦?”
“……我不太清楚自己对于这份感情究竟是怎么看待的,所以想要找人谈谈。”
“原来如此——你认真的?”
老鲤点点头,然后眨了眨眼睛瞪向白桦。
“找我,感情咨询?找我?”
老鲤指指白桦,指指自己,接着又指指白桦。
“……毕竟上班时间找得到的,相对靠谱点的家伙就只剩你了。”
“还真是承蒙厚爱了,但恕我直言——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在被魏彦吾追杀的时候提供跑路服务,其他的东西嘛……”
老鲤用手套摸了摸下巴,接着伸手左右摇摆。
“我也不懂”
老鲤爽朗一笑,直接摊牌了自己在女人缘这块和自己的钓鱼技术一样,就是一坨屎。
“某种意义上来说老鲤你更厉害啊……”
明明长得不错,也有一个不算小的公司,精通话术善于观察人心——即便如此,老鲤依旧维持着自己的没女人缘设定,这让白桦都不得不感叹,或许有些东西自己一开始没有,那之后怎么都不会有。
“哼,男人志在四方。我单纯只是志不在此而已,白桦,如果我要认真起来的话,这半条街的少女都会为我所痴迷。”
“你要撒钱么”
“撒个屁——还是说回你吧,你到底在纠结什么,是对于陈的行动感觉背叛了其他人?又或者是你对这个行为本身感到迷茫或者恐惧?”
老鲤结束了对于自己女人缘问题的探讨,将话题重新引导回白桦的情感问题上。
“……都有。”
“你这家伙,要不是我认识你的话,可能真的会认为你是装成稚嫩懵懂的顶级捕猎者啊。”
老鲤叹了口气,他很清楚白桦在情感方面自始至终就没怎么上心过,用不好听的话来说,真的就是“干活的时候顺手就撩妹了”
“首先是背叛他人,呃……要不还是先聊聊‘迷茫恐惧’这部分好了。”
白桦话说到一半卡在嗓子眼里,迟疑片刻后他决定先跟老鲤谈谈另一个问题。
毕竟在想到‘背叛’的时候,白桦脑子里一瞬间就已经浮现出了少说20多种死法。
被W笑着用鞭炮给炸飞,被雪兔愤怒的冻成冰雕,被林小姐往嘴里灌沙子,被子弹/剑雨捅成筛子,被吊睛白额大虫啃了,被阿米娅用蹄子蹬飞……等等等等。
白桦已经决定了,男人有些事情就是到死都不能说出来的,因为说出来和死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