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吓死我了。”小夜露出安心的表情,拍了拍胸口,某些存在感极强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晃动,引得德克萨斯不自觉地侧目。
“我就觉得你们是朋友嘛,看起来很要好的样子。别这样吓我啊,我还以为我说错话了呢。”
“抱歉抱歉……啊,进游戏了。”德克萨斯一指屏幕,小夜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她赶忙拿起手柄,熟练地开枪打死了前面冒出来的敌人,也不忘一边教德克萨斯手柄的操作,“左边的是方向键,上是跳下是蹲;右边的圆圈是开枪……啊啊啊后面有人,你快去打死他们,我来对付前面的……”
……
或许,在最初建造和装修的时候,贝尔特朗并没有考虑过隔音的问题,但是游戏室的隔音效果实际上绝佳,一楼两人的谈话,并没有受到楼上两人大呼小叫的影响。
“您说有那位先皇留下的信息是吗?”明岳低头看着贝尔特朗。在贝尔蒙特看不见的地方,她的右手紧紧地抓着左手,指甲在皮肤上留下鲜红的印痕。
“那些信息里是否有提到,我来自何方?我又该如何回到那里,回到我的故乡?”
“确有此事。”
贝尔特朗缓缓地点头。明岳盯着他,屏息凝神,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陛下说,您来自一个叫天朝的地方,算是他的老乡。”
“天朝……吗?”
陌生的名词,带来血脉本能的亲切感。
“是的。至于归乡的方法……非常抱歉。恕我直言,陛下虽不像您一样急切,可直到最后一刻,也仍然寻找着归家的方法……”
贝尔特朗深吸一口气,严肃地说:“陛下在最后一刻,进入了仪式。至于那仪式的信息,陛下从未对我们透露一星半点,只有那位女仆长知晓部分信息。”
“十六夜咲夜?”明岳笑了笑,又急切地追问道:“那然后呢?”
“然后,陛下留下最后的信息,就消失了。”贝尔特朗摇头,说:“就像我对您描述的那样,彻底地消失了。除我之外,并无第二人能回忆起陛下的任何事迹——包括史书、雕像、甚至是刻在石板上的密文。或许,也只有大炎的天师府,或者莱塔尼亚的巫王,才对异常有所察觉了。”
“至于最后的留言,就在那个目前仍在龙门的装置里。由于与陛下的消失产生联系,所以它也产生了异变……我曾经寻找过它,但却最终无法掌控,现在也只是能模糊地感应到它的位置和状态罢了。”
“这样……”
明岳轻叹一声,似乎却对这种结果早有预料。如果说,她苦苦追寻的事物,就在这一次偶然的出差中找到,恐怕连她自己都会觉得难以置信。
“你两个星期前发布那个信息,也就是我接触到它的时候?”
“是的。”贝尔特朗露出微笑,说:“陛下不止一次地对我提起过命运。或许,这也能算作命运的安排吧。”
“命运吗?我是不信这种东西的。”
明岳直言道。她又想起来近卫局派自己来的原因,问道:“那大炎的天师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你们之间还有联系?”
贝尔特朗毫不掩饰地点头,说:“算是。”
“好吧,那我就彻底了解了。”
明岳长出一口气。果然,归乡的期望仍然遥遥无期……但好歹,获得了一位老乡的信息,也能算是收获颇丰。想到这儿,她好奇地看向贝尔特朗,问道:“您说的信息,还有什么别的吗?以及,那位陛下的礼物又是什么?”
“礼物就在装置中。据陛下自己所说,他留下的礼物一共有七件,而我见过的不过六件而已。除去目前在龙门的那一个,其他装置应该都没有受到污染。关于它们的位置,我也不太清楚——不过陛下应该在每一个中都留下了关于其他的线索。”
“真是恶劣的前辈……连环任务吗这是?”
明岳小声吐槽道。贝尔特朗装作没听见,继续说:“至于信息,确实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告诉您。”
ps:忘记说了,我前天就出货了(笑)
pps:至于抽了多少次嘛,就不刺激还在看书的大家了(挥手)
ppps:突然想起来前面有朋友提起车辆的动力问题。这个嘛,我觉得如果车辆都用源石当能源的话,就这个车辆的普及率,不知道多少人会因为吸尾气而患矿石病……反正我印象中yj也写过煤炭石油等化石能源的,就当做确实有好了。
第八十六章 小心神明(耶拉除外)
“陛下为您留下的信息并不少。只是,许多留言都被陛下与那些礼物藏在一起,并不会由我直接向您传达。”
贝尔特朗缓缓地说:“我已经是个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了。陛下为了确保这些信息能准确地传到您手中,自然不会全盘交给我。我只是记得陛下曾经说过的只言片语,以及我自己的一些感悟和体会,给您做个参考而已。”
“陛下有一次对我说过……”老人停顿了一下,微微仰起头,似乎在回忆那久远的过去。他直视着明岳的双眼,说:“陛下说,望着远方,容易看不清脚下的路;放下执念,反而柳暗花明。”
“我知道,您的强大非同一般……您不觉得很浪费吗?”
“你又凭什么说我现在是在浪费?”
明岳完全没想到老人会问这样的问题。她有些生气——在切尔诺伯格摆烂不也是开心的事情吗?凭什么有能力,就一定要用在去成就什么宏图霸业?她刚想反驳,却又突然发现老人身上的异常,悚然道:“贝尔特朗,你这是怎么回事?”
在明岳的眼里,贝尔特朗的身上泛着淡淡的金光。那并不只是徒有其表的特效,明岳切实地感觉到,有某种庞大的力量正在缓慢地逸散。
“您无须在意我的情况。”
贝尔特朗却显得十分淡然,他苍老的脸上甚至露出释然的微笑。
“我的时间,已然所剩无几;我的生命,已是风中残烛。”
“为了把这些话带到,这只是必须付出的代价。这个世界,也不再需要一个旧时代的残党了。只是,我仍然有想要对您说的话。”
他定定地看着明岳,而明岳也说不清那目光中究竟有些什么。或许有臣子对王的尊敬,或许有对过去时光的怀念,或许也有长辈对后辈的慈爱与关怀。
“如果您有这份力量,就该按您的心意去使用,而不是令明珠蒙尘。若您只是对这个世界失望,亦或者是对这里再无眷恋,除去返乡别无他想,那我也不会这样劝您——毕竟是您自身的力量,作何用途,我们这些外人都无从置喙。”
他垂眼低眉,却有种不怒自威的声势,“只是,您既然放不下,却为何要——做出这样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