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没有说谎的意思。”
与阿周那那种略带阴沉与愤怒的目光相对的是迦尔纳那无比清澈的眼神,而与他的眼神一样,他的言语也光明磊落,但估摸着也是察觉到了阿周那的那种不悦,他也不纠结于称呼的问题。
“我只是想和你做一个约定。”他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约定?
这件事是阿周那没有预料到的,他与迦尔纳之间的关系实在是太微妙了,再加上他那种与暗算无二的谋杀行径,他甚至想过自己与迦尔纳二次拼命的场景。
但现在他说什么?约定?
所谓的‘约定’与‘诺言’在印度文化之中占据着很重要的地位,是不能轻易许下的,但是……
“说来听听。”迎着迦尔纳那坦荡而真诚的目光,他开口说道。
PS:我忘了型月里怎么设定这段的了,但我手头的精校版里,阿周那是在一无所知、极端愤怒的情况下杀死了迦尔纳,如果fgo哪里有提过阿周那事前就知道有关迦尔纳的事,望指正。
另外惯例的豆知识:毗湿摩的战场誓言:不杀害“扔掉武器的人,倒下的人,失去铠甲和旗帜的人,逃跑的人,恐惧的人,宣布投降的人,女人,取女人名字的人,残疾人,只有一个儿子的人,没有儿子的人”。
阿周那利用这番誓言躲在身为女人的束发公主(王子)身后射爆了毗湿摩,但最骚的是这是毗湿摩自己向坚战透露的,他说自己愿意为了般度族献出生命,顺带偿还自己年少轻狂的错误。
因为毗湿摩年轻时曾经暴力为他人抢亲,抢的人就是束发王子的前世安芭公主,这直接导致她带着怨恨投火自尽,她转世只为向毗湿摩复仇。
第一百七十八章:苏利耶之子
阿周那就这样静静的听迦尔纳叙述着,实际上也就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东西,但还没有等阿周那自己细细思索什么,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的思路。
“阿周那,迦尔纳。”
两名印度英雄的名字就这么被直白的喊到了,于是,两名英雄不由回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在那里,那个穿着粗犷、扛着螺旋巨剑的男人走了过来。
弗格斯·麦克·罗伊,虽然不像是贡蒂之子那样怀有神血,但以凡人之身驾驭着虹霓魔剑的他却也不容他人小视。
“有什么事么?”
“有,女王陛下想让阿周那用千里眼窥探远方。”他说着,“这对雷神之子来说应当不是难事吧?”
这当然不是难事,阿周那的千里眼虽然不足以窥视未来,但作为弓兵来说是绝对够用了,视线足以跨越战场,但阿周那记得那女王明明也能运用千里眼。
如果说第一次让他窥探算是一种试探的那么,那么现在又让他做这种多余的事情,这在某种程度上大概也表明了她的态度——毫无信任可言。
也许是因为她自身的个性如此,也许是因为阿周那初战失利让她的感官不好,总之,她已经表达出了这样的态度,让他做这种无意义的事情无非是想要再一次试探他的态度。
但阿周那倒不会因此而感到气恼,虽然这么说或许有些过分,但阿周那的底线的确低的过分,只要不涉及到有着和他说不清道不明关系的‘黑’,也不要作死的去探究他的本质,他永远是那个高洁而无暇的英雄,而高洁之人不会多在意他人的这种小小的试探。
“我明白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阿周那也没有多废话,他就如同一个完美的执事那样迈开了自己的步子,从者的速度很快,他转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一席月白长袍的他就这么去了远方的高坡。
“那么,我要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
听到这里,迦尔纳也不再多说什么,他不会去主动要求去做些什么,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接着随手往火堆里添了一个枯枝。
在信任问题上,他的处境其实比阿周那还要危险,如果说梅芙还会给阿周那安排一些任务的话,那么迦尔纳就是彻底的被冷藏了,他是梅芙眼里的一个强大的道具,但这道具却是一把双刃剑,她需要他那就连狂王都觉得棘手的战斗力,但却忌惮着他的行为。
而与此同时,迦尔纳本人也顾忌着他在这个特异点的‘主人’——乔治·华盛顿的安全,所以他干脆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坐在原地,然后一句话不说。
这种沉默寡言的态度不免让相当喜欢说话的弗格斯露出难受的感觉,这还是因为这位雷霆魔剑使对苏利耶之子不算太了解的原因。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点,这位大大咧咧的健硕剑士仅仅是随意的在营火边上坐下,然后将绑在身后的一条已经处理好的牛腿架在了营火上,他就这么干脆的烤起肉来了,而这种有些脱线的行为也不免让迦尔纳多看了两眼。
但弗格斯专程跑到这里来也不是为了过来烤肉的,他仅仅是注视着营火,最后将目光放到了迦尔纳的身上。
“你就没什么想问的么?”
“我有什么是能问的么?”
“唉,虽然都是太阳之子,但你比起他来说,可以说是小心谨慎过头了。”
弗格斯口中的太阳之子当然只有一个人,他毕竟是艾琳的勇士,能被他如此称呼的当然也只有那个男人了——库丘林,不过在迦尔纳的印象之中,所谓的‘库丘林’身上没有半分的温暖,说是光之子都没人信。
不过他也是聪明的,虽然不会说谎,但他至少在一定程度上也知道进退,所以他也不会过问这点。
“谨慎没什么不好。”他开口说着,而接着,他的面容上也不由浮现出一抹追忆,“年轻时有过鲁莽,所以欺骗了他人,因为仇恨,我对一个女人口出恶言。”
“女人?”
弗格斯天生就对这个词有着敏感,所以在这个时候,还在烤肉的他不免抬起头看着迦尔纳,那本应该流露出豪放笑容的容颜也不由流露出一抹欲言又止的微妙。
说实话,弗格斯是很敬佩迦尔纳的,在回应梅芙的召唤来到这土地上的时候,他曾经作为先锋几次与反抗军阵营的迦尔纳交锋,而从武艺上,他坦坦荡荡、光明磊落,就这点上来说,库丘林明显是不如他的,而从武艺上也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性格,弗格斯就从这方面了解了迦尔纳的为人。
他很难想象那个愿意为了乔治·华盛顿那样的人放下手中不灭之刃、束手就擒的男人会如同他口中说的那样欺骗他人,甚至对一个女人口出恶言。
那个谎言是什么善意的谎言吗?那个女人难道是什么毒妇么?
因为先入为主的观念,弗格斯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了这样的想法。
“我欺骗的人是我的老师——虽然那位大师也不会承认我的弟子身份,我为了学艺,伪装了自己的身份,将自己伪装成了高贵的婆罗门。”以贫者之见识,迦尔纳一眼便看穿了弗格斯的细节表情,所以他仅仅是认真的提起了这个话题,“我曾经因为自身的怨恨对高贵的公主口出恶言,指责她不洁。”
让一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凯尔特勇士了解当时印度的文化可以说是相当难为人了,弗格斯虽然觉得自己大概能听懂他口中的‘公主’、‘老师’等词汇,但‘婆罗门’啥的与种姓有关的词他是真的不了解,所以在迦尔纳诉说这些的时候,他只是挠了挠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