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方向，似乎有人在看我们？”提纳里不太确定说道。

虽然提纳里一族在须弥负有盛名，但并不像是璃月仙人血脉一样特殊，只是五感更加敏锐和外观上的区分，所以乌衣收敛气息后，提纳里又找不回先前的感觉。

提纳里都无法发现问题，就更不要提他的导师。哪怕提纳里的导师是六位贤者之一，但本身还是连神之眼都没有的普通人，纯粹的学识并不能让他直接看破乌衣的幻术。

“应该是你感觉错了。”导师似乎另有心烦的事情，一眼看不出问题后就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心不在焉的指点提纳里课业问题：“虽然你进入教令院不久，但我相信很快就会赶上其他人，要多加努力。”

“...嗯。”提纳里有所察觉导师的疲倦。

不只是今天，他的导师连续几天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连手头上的研究都暂时搁浅了。提纳里猜不出导师所烦恼的事情，估摸着是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知道那个层面的研究，索性不猜下去，而是询问几个困扰的问题就离开了。

留云借风真君得看着乌衣，以免他把事情闹大，结果乌衣见到提纳里后，双脚就黏在地板上，一副兴致满满的模样。现在提纳里走远了，乌衣也不急于离开，留云借风真君不由得问道：“还不走吗？”

她还以为乌衣会找提纳里麻烦，但结果似乎与她所想冲突。

“急什么，这个导师还没有走。”乌衣的视线全部贡献在提纳里导师身上，好心提醒留云借风真君：“他是六位贤者之一。”

乌衣有预感，只要跟着这个贤者，他或许能知晓一些意料之外的信息。

正当他思想纷呈时，停留原地许久的提纳里导师，哦不，是贤者终于带着倦意准备离开。

“快跟上。”

留云借风真君无语地看着兴致在头上的乌衣，感觉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小孩子，正在玩探险游戏，而自己也没有得选择，紧跟在身后。

好怀念奥藏山山上的生活，等回去以后，不宅个七八年，自己绝对不会下山。留云借风真君心中叹气了一声。

虽然教令院对外来人员有宵禁限制，但对于广大教令院学者，尤其是论文截止日期将至而疯狂查询资料的学者，几乎是二十四小时开放。

贤者前往教令院核心区域时，遇见了不少准备在院内通宵的学者，一一简单打了招呼，似乎很受欢迎的模样。

随着贤者前往区域渐深，乌衣的表情也变得谨慎起来，并换他拉住留云借风真君。

——虽然贤者们都是普通人，可是教令院的监察科技不是摆设，有些科技甚至能感应到神明级别的力量波动。

而留云借风真君对这些科技十分感兴趣，恨不得直接把脸贴到类似红外线感应仪上，好用双眼剖析其中的结构。

“别看了，等咱们帮纳西妲抢回王位，到时候让她给你成品研究不是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王位？”

“意思差不多就行了，细节别在意。”

乌衣语气里满是对技术宅的头疼，一不注意就跟那位贤者拉开了距离。

很快，乌衣就意识到自己真的跟了一条大鱼。

谁能想到这位贤者招呼完自己的弟子后，又急于与其它贤者碰面。

此行的目的地，教令院高层汇聚在一起，乌衣跟在提纳里导师身后，仿若他的护卫，视线却不怎么安分地扫着仅存在于情报中的贤者们，最后落在所谓的大贤者身上。

谁也没有察觉到乌衣的存在，而他将所有人的形象和特点都记在脑中，包括这群人皆没有携带虚空的情况。

乌衣半虚着眼睛，低头看了眼落座的提纳里导师，他清楚记得这位贤者和提纳里分别时，耳边还戴着虚空，此刻却选择卸下虚空。

这让他想起纳西妲跟自己说过的情况：虽然她被囚禁在净善宫，但仍能通过虚空掌控外界动向，只要贤者们佩戴着虚空，那她就能确认他们是否走上歧途。

换而言之，如果贤者没有佩戴虚空，纳西妲就无法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谋划着什么。

贤者聚首，又齐齐卸下虚空......

正当乌衣满心都是怀疑时，为首的大贤者环视一圈，意识到该来的人都齐全后，直接丢下重磅炸弹：“各位对多托雷的计划有什么看法。”

......多托雷？！

乌衣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愕然，没想到会在这里听到熟悉的名字。

自半仙事件以后，乌衣就格外关注执行官博士的情况。他借用七星的情报网了解到博士的前身是须弥的学者，而那时博士的名字就叫做多托雷。

不仅如此，乌衣还了解到博士的恶劣本质从学者时期就很明显：他多次尝试有违人伦的人体实验，甚至欺骗并囚禁同行学者作为实验体，其中还包括暗恋他的女性学者。

教令院无法容忍这样的罪行，于是将多托雷逐出须弥，反而推动多托雷成为博士的结果。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33章第一百二十六章任性的计划

博士最擅长的是人体改造，他认为人类有着无穷的改造可能性，而最成功的结果就是他自己。

别的不说，博士被驱逐的年代距今已有几百年，而他还是人类模样，甚至能切片出不同时间段的自己，直接挣脱时间对人类的束缚。

也正因为博士的传说太过久远，所以在场的贤者们虽有所耳闻，但普遍不怎么担忧自己会被博士算计上，沦为一介实验体。

人啊，不等灾难落在自己的头上，就永远不知道痛。乌衣听着一帮须弥最高层的人去轻描淡写评价几百年前的事迹，都忍不住冷笑。

没有对比就没有优越性，提纳里的导师全程保持着沉默，乌衣可以从他眼中看到对多托雷的忌惮，和对既定会议内容的抗拒。

这场贤者聚首的会议内容很简单：是否同意多托雷的造神计划。

是的，造神计划。

当这个计划从大贤者口中说出来时，连留云借风真君也是一脸诧异，不得不承认乌衣这次的执着跟踪是有意义的行动。要不是跟随到这里，她都见不到这么离谱的大傻逼。

大贤者声称自大慈树王离世后，须弥的学者就陷入在无边的黑暗中，寻找不到前路。直至如今，教令院再也没有拿出可称作是突破性的研究，这就是神明远离他们而去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