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西妲很清楚虚空的副作用，不管是普通人也好，还是象征最具备智慧贤者的人，一旦过多使用虚空，就会认为虚空的内容是绝对正确的事情，任何的动摇都会让他们心神难安。

大贤者所说教令院已经很久没有实质性突破并不算完全的错误，纳西妲认为虚空的泛滥使用，以至于学者们认为的“正确”固定，进而导致了寸步不进。

不会质疑“正确”，又要如何进步？

纳西妲心中已然决定，当自己回归应有的位置上时，会限制虚空的使用，甚至是关闭虚空，直至有办法改编学者对虚空正确的依赖性。

而按照计划发展，虚空并没有显示自己离开过净善宫，等同于与“正 NJ 外……群 浏琳 II2 彡似 扒八si 确”背道而驰，贤者理应会怀疑，甚至想要确认现实。

想到这里，纳西妲仰起头，恰好与乌衣微微低下的视线碰撞上，得到了彼此的答案。

——在那时，就是纳西妲真正离开净善宫的时候。

“这个计划很任性，不过我喜欢这份任性下的思维。”纳西妲脸上多了酒窝，字句间似孩童又似大人，“不过这份计划还需要打磨，愚人众那边的情况也可能会带来影响。”

“博士啊，是老熟人了，交给狐就行了。”乌衣抬起手，或者说是狐爪，爪子律动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杀一个也是杀，杀两个也是杀，反正狐是忍不了这种敌人活在世上，太危险了。”

人体试验、人造妖怪，如今甚至人造神明......乌衣无法否认，博士在他心中的敌人地位越发高涨。

这种人，必须死。不管是为了璃月还是为了自己。

好在他这八年来也不是什么事情也没做，是时候尝试这八年的成果。

“切片是吧，别以为狐拿你没办法。”乌衣自言自语着，不曾让人知晓。

.....

四人之中，仅有纳西妲拥有对虚空的权限，所以这件事也要交给纳西妲一人处理。

乌衣相信以纳西妲的智慧，一定知道如何操控舆论，在最合适的时候揭晓造神计划。自己需要做的事情，只有在等待大贤者解除净善宫的控制系统，再将其捕获弄成脑机。

在那之前，都是乌衣的摆烂时间。

然而，所谓的摆烂时间只是大梦一场。

纳西妲一句话毁了乌衣的摆烂愿望：“如你所说，并不是所有贤者都支持造神计划，也有一部分贤者困扰于大贤者的要求，却无法反抗他的权力。我希望在计划执行前，你可以帮我确认其中的名单。”

“这种事情让留云或者鸣去做就好啦，狐的大姨夫来了，不宜剧烈运动。”乌衣张嘴就是胡扯。

“你的幻术连神明级别也要惊讶，跟随身边再合适不过。论心思和世俗了解，更是远超同龄的长生种，我相信你的选择。”纳西妲将理由摆出来。

“可是狐懒啊，狐已经支付过脑力了，最后还要收尾。”乌衣懒洋洋地说道：“再说了，这件事不管成功还是失败，其实狐也得不到多少东西，多少钱，多少工这个道理，身为智慧之神该不会不知道吧。”

“你想要什么？”纳西妲问他。

“嗯...要什么啊...”

乌衣稍微提起劲，声音不小的嘀咕着：“你想要确定这份名单，就是不想误杀无辜，想要保留教令院有生力量，避免青黄不接...嗯嗯，有了！”

纳西妲望向他，等待代价。

“事情结束后，狐要教令院高层的一席之位。”

纳西妲蹙起眉头，明显迟疑了一会。

许久之后，她还是答应要求。

“好。”

吾家有女初长成之时 : 第135章第一百二十八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4K）

半个月后，教令院高层内部会议。

若是放在一周前，在场的到来者都想不到他们会短时间内在聚首，更想不到聚首的原因是造神计划的泄露。

若不是纳西妲拜托乌衣搜寻参与者的信息和教令院与愚人众合作的证据，泄露一事还能再提早一周。当然，在场的人就不知道这件事了。

哪怕他们是身居高位的贤者，此刻也如被老板训话的苦逼打工人，除了低着头压着呼吸声装作透明人外，什么也做不了。

贤者都只能屈尊作为打工人，所谓的老板自然是贤者之上的大贤者，也就是名为阿扎尔的老头。

“究竟是谁泄露出去的？！”

阿扎尔两手直接拍在桌子上，暴怒地环视在场的贤者们，连同他们随行的秘书，双眼仿佛要喷出火焰，将背叛之徒活活烧死。

他的质问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回答，贤者们连窃窃私语商讨都做不到，除去他的声音就剩下纯粹的寂静。

至于阿扎尔所佩戴的虚空，自然也被丢在桌上，在场任何一人佩戴上虚空，搜索【造神计划】就会得到详细的情报，详细到他们自己都在怀疑是内部人员泄露情报，否则情报怎么能这么详细。

现在阿扎尔恨不得直接碾碎虚空装置，省得小吉祥草王借此偷听到他们的对话。而在暴怒之余，阿扎尔又难免疑惑小吉祥草王是怎么知道造神计划一事，以及教令院把控虚空这么多年，不曾见过小吉祥草王隔空对虚空的影响，这次虚空情报的发布直接越过了教令院的审查，甚至连他都没有权限删除信息，这是否意味着小吉祥草王本就可以控制虚空，只是她一直在隐忍不发。

这么说起来，虚空本就是依靠大慈树王的遗产和草神之心维持，小吉祥草王又是大慈树王的继任者，能够拥有最高权限似乎也不奇怪。阿扎尔大致摸到了真相，本就年迈的面孔因为深深蹙眉而显得更加苍老。

意识到现实和接受现实是两码事，就好比网文里经常见到的亲戚霸占家产套路，强大后主角必将会回祖宅一趟，夺回本该属于自己的家产。哪怕设定上于情于理主角都占据上风，但这和恶毒亲戚不愿意归还家产有什么冲突呢？

有些人啊，一旦霸占久了，就默认这些东西本就该属于自己，抱死也不愿意松开手。

现在阿扎尔就是这种情况，他猜测到虚空和小吉祥草王之间的关系，却不愿意承认她的权力。

片刻之后，有贤者斗胆打破寂静：“...这项计划本就不应该出现，身为贤者的我们不去询问小吉祥草王的态度，而是选择相信当年被驱逐的学者，于情于理都不应当。”

阿扎尔冷冷瞥了眼开口的贤者，反问道：“如果须弥不依靠新神，还能依靠谁？那个年幼无知的小吉祥草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