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试想一下自己的本体最大化的画面，甩了甩脑袋，失望感油然而生。

还是太小了。

“把你准备的东西拿出来吧。”乌衣说。

纳西妲不说“原来你早就发现”这种废话，本在越是接近世界树核心处时，心中那股患得患失感就强烈得把其他情绪压抑下去，现在更是不愿多说一句话，生怕一开口，心中的压抑感就先吞没意识。

在她手中漂浮着两个类似棋子的东西。

若是愚人众在此，一定会为它们疯狂。

这可是两颗神之心。

作为神明，或者说世界的认可，凡人获得能够自由催动元素力的神之眼，而七神获得代表权限的神之心。

只不过凡人的神之眼是力量的给予，神明获得的是更加明确的束缚。

一颗棋子散发着柔和莹绿色，它自然是属于须弥草神的神之心。

至于另一颗棋子通体紫色，也因为离开本该持有者，甚至远离应属于的国度，亮度暗淡了许多。

那是雷神的神之心。

这是纳西妲将此行拖延到今日的第二个理由，哪怕是借着鸣的关系，她想要借来这颗神之心也花费了不少功夫。

想到这里，纳西妲悄悄瞥了乌衣一眼，发现他的注意力全在神之心上，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古怪心思。

实际上，雷神之心并不在雷神身上，而是在雷神的眷属八重神子身上。

比起不擅于内政的雷电影、只要不破坏稻妻永恒就不在意的雷电将军，八重神子就要难对付得多。哪怕纳西妲提前熟读有关交涉的知识，也要支付比预料中更多的代价，才换来暂时的使用权。

而这些代价里包括一项奇怪的信息。

“哼，这些书里，哪些是乌衣那家伙所写？”八重神子将八重堂畅销小说摆成一行，笃定的眼神只会让人更加困惑。

纳西妲从未想过自己会利用世界树的权能去查一本轻小说的作者是谁。

当然，八重神子知道实际情况后那一瞬间表情扭曲又让人觉得似乎这一切都回了票价。

要不要告诉他这件事？纳西妲曾迟疑过这件事。

即使她要告诉乌衣交易的一部分，也不应该是现在。

“剩下的就交给狐。”乌衣后退一步，让出空间给纳西妲，而自己做出防守的姿态。

“麻烦你了。”

乌衣站在一旁，冷静地看着纳西妲催动神之心的力量，雷霆的残暴和植物的生命力杂糅在一起，涤荡整片空间，暂时镇压住那些无序混乱的存在。

脚下的树根随之震动起来，好在震感不高，乌衣轻松就稳住身形。

一寸寸向外涤荡的力量，也在将属于世界树的宁静向外扩展，乌衣竖起耳朵倾听，听到诸多毁灭前的不甘嘶吼，眼底蒙上一层阴霾，显然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乌衣的守护是完全没有必要的做法，纳西妲光是依靠神之心的力量，就能划出绝对安全的领域，而这片领域也在飞速扩张。

当神之心的力量净化到一定地步时，纳西妲发现异变。

从世界树内部走出一位萝莉，一个近乎和她完全一致的萝莉。

“你是.....？”

纳西妲注入的力量没有停下来，愣愣看着眼前的萝莉。

神之心的力量对她没有用，这意味着她不属于禁忌知识的无序产物。

有着智慧之神名号的纳西妲立刻想到答案：“...大慈树王？”

能从世界树中走出来，又不受到神之心净化效果，答案不要太明显。

“是的。”

大慈树王还活着？纳西妲大脑宕机了一会，又被乌衣的咳嗽提醒回过神，才意识到眼前的大慈树王并不完整。

非要说的话，眼前q un⑥ 令两二 山斯捌叭似的大慈树王更像是一缕不肯离去的残魂，全靠执念扛着，仍然属于“死”的范畴。

纳西妲想过从世界树中获得答案，但她没有想过在世界树里撞见大慈树王的残魂，更没想过自己是从她口中得知答案。

“...为什么你和我一模一样？”纳西妲端详着犹如镜子中自己的大慈树王。

“因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是我的轮回，是我从世界树折下最纯净的枝丫，所诞生的继承者。”

“扦插。”被冷落一旁的乌衣及时提醒着，眸中无变化，似乎早就知道情况。

哪怕是非常理能理解的世界树，也有着“树”的一面，哪怕本体死去，只要留下一支仍有生命力的枝杈重新种下，迟早有一天会重回当年的辉煌。

“唔...通过你现在的模样推断时间的话，我大概已经死去五百年左右了么？”大慈树王满怀慈爱地看着自己的继承者，也是自己的轮回者，“我很高兴能见到你，还有...乌衣。”

“别别，狐不好萝莉妈妈这一口，你用萝莉身体来慈祥看着狐，怪死了。”乌衣摆摆手，表示提起他可以，但别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你要还是当年的成女模样还能接受一点。”

大慈树王轻笑两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啊。”

纳西妲看着毫不掩饰彼此熟识的两人，眼眸泛起波澜，不太确定：“所以我是大慈树王的轮回，难道说...有一天我也会变成像你一样伟大的神明吗？”

“不，没有以后。”乌衣替大慈树王否认，仿佛自己看到了未来：“你马上...不，你现在就是了。”

“不，这世界上没有同样的枝杈，哪怕它们曾为一体。哪怕是我，也无法预言你的命运，说不定你会比我更加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