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式摇摇头，略带惆怅：“怎么说呢，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情呢，总之，我对你没有恶意，你放心就是了。”

“……”辉夜若有所思，但还是没有主动开口交流。

又走了片刻，龙式说道：“让我猜猜看吧，让你无法释怀的，是那个侍奉了你百年的人类，爱姬吗？”

“……”辉夜，黯然神伤。

龙式平静道：“我不是很想揣摩别人的内心，但你眼下的状态，我着实不能视而不见呢。”

以‘名夜竹’为切入点，龙式旁敲侧击：“那个叫爱姬的人类，她的母亲，也是曾经侍奉过名夜竹的人。”

辉夜，不由想到爱姬最后的那番话：“辉夜大人，您和您的母亲‘名夜竹’一样，都太善良了，我很担心，您将来，会步了名夜竹大人的后尘，在神的一族中，不能……有名为‘怜悯’的感情。”

终于，辉夜按捺不住，主动问起：“母亲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龙式微微一笑：“很温柔，温柔到不像是出生在这个‘天生冷漠’的族群中。”

收敛笑容，龙式话语低沉：“是呢，没有生来冷漠的人，但在这里是例外，这是基因决定的，经过优胜劣汰，筛选下来的，有利于生存的‘冷漠基因’，就是这一族的真面目，和你搭档的一式，在十岁那年，就主动杀死了侍奉他的侍从！”

“其他族人，也不外如是，所以，留在你基因中的这份，‘善良’和‘悲悯’，理所当然，会被视作‘退化’，如果你实力弱小的话，就该死地更有说服力了。”

龙式话锋一转：“但，在我看来，你身上的善良和悲悯，就像是沙砾中闪闪发光的金子……是这一族还未完全堕落的象征。“

龙式的这番表态，让遭遇变故后，心灰意冷的辉夜，久违地感受到了人情味。

同时，也对龙式产生了些许地好奇。

她问道：“你呢，你也是吗？”

“我吗？”龙式自嘲般摇摇头：“我只是个，玩世不恭的独行者罢了……”

哒！

龙式停下脚步，眼前，是一座巍峨宫殿。

“到了，绵津见神之宫，算是我的家吧……”

“……”辉夜有些迟疑。

龙式淡笑：“放心吧，这里没有泥腿子，人腿子，倒是有一些呢……”

咯吱！

随着伸出的小手，宫殿的大门，缓缓开启……

第406章 辉夜往事（五）

宫殿的大门开启，迎候在两旁的，竟是清一色的机甲傀儡，它们一道躬身行礼，口中发出辨识度极高的机甲音：“龙式大人，欢迎回家！”

第一次见到新奇事物的辉夜，难免惊奇：“这些……是？”

龙式道：“我制造的修罗机甲人。”

辉夜来到一名机甲人跟前，试探着用手，触碰了一下，冰冷的质感……那是和常识，格格不入的物质，打造的。

大筒木一族，可以通过查克拉施展强大体术，并制造出强力兵刃，根本不需要多此一举，特地去打造兵器。

他们的查克拉，就是最强的神兵利刃。

他们没有经历和自然残酷斗争的‘石器时代’，更不需要和矿物打交道。

所以，机甲和高天原的画风，可谓是格格不入的。

但辉夜，刚刚离开幽居百年的小世界，连高天原的全貌都没见过，她倒不觉得十分有违和感。

跟随龙式，来到内室。

这里没有客厅的概念，但这大概就是客厅了。

这个客厅，明明很宽敞，却显得十分拥挤，各种陈设不说，占据客厅一半空间的大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零件和图纸。

在墙上，挂着各种标本，植物的，动物的，甚至是轮回眼的标本。

是的，在利用上天赐予的天赋，横行霸道的高天原，生命科学和自然科学，却已在这个不为人知的角落中，初见萌芽了。

“抱歉，时间匆忙，也没来得及收拾一下。”龙式开始整理着桌面。

“……”辉夜的注意力，被那些零件吸引了。

她拿起一个‘套筒’，套在手上，喀嚓！喀嚓！

套筒上端，钳子一样的前爪，就来回开阖着。

见辉夜难得对他的发明感兴趣，龙式也禁不住科普了起来：“我族的力量，源自基因，但大自然的奥秘，远远不止如此，我正试着延伸。”

“以我族白眼之外的另一大瞳力，轮回眼为契机。”

“如今，大部分有着轮回眼的族人，都太过依赖眼睛自带的瞳术，那些瞳术固然强大，但轮回眼的应用，更为广泛……”

“我正在对轮回眼，进行拓展。”

“这些物件，是我用从矿物中提炼的金属，根据自己的构想，用名为‘大物主’的瞳力进行创造加工，加工的成品，有战斗用途，有生活用途……”

“为此，我专门开辟了一个‘修罗道兵械库’，将成品放入兵械库中，以轮回眼修罗道的瞳力，作为兵械库的钥匙，让后来者，能够召唤这些机关兵器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