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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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天的功夫里面,子受就令人竖起来两排木杆,一排用来吊死自己这边跑出去打劫和搞事情的人,一排用来吊死城里的那些偷盗和抢劫的人,在这种高强度的弹压下,城里的治安以惊人的速度被压制下来。

“大王,真是雷厉风行啊。”

“嗯,乱世需用重典,唯有死亡和酷刑才能让人敬畏律法和规矩。”子受说道,如果是往后几个朝代,这个话就很不合适了,但是,在这个时代,这就是真理,因为你和他们解释道德,解释为什么,让他们共情,还不如抽出刀子恐吓的效果好。

“大王,不觉得此举过于苛刻和不仁了吗?”季氏倾向于姬周的理念,所以,听了子受的话,季夫人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残酷的刑罚只会令人恐惧,敬畏,而非真的遵守礼仪啊,他们只是畏惧于威势,而非真心认同。”

“你说的不错”严刑峻法并非是一味良药,而是一味虎狼药,“但是,如果没有残酷刑罚,他们依然会遵守律法礼仪,那么此举为不仁不义,然而,如果你的说教没有任何作用,你的惩罚不足以吓阻他们,不足以警示众人,反而让人轻慢于法条,觉得法不责众,法不责弱,便是无理也要搅上三分,那么严刑峻法就是对于受害者的仁与义!”

子受作为现代人,对于律法和刑罚的认知远比这个时代的人要清晰很多,严刑峻法不是什么良方好事,但是,假如正常的方式无法阻止犯罪,无法让罪人改悔,无法让受害者安宁,那么死亡和酷刑就是给与受害人的最后仁慈和公义。

“在我看来,律法和惩罚的目的不是杀人,也不是恐吓,而是治病救人。”子受淡定的看了眼季夫人,“如果可以,我当然乐意于放他们一马,如果他们真的可以改悔和忏悔,并且对受害者做出恰当的补偿的话”

“大王所言极是,这治病救人果真是说到点子上了”季夫人点点头,觉得商王也不是姬周说的那么残暴嘛,这位大王似乎也很懂的仁义的样子。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有救的,如果我放过他一马,只会导致更多的伤害,鼓舞更多的人铤而走险,那么,我的看法就是,惩前毖后,惩罚的目的不是折磨,而是毙后,让试图再去走这条路的人,在做事情之前,先好好想象自己能不能承担得起后果”子受摆摆手,让季夫人不要太早的觉得他是一个仁慈的人。

“当然,我也可以换一种更好的做法,比如说让那些受害人来决定,这些人是该怎么死,夫人,你觉得呢?他们会选择什么?我的酷刑还是夫人的宽恕?”

当然是前者,要知道这不同于平时,在战火烧掉了家园的时候,仅有的这点沾着灰烬的遗物就是最后的希望的时候,在这个时候偷盗和抢劫那些同为受害者的人,他们断掉了别人的活路,也就别怪子受断掉他们的活路了。

“而且,夫人真觉得姬氏那套行得通?”子受吐槽道,那套玩意儿糊弄一下中下层人还行,糊弄他那是不够的,不管是姬周伐商之后的做法,还是春秋时期盛行的贵族秘密法下的乱七八糟的事情,都说明了,姬氏的那套宽仁是针对贵族阶层的,而不是所有人。

“这......”“若是寡人宽纵营中军士劫掠,怕不是不出三日,夫人就得上门诉苦,而寡人麾下士卒也得警惕有人复仇”这个时代可是血亲复仇最盛行的时代之一啊,前面说了,这些都是国人,换句话说,都是有一定军事训练,而且都是季氏血缘较近的家系。

如果商王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那么很容易就会出现血亲复仇,那么商军日子过得跟在敌占区一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商王约束了手下劫掠,并且吊死了几个出头鸟,现在季氏城中人对于商军就没那么恐惧和排斥。

而且他处死那些偷盗和抢劫的人,虽然有不少人来诉苦和求情,但是却没有人敢或者有脸面登高一呼,要来搞事情的,可是如果他不处理呢?那么就会演变为好几个家族直接在城里互相仇杀,本来人力就不足了,再出现这一幕,那更是惨。

子受是打算把季氏的地盘收回,或者让季氏投靠,但是不打算收回的时候,只有空当当的地盘,而人都死得差不多了。

“这,大王所言甚是有理,妾乃妇人,对此确实有所不知。”季夫人欲言又止,但是最终还是没胆子和商王唱反调,只能低头认怂。

“相比这些死有余辜的罪人,夫人想好如何抵御蛮族了吗?商军不可能在此久住!”子受开口说道,与其让季氏开口,不如他主动开口,季氏开口的时候,他这么问,会让对方觉得在故意拖延时间,可能会因此而过于警惕。

但是,如果他来开口,主动表示我要走了,我对你这地方没兴趣,反而季氏会思考商军真的跑路之后,如何应对蛮子的事情,嗯,这也是常见的谈判伎俩,并且被菜市场大妈们深刻的掌握——可是,能够流传数千年,至今还在菜市场博弈当中发光发热就说明这招欲擒故纵是真的有用。

“这.....还请大王多留几日,我等孤儿寡母,蛮族虎视眈眈,实难以支撑。”

“那可有期限?寡人总不能在此处理政务办公吧?”子受再次催促起来,这让季氏更加怀疑商王的目的是什么了,而在怀疑之余,也确实觉得如果商军就这么快走了的话,蛮子很快就会卷土重来的。

当然,如果她真的邀请商军常驻的话,那么子受也是会同意留下一只部队常驻的,这意味着季氏主动献国了,或者说彻底投靠商王,既然结果都拿到了,就不用走借刀杀人这个流程了。

但是,如果对方要求商军驻扎数月那种,拖到蛮子发现真的没有机会全部撤走之后的话,子受就亏大了,不仅浪费了几个月的时间和军事开支,还捞不到什么战利品,并且对方坚持数月之后,商军前脚走,可能后脚周军就来摘桃子了。

而如果是驻扎几天就走的话,这趟出来也基本上是白干了,虽然季氏是真的死定了,可是这会死得太快,导致商军根本来不及回师救援,这商王的损失也挺大的,因为到时候蛮子抢走和烧的全是他的钱了。

因此,子受不仅主动提出要撤军,还在不断的催促,这样季氏就会不断的挽留,等到时间差不多,他就可以表示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也没有办法,商军必须撤军,对外说起来也好听啊。

我不是故意滞留不去,我打完就说了要走的,是季氏挽留的,那么事后更是有说辞,我可不是故意摘桃子,我对季氏没什么企图和想法,这不过是时事如此罢了。

当然,在姬周和那些聪明的高层贵族眼里,这层皮也没什么用,回头思考一下就明白了,可问题是,有这个冠冕堂皇的摆在这里,他们也没法公开的反对不是?这也是贵族们的游戏规则之一,商王遵守了规则,而其他人不守规则的话,那么他们才是无理的那个。

“那么,半月如何?”季氏选了一个不长不短的日子,半月,应该那些蛮子也散的差不多了,而自己这边的城防也准备得差不多了,至少不会在蛮子面前死得太快,而蛮子只要第一波占不到便宜,依然会散走。

毕竟商军撤军也不是今天撤,明天就回沫都的,商军没走远,蛮子只要第一波没打赢,后面就会跑路,避免被商军再堵住暴打,而等商军真的走远了,这一来二去就是一月多了。

那些蛮子部落,要么散了,要么回去准备过冬了,要么就是发现隔壁的部落更加容易捏而自己打起来了,很难再组织这样庞大的联合攻打过来,就算出现了蛮王什么的,组织起来人手,也不会是之前的突然袭击给季氏堵门里。

之后就是多放出去斥候和用财物收买一些小部落的蛮子传递消息,在有预警的情况下,蛮子一开始集结这边就点燃烽火,到时候大商诸侯见到烽火点燃,也会开始集结。

在双方都正常集结的正面交战当中,羌方基本就是来送菜的,这种弱鸡对手,商诸侯们没人不愿意出兵来捏一把,但是,之前那种季氏送完了精锐,还让蛮子有了精良武器盔甲,蛮族部落把他们堵门里面这种就没几个人愿意来救了。

这世间多的是锦上添花的人,少的是雪中送炭的人,打十拿九稳的顺风仗的时候,烽火一点就是八百诸侯齐聚,打这种被堵门的烂仗的时候,那烽火一点,除了你的姻亲血亲外,没人搭理你。

尤其是一开始还好,后面蛮子越聚越多,更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生怕蛮子分兵攻打自己,那样的话,外援更是没得指望。

“半月啊~”子受思索了一下,半月还行,短了点,不过凑合吧“好,一言为定,但是,从明年起,季氏酌金增加三成。”

如果就这么答应的话,那商王就成冤大头了,而大家都知道大王癫归癫,但是不傻,所以,肯定会怀疑他的目的是啥。

而这个酌金加三成拿出来就不一样了,季氏这边不盛产黄金,酌金增加三成,还得是上好成色的,这是一笔相当巨大的开支,尤其是他们还要修缮城市,鼓励生育,招募流氓(平民)耕种,还得打造新的军械。

这个负担是相当的沉重了,季氏接下来都得勒紧裤腰带过日子,而且凑出这笔酌金也很困难。

但是,相比商王的其他目的来说,这笔钱算是公道价格了,虽然比起正常的来说,是稍微贵了点,可是看在大王亲自来援助,而且季氏之前还跟着姬周眉来眼去,不算是十足的自己人的身份上这就显得很宽容了。

“别急着答应,除了酌金,我还要你一邑之地为酬谢,酌金只是你丈夫失地被斩的惩罚”季夫人眉头紧锁,这个要求显得相当的过分,可是想了想癫王的性格,还有自己敏感的身份和处境,最终还是咬牙答应了。

而这个价码,就显得商王很有诚意了,确实不是冲着季氏来的,只是敲打他们一下,顺便捞一笔,在对于之后如何凑出这笔钱还有割地的屈辱之余,季夫人也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样子,商王是真的没有觊觎她丈夫的土地。

“那么半月后,商军拔营回师”子受点点头,对方虽然愿意归顺自己,可是那得有诚意吧。如果接下来半个月对方的诚意足够,那么下一次来蛮子来,他也可以出手救援,并且还是这个价就收手,保留季氏的宗庙和封地。

而不是很有诚意,那么,下次来就不是这个价位了,最起码要裂土一半,季氏才走得脱,如果完全没有诚意,还在和姬周眉来眼去,那就再也没有季氏了。

边境贵族,失地而除国是理所应当,没人说得出个不字来,毕竟所有的贵族封君都要担心如果自己支持季氏不除国,那么自己的封臣也可以天天玩忽职守,丧师失地,那损失的还不是自己的地盘和利益。

“一言为定”子受也没有发誓,季氏没资格让他发誓,但是有这个一言为定就足够了,毕竟现在还没有司马家这种砸天子信誉的狠角色出现。

第一百三十四章 怎么看都是魂系的开头

深秋时分,雪就已经飘落下来,纷纷扬扬的雪粒轻旋着团聚在一起,好似一团团簇拥在一起的白灰,“当”钟声回荡在覆雪的树林上,落叶乔木已经脱去了翠绿的衣裙,曝露出嶙峋的骨骼,褐色与苍白的树枝向着天空伸出,宛如祈求着什么的手掌。

钟声震动了树木上的雪花,几乎只有一层干枯的皮肤包裹在骨头上的奴隶半趴在沉重的钟锤上,随着他的挣扎或者说用力,钟声再次被敲响。

伴随着钟声,因为犯下罪恶而被判为“鬼薪”的罪人蹒跚着走上光秃秃的小路,他们都是一幅相同的打扮,背着沉重的柳条筐子,身上只有最简陋的麻衣。

他们需要在这寒冷的天气,为神庙提供取暖和维持神灵体面的薪柴,用简陋的石头斧子砍下干枯的树枝,整理成一束,只有在装满足够的干柴,将它们送到停靠在岔路口的牛车上,再坐到草棚边上的篝火边上时,才能得到些许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