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倒不是净色曼荼罗帮她撑腰的缘故。

而是……在「十七年蝉」的加持下，再可怕的灵气井喷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师言完全可以在灵气将自己的脊柱压垮之前，抢先站好位置。

然后利用「雪寒功」化解着扑涌过来的灵气。

将其沉入自己的紫府玉阙之中。

天上——

秦歌的神情已经彻底变得无机。

灿灿的眸子流淌着的，再无半分人情，只剩下了森森剑意。

女孩子赤足踩在空中，脚下，青莲徐徐绽放。

她注视着师言，眼中浮现出的，是过往。

“矮萝卜，别碍事——”

“什……什么矮萝卜啊，你这个魂淡给我说清楚。”

“让开。”

“你受伤了……”

“我……我答应过灵瑶姐姐，要照看好你的。”

“怎么……怎么伤的这么重啊。”

“混沌。”

“混沌……那只在楼兰之域作乱的凶兽么，你去招惹她干什么啊。”

“喂——”

“醒醒……醒醒啊，不能睡，听到没有，不能睡。”

“你这个魂淡！灵瑶姐姐送给你的花，你为什么不收下啊。”

那个时候，那个魂淡的眼里面，好像就已经露出了几分自己看不懂的神采。

那个一直装作冷冽冰山模样的家伙……在提及灵瑶姐姐的时候，才终于露出了那种难看至极的神情。

“我和她……不可能的……”

后来——

秦歌慢慢明白了，那种表情，叫落寞。

“秦歌……”

“嗯？”秦歌很少听到那块冰山会喊自己的名字，“你知道么……越是修炼，越是能看到这个世界的真实。”

“这个世界……那份让人觉得绝望的真实。”

“不懂吗？”

“那最好了……秦歌只需要当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就好了。”

“魂淡魂淡平胸白毛，谁是小孩子啊！”

“说得好像你比我大多少一样。”

自那之后，当自己再看到那块冰山的时候，却也看到了她手里的冰色面具。

“不要——”

“对不起啊……”

“不要！！”

“小秦歌——”

“我说了不要！”

“我就是……楼兰之主呢。”白色的魂淡。

“我就是……师言呢。”与之重叠的少女身影。

“魂淡——”

“大魂淡！！”

那一场仙魔之战之后，红尘间的顶级修士几乎全部折损。

除了……她。

因为她看起来实在是太过年稚了一点，以至于没有人把她派往面对楼兰之主的正面战场。

而……偶然的相遇，那个家伙也只会无视她，将她身边的队友一个个斩落。

伴随着仙魔之战，女孩子的心好像也越来越冷。

没有了——

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