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堂东加入门派半年之后,历晴川确信他们成了很要好的朋友,在这段关系里,历晴川理所应当的居于主导地位,她不事先通知,在任何时间,当她心血来潮时,便会来看看师弟。
在一个月圆的夜晚,历晴川心烦意乱,她怎么都睡不着,便换上衣服。偷偷来到二层的外门修士住宿区,熟练的打开房门。
以她对师弟的了解,桂堂东这时候多半没睡,所以她刷开房门进去,丝毫不顾及这是桂堂东的临时洞府……然后,她看到桂堂东面红耳赤看着床上的东西。
桂堂东被吓了一跳,他想用被子盖住,被却被历晴川眼疾手快抓住,得意洋洋的说:“哼,想藏?!”
“师姐……”
桂堂东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却坚决的护住身下的被子,可他敌不过历晴川的好奇心,也敌不过她的身体素质,所以他被不客气的请到椅子上。
“好呀,我对你那么好,无微不至的关照你,你却在防我。”历晴川调笑道,“现在是藏东西,以后是不是要藏老婆,等你孩子满月我才后知后觉,像个可怜的傻瓜?”
她掀开被褥,看到一张约有1.6米长的纸片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桂堂东:“这位女子长的挺漂亮,但师弟你的兴趣爱好是不是特别了一些,为什么你不喜欢鲜活的女人,而是对着纸片人发情啊?”
桂堂东有些尴尬,他开始讨论天气与功法,历晴川知道他心里有鬼,再看回纸片人的时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不确定的说道:“这个形象……有点像我?”
桂堂东低声回答:“嗯,我今晚从床底发现了这东西,一开始它是一大卷手纸状的东西,我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就很好奇,便学着操纵纸傀儡的方法朝它注入灵力,然后就……”
历晴川这时候也想起来这东西的正确用途,阳炎府的修士在练气境到筑基境之间,因为修炼阳性功法,对身体的掌控又不足,灵力在体内冲撞,导致不管男女普遍“火大”。
修士在30岁以前生育,对男女双方来说普遍不是好事,他们自己在修道一途尚是孩子,哪来的心力照顾孩子。
若是流产,对女性修士的影响则是随机性的,有些人房子里死十胎八胎都没事,但有些人一次就会伤了元气,再无法提升境界。
所以,门派为外门修士们设置了男女之防,他们的上课吃饭训练与自由活动的时间都是错开的,而且男女宿舍相隔很远,躲不过外门中筑基境弟子的巡查。
同时,为了防止同性恋,所以门派配发了纸片人,只要注入灵力,纸片人就会变成使用者最渴求的异性形象,然后,使用者会和纸片人来一场荒唐的秘事,但这只是纸片人附加的术式对使用者感官上的刺激,就像做了一场春梦。
待他们得到满足,精神放松,欲念平息后,纸片人的自清洁功能触发,之后悄无声息的回到床底,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如果说纸片人长的像我……”
历晴川捂住发烫的脸颊,看向桂堂东:“哎呀,师弟你可真是糊涂呢。”
“对不起,我一时糊涂,师姐,对不起!”
历晴川应该生气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脏怦怦跳,感觉脑袋发涨,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情绪……或许,害羞和喜悦是对半的。
师弟是她的玩具,现在,她的玩具用身体诚实的证明,他忠于她,是她魅力的臣仆,这令历晴川感到满足,身为阳炎府的真传,她自认为最美貌也是最聪慧的人,若是输给门里其他女人,这对她的自信心是致命打击。
所以,她忽然又阴云密布,凑近桂堂东问道,把他摁在椅子上,一只腿抬起,斜着顶住他并拢的双腿,一脸严肃的问道:“在门派里,你心里还有其他女人吗?”
“?”
“就是像这样,会不自觉的把她的形象在纸片人上描绘。”
桂堂东的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有没有,天无二日,我心里只有师姐一个太阳!”
“那没事了。”
历晴川喜怒无常,桂堂东以为能松口气的时候,历晴川抚摸着纸片人说道:“不过,你好大的胆子。”
“师姐……我可以做些什么,来换取你的谅解?”桂堂东小声问。
“做什么……当然是你羞耻到爆炸,一辈子也忘不了这一刻的事情。”
历晴川指了指纸片人:“开始你的表演吧,我还没看过男孩子怎么处理自己的欲望,所以很好奇。”
桂堂东呆住了,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历晴川,历晴川微笑着说:“我不会生气的,不过,你要是磨磨蹭蹭,我真的会生气。”
她伸腿笼住桂堂东的内侧膝弯,稍一用力,把他推向床边,桂堂东抿着嘴唇,用无可奈何又祈求的眼神看着她,但她却兴奋起来。
“快啊,师弟!”
“除了变态,男人被别人看着,一般状态不怎么好。”
“我知道了。”
历晴川躺在床上,把纸片人挪到她旁边,盖上被子关灯,她说道:“好了,我睡了,这下你总不至于害羞了吧。师弟,男人汉别婆婆妈妈的,将来你结婚……算了,我不许你结婚,将来你和女人相处的时候,也这样畏手畏脚的吗?”
桂堂东话语里传来一丝悲凉:“师姐,如果一个容貌与你相似的人来到我身边,你也能接受我和她行房吗?”
“人肯定不行,但如果是纸片人的话,我可以接受。不过嘛,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如果那样做了……”
“我不会,师姐,除非是被强迫的,否则我不会背叛你!”
“谢谢你的忠诚,所以我选择相信你……啊,被人看着,你状态确实不怎么好。”
历晴川抿嘴乐道:“我说,男生带着这东西,不觉累赘吗?”
“女生胸前那两坨肉,不是更累赘吗?”
“在进筑基境以前,我肩膀经常酸疼,你能想象胸口挂两个水袋的模样……咦,师弟你状态变好了?”
历晴川伸手拍了拍桂堂东的屁股:“好吧,男孩子是一种怎样的没节操生物,我已经见识到了。为了让你状态更好一些,我承诺,你让你满意,我会给你一些额外的……奖励。”
荒唐的夜晚衔接黎明的微光,历晴川醒来,揉了揉眼角,才意识到自己梦到过去,那份香艳的回忆里,她撞破师弟的好事,对师弟的认知从玩具变成“我的男人”。
她坐起来揭开被子,看到自己身上的衣服后,立刻拿出清洁符箓“毁尸灭迹”,拍拍自己微微发烫的脸颊,自言自语道:“唉,这也是因为灵力紊乱,才做了奇怪的梦。而灵力紊乱,又是因为我突破心魔,继续提升的证明。”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比别处更嫩白些的手腕:“啊,还有受伤这件事,如果仅仅是皮外伤的话,每次愈合,都能激活自己的灵力去修复伤口,保持灵力的活跃,对提升境界也有助益。
听闻在兵甲门,他们的锻体之法中的一环就是不断受伤,反复的受伤与愈合,能够让他们锻造出百战之躯——表面上与其他修士的身躯并无区别,但在表皮之下是坚实如同金属的血肉。”
她起身,打算先修炼一会儿,体会克服心魔后的身体状态,但兵甲门真传胡玄冬的拜访打断了她的修炼。
“原本我应该先拜访祝融老祖的(外界对元静仪的一种称呼),但祝融老祖似乎在忙,她让我来找你。”胡玄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