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元静仪做衬托,桂堂东轻松的回忆和冬白雪的吻:“她要把嘴里含的丹药送进我嘴里,我反抗,我们都没把注意力专注到吻上。
如果你想知道那丹药是什么滋味,我可以形容一下:你把甘草加苦瓜汁混合花椒与芥末,再加用白水煮熟的牡蛎,在酸菜罐里放三天,大约就是那个味道了……你身体如何?”
“很糟。”江纤尘回答,“我们都经历了生不如死的事,都同样虚弱。”
“如果你对我加入你的旅程有异议的话……”
“没啊,正好我们俩一起。”
江纤尘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我们先去南疆,寻找古籍中名为大騩的地方,在那里,产出一种仙草,一百七十年一熟。
将仙草收割,取春夏秋冬共一百种开花植物的花蕊一两,研磨之后加雨水、谷雨、白露、霜降、小雪与大雪六个节气的自然之水加以调和,同时注入八大门派的代表性灵力:
天齐派的高穹灵力,地梁宗的大矩灵力,兵甲门的暴戾灵力,阴山盟的雷正灵力,阳炎府的火焰灵力,月华苑的月白灵力,日升渡的金乌灵力与四时宫四坛任一的灵力。
再取魔门领地名为咖喱的复合调味料,与泰西名为土豆的块茎,做成咖喱丸,与灵兽牛肉一起炖煮,在圣乔治之国的千眼温泉里加以服食,不仅能够立刻修复所有的伤势,并且之后,服食者免疫同类型的伤势。”
“免疫同类型伤势,这让我很心动……不过你确定,我们是去出差还是去公款旅游,我们这一路如果拍下来,剪辑成美食旅游纪录片没什么问题。”桂堂东说。
“你仔细想想,食疗听起来低端,仅仅是聚集正确的材料采用正确的烹调手法,按照步骤服食就能达成效果,然而,如何聚集正确的材料,就令人伤透脑筋。”
“月华苑是八大门派之一,你们有这个能力。”桂堂东回答。
“她们不听我的,觉得我这个真传名不正言不顺,所以我只能从外面找援手。”
“哦对,我忘了你坐到那把交椅上没几个月的事了。为了我们共同的利益,我希望能得到月华苑内部的部分情报。”
江纤尘想了想:“那要说的可太多了,比如最近一次门派内部投票最喜欢的男修类型榜单前十……”
“等等,我不需要那种情报!”桂堂东竖起三根指头,“我想知道在月华苑内部,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敌人,谁在反复横跳?”
江纤尘正欲回答,她面露苦色,咳嗽几声,血液从她指缝里渗出,在浅青色掐牙背心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她自己却满不在乎,对他说道:“我要回去吃药了,桂道友也要养好身体,路上好好保护我哦。”
她用清洁符箓清理干净自己,月光模糊她的身影,而后月光消散之时,她亦不见踪影。
桂堂东拍拍南轻絮的手背,南轻絮对这套肢体语言已经熟稔,她起身离开,留给桂堂东与云晓镜密谈的空间。
“那个月华苑的女孩,看起来很好骗出情报的样子,但她想保密的情报,你一句都套不出来。”云晓镜说。
“如果门派里的修士们都不可信任,又有综合实力超过自己的同辈人角争,那么她的性格就是她的保护色。”桂堂东说。
“你呢,为何你不赋予自己这样一层保护色?”
“因为我对自己很了解,我如果装的太久,会骗倒自己,然后把我真正的梦想湮没。所以,我必须要高调的做事,把自己逼到无可转圜的余地。
这是一把双刃剑,高调能提高我吸引同对现在的修道界秩序不满的人的注意力,特别是革新动力十足,妄图取代前辈们的年轻修士那里。
而缺点,就是会吸引来猛烈或者奇怪的关注。”
“猛烈是指历无咎,奇怪是指元静仪?”云晓镜问。
“我的师父猛烈,而元……元长老,猛烈又奇怪。”
桂堂东想起元静仪一再突破她自己的底线,收下他这一世处男之身,也让他破防她新身体,最后更是对他施展威力加强版索情咒,颠覆历无咎可能施加过的术式。
她爱他,她的眼神,她的媚态,她多汁的身体骗不了人,而他始终不明白她为什么爱他……或许,她没那么爱他,只是她长期积累的欲望和怨恨,在合适的时机找到一个宣泄口。
元静仪,从门派的角度来说是长老和前辈,从私人的角度像是姑姑(师父的师妹)或者岳母(师姐精神上的母亲)这般的人物。
只是,当那绯红的身影袭来,他们彻底结合在一起,元静仪的火焰与他交融,将他从肉体到灵魂都在炙烤的时候,他们的关系已经崩坏。
而后,他看到元静仪的肚子隆起,用孩子似的身体生下另一个“孩子”的时候,他知道,新的关系在血与疼痛中成立:交媾与生育两种行为成为纽带,让他和元静仪变成情人关系。
因此,他知道眼前的云晓镜是黄金律的受肉,仍然产生了柔和的感情,仿佛父亲在看青春期模样大变,逐渐陌生,但仍然是自己一块心头肉的女儿。
“你为什么突然用这种眼神看我?”云晓镜问。
“没什么,即便你的灵魂构成来自人类,但你绝不是人类。”桂堂东说。
“我当然不是人类,所以我不知道,你已经四分五裂,但元静仪仍然骑乘着你陷入迷醉之中,那是人类的爱吗?”
一想到这个桂堂东就头疼,他和元静仪的事,听起来是黑作坊里刊印的刘备文,但于他而言,却是受刑现场与第一视角沉浸式体验的恐怖片。
桂堂东的手被两只温暖的手抱住,云晓镜笑嘻嘻的说:“从你们人类的伦理上,我是你的女儿来着。父亲大人,要我让你暖和起来吗?”
桂堂东看着对方头顶仍为负数的好感度:“你究竟是想要我暖和起来,还是刀掉我这个‘老东西’爆金币?”
云晓镜笑了笑:“怎么会,现在我还需要你,你也需要我,至少在三百年内,我们的关系只有合作愉快。”
桂堂东把手抽出来:“我在你生下来变成大人的轮廓后就晕过去了,和我说说我昏迷的时间里发生的事。”
“你不问你的元长老?”
“她现在大概和师父在一起,我如果联络她,等同于暴露我自己的位置,师姐同理。
以我对师父的了解,就算他被元长老摆了一道,也一定会制订后续方案,争取把我抓回门派。”
桂堂东不知道元静仪怀了他的孩子,以为他和对方孕育的只有云晓镜,而云晓镜也选择性的说出部分事实,以配合元静仪的行动。
她还不大通晓人事,却已经从隔岸观火中获得了愉悦,而愉悦,让她决定隐瞒这桩事,在合适的时机再引爆。
这么想着,她变成白西幽的样子,说道:“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复杂了。你先是我的恩人,然后是我的父亲……哎呀,我心里勃起的更厉害了。
如果你需要,我也可以变成比江纤尘还要好看的美少年,对父亲你报恩哦。”
桂堂东相信黄金律有这个能力,所以立刻严肃的回答:“我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