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你,桂道友,又勾搭了一个女孩子,但这次你的品味有失水准,她长的也就一般。”江纤尘说。
江纤尘的好感上升一点,令桂堂东摸不着头脑,从常理上,那些可能会让女人降低对自己评价标准的事,却能让她的好感上升。
这是因为她的三观与众不同,还是她的好感另有玄机?
桂堂东看着江纤尘,在人类的皮囊之下藏着一位混血异民,而异民的资料在阳炎府或者月华苑——至少他的权限查阅不了太多。
所以羽人这个课题,桂堂东打算到南疆后好好研究一下,作为他明年的学术论文。
“你也看上我了吗?”江纤尘有些不好意思,“我可以把我的手借给你,多余的就不行了。”
“考虑到咱俩现在穿的皮套,你的好意在外人看来挺抽象的。
黑妞和我讲了些故事,她说她弟弟死时,和我的年岁大致相当,然后试图套取你我的情报,被我糊弄过去了。你那边呢?”
“老头不愧活了两百岁,他没那个能力,身体状态也不好,却凭着经验判断我们俩是有身份的人。我都打算他翻脸后狠狠的爆他金币,但他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请求我继续为他治病。
你看,他赖上我们了。如果我们不给他治好病,那些物资就不会开放补给给我们,可是我们又要替他找咒他的人,指不定还要牵连出什么事。
现在听我的,杀进城里夺了补给,立刻跑路还不晚。”
“你是哪里来的魔修,再看看……以及,谭九河对可能持续诅咒自己的人,没有大致的猜想范围吗?”
“他说可能有好几百人,他要好好想想拟定一个名单,大明湖剧团和他的谭氏族人会与我们同行。”
“大明湖剧团……”桂堂东嘟囔道。
“她们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散修建立的组织太多太多,即便我也无法概括全貌,也罢,想办法调查一下吧。”
与此同时,谭府的一出院落里,大明湖剧团在此落脚。黑妞帮着白妞安置私人物品,她哼着歌,心情十分愉快的样子。
白妞问道:“是那个医生带来的小孩子让你那么愉快吗?”
“嗯,姐姐,你知道我最喜欢小男孩。”
黑妞袖口掉落一一个小布袋,她解开绳子,沙子从里边飞出,按照黑妞的意志被塑造成华生的形状。
“如果那个医生不厉害,你把他勾到剧团里玩玩倒是无所谓,但别忘了,我们接受谭家的雇佣,只是寻求补给,而真正的目的则是南疆。”
白妞拿出桂堂东的画像,痴迷的看着齐地年轻修士第一人的……赏金。她抚摸着桂堂东的画像说道:“这是我们命运里的贵人呢,只要抓到他交给刘长老,我们余生就有保障了。”
第九章 人人本着正义之名
桂堂东回去之后,通过云晓镜,联络衣家姐妹提供情报支持,而他得到的回复是大明湖剧团的情报集中在初创者夏雨荷身上。夏雨荷的情报又集中在她以柔弱的身躯,为她强大的情郎孕育子嗣这件事,在当时被称为医学奇迹。
然而,出身卑微的灰姑娘终究不可能和贵人结合在一起,而夏雨荷收到的补偿,被心灰意冷的她建立剧团,她收养孤儿,教导抚育他们,他们长大之后便凭借自己的才艺自食其力。
至于大明湖这个名字,则是为了纪念自己逝去的爱情。
除此之外,这个剧团便没有引人关注的地方,夏雨荷去世后,她建立的剧团从人们的话题里退场。
“所以,八大门派才要挑唆散修内斗啊。”
云晓镜评价道,“散修的组织多如牛毛,他们实际存在,却注定不会被记录在历史里,他们只是修道界的过客。
你们不想管,懒得管,更管不过来,所以便让他们自相残杀。如果每一个散修家族,都像谭九河一样,能把可能害自己的人列出一份几百人的名单,八大门派的统治便高枕无忧。”
桂堂东伸手:“给我一些帮助,我要让自己的这身皮囊更不容易被人识破。”
“哼哼,用你们人类的说法,这叫吃软饭来着?”
“我们俩不是情侣关系。”
“哦对,我们是父女来着……我还没感受过父爱,却要开始孝敬父亲,太亏了。”云晓镜握住桂堂东的手,“我可以当个好女儿,你也可以当个好爸爸吗?”
如果只是做父亲,桂堂东并不抵触,因为他对云晓镜本就怀有类似的情感,从伦理上,她是他和元静仪的孩子。
他点头,金色的丝线从云晓镜身上出发,扎进他的手臂,在金色的光亮里,他的皮套被进化,与桂堂东本体的延迟缩小,更具欺骗性,而在镜子前,桂堂东感觉自己进化后的皮套……对好这一口的人来说,可能有点涩。
“恶作剧?”桂堂东问。
“我的代表色是金色,衣家修士将我的权柄称为永恒,那么爸爸,你知道对于你们人类而言,什么才是永恒吗?”云晓镜问。
“生存?”桂堂东问。
“很接近的答案,但不是我的权柄,我所掌握的‘永恒’本质就是‘进化’,而‘进化’的本质,也能和生存扯上关系,所有的进化,都是为了让你适应当前环境。
你看,你要出来活动,不想别人认出你,又想探查别人的情报。那么当前的环境来说,你变成讨人喜欢的小孩子,最有利于你的行动。”
“我觉得,这不叫进化,这叫突变。”桂堂东说。
“你是父亲大人,你说的对咯。所以,该你履行父亲的责任了。”
为了变得更乐一点,云晓镜变回白西幽的样子,桂堂东看了她一眼,便去厨房做饭,对她说道:“你先去看书或者玩会儿游戏,晚餐后我和你一起做作业。”
“听起来怪怪的……原来如此,你之前结过婚,是有孩子的啊,你把之前的事套在我身上。”
“是你要我像对待女儿一样对待你的。”桂堂东回答。
“倒也是,那么……你和你的女儿的关系好吗?”
“在6岁之前,她视我为英雄,认为我无所不能;在6岁到10岁的时间,她渐渐意识到,她的父亲只是个平凡人;11岁,她的叛逆期来的格外早,她有自己的主张,拒绝听从她眼里平庸,又常不在家,身边总是环绕着未成年少女的坏爸爸。
之后的事我便不知道了,她的叛逆期可能会持续几年,然后渐渐的理解我,但她长大之后,我们的关系会变得冷淡,然后某一天我亲手把她交到另一个小子手里。
或许,她长大之后,会认为我从事的职业是不道德,因而越发厌恶我……这也是一种可能性,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