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白西幽人生的前十几年,她对父母的爱始终如一,要我再现她的爱,安慰安慰你吗?”
桂堂东把饭菜端来,顺带一巴掌拍掉云晓镜提起裙摆的手,说道:“别玷污父女之情!”
云晓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笑容青涩而清纯,正如她自己说的,她复刻了白西幽对家人的热爱,而桂堂东也得以窥见未来未被摧毁之前,一名平平无奇,幸运也不幸的散修女孩的生活。
白西幽属于在饭桌上话很多的人,从做菜的细节到同龄少男少女的见闻,从功法的修炼到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们,她叽叽喳喳,快活的像只麻雀。
桂堂东想用清洁符箓清洗餐具,却被她摁住,白了一眼:“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大户人家?”
她戴着防水手套,用低效率的方式清洗餐具,一边给桂堂东算那贫穷而欢欣的账单:餐馆的收入,餐馆的开支,家庭的开支,如何提高收入,未来又有哪些花钱的地方。
因为现实的生活只是温饱,所以白西幽畅想的是未来,她梦想着未来有一天,她的厨艺可以超越自己的父亲,把小小的餐馆做大,让日升渡的修士想起就能竖起大拇指,然后,她用这钱买个品质上佳的洞府,让爸爸妈妈住进去,不为别的,只让他们专心修炼,能够多陪伴她几年。
洗完餐具后,她又把桂堂东摁在椅子上给他捶背,轻声说道:“你们自己都没注意,明明是修士,你们却已经和凡人一样显老了,力不从心了。
不过没关系,还有我,你们的女儿已经很能干了,接下来,就是我回报你们了。我想让我们家成为富贵之家,我想买东西的时候不必缩手缩脚,我想和其他修士一样能活好几百岁,你们也一样。”
她的手臂环过桂堂东的肩膀,下巴压在上面,轻轻一歪,让自己的脸颊贴住桂堂东的脸颊:“我也是个孩子,有时候想要撒撒娇……别笑,在父母面前孩子永远是孩子,这可是你们说的!”
桂堂东抓住放在他胸口的那只手,云晓镜的表演结束了,她撕裂温情的氛围,以桂堂东的身体为轴,笑嘻嘻的转过来,一屁股侧坐在桂堂东的大腿上。
云晓镜连人都算不上,当她依偎在桂堂东怀里的时候,桂堂东却有血脉相连的温馨感扩散。于是,他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拨开她散落在肩膀的发丝,感受她的呼吸之间,扩张的肋部轻轻挤压他胸口和肚子。
云晓镜亦是如此,奇妙的温馨让她渴望时间停止在这一刻,而白西幽报恩的心情,又促使她扭动腰肢……两种情感对冲,而前者更为强烈,所以她安静下来,什么都没做。
“桂道友……”
南轻絮来的有些不是时候,她约摸搞清云晓镜是什么来路,不料此刻看到的却是“白西幽”,坐在桂堂东大腿上的“白西幽”。
南轻絮理应涌出的几种感情里,首先抵达的名为嫉妒。“白西幽”歪着脑袋看她,既想起了南轻絮的女儿曾以现在的模样活动,又想起南轻絮现在所用的身体正是其女儿的本体。
最后,则是“南轻絮”的约定,所以她招手,金色丝线从她五根手指迸发,化作罗网把南轻絮抓住。云晓镜让出一个身位,于是她和南轻絮背对背拥抱,而她们分别占据了桂堂东左右大腿。
“唉?”
南轻絮没坐稳,桂堂东伸手搂住她,再加他本就搂着云晓静,这下子他左右拥抱。云晓镜笑着打趣道:“如果我们都是元静仪那样的小个子姑娘,就能朝内面对面坐下,那样对你是不是更有诱惑力?”
“我只会觉得双倍的温馨,一个是妻子,一个是女儿。”桂堂东语气柔和的回答。
“无趣。”
云晓镜找不到乐子,她便把之前元静仪告诉她的情报复制黏贴一遍,桂堂东听完浮现一丝忧郁之色,他背叛了师姐,如果师姐找到他,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而且,那几股预订抵达南疆的力量也令人在意。
这时江纤尘抵达,她解除皮套沐浴过,于是当她到来时,房间里多出山茶花的味道。
她立刻露出了“常感觉自己不够变态,而跃跃欲试想加入其中,省的自己和大家格格不入”的姿态。
桂堂东预判性的升起一道火焰幕墙,江纤尘身前出现一道门扉,在桂堂东身后镜像的位置亦有门扉现形,她打开门扉钻入其中,山茶花的味道从桂堂东身后涌现。
桂堂东仰头,约过江纤尘挺拔而饱满,绝不是他一手可以掌握的曲线,对上江纤尘俯视的目光。她湿漉漉的发丝有水滴滚落,落在他的脸颊上扩散,仿佛行雨的前兆。
在年轻修士里,江纤尘最美貌者的头衔当之无愧。桂堂东想,这样的人若以美貌为攻势,恐怕将无往而不利吧。
“桂道友~”
江纤尘轻启芳唇,表情羞涩,手指轻轻点在桂堂东的肩膀上:“能帮代写论文吗?是一篇有限除环的论文。”
桂堂东笑的像个圣人,回答道:“我拒绝。”
“别啊,我可以付钱的,两倍,不,三倍价格!”江纤尘摇晃着桂堂东的椅子,“马上快到年底了,我的论文还差一篇,现在又有谭九河的事,我哪里赶得上!”
“这可是学术论文,要发表到期刊上的,我疯了我帮你写?!被查出来是我们两个人的学术污点!”
“哪有那么容易的,我年年让人代写也没见出什么事。”
江纤尘不经意间暴了个猛料,桂堂东错愕的看着她,这种级别的料能把江纤尘的人设毁掉……江纤尘没有人设,那没事了。
但是,桂堂东却是有人设包袱的,所以他断然拒绝,反倒把江纤尘说教一顿,劝她踏踏实实做人。不出所料,江纤尘的好感又提升了,尽管她眼角涌出泪花,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
“我长那么大,没有一个人那么凶过我!桂道友,你这个……大坏蛋!”
江纤尘气哼哼的跑开了,第二天,她打开门,桂堂东把一叠纸交给她,她疑惑的接过去,发现是那篇有限除环论文的思路,分节提要和论文所需的资料……桂堂东已经把框架为她搭好,她只要根据摘取所需的资料填充内容就好,大大节约了她的时间。
她把那叠纸抱在怀里,小声说道:“桂道友,你真好。”
“是谁昨晚叫我大坏蛋的?”
江纤尘若无其事的转过头去:“不知道,桂道友是不是做梦了?”
“这样你总能自己写,并能赶上时间了吧。总之,你写好之后把这叠纸烧掉……”
“我不!”江纤尘摇摇头,神色温柔,“我会好好珍藏的,这是我和桂道友朋友的证明。”
如果江纤尘头顶的好感度没有下降一点的话,桂堂东会相信,江纤尘真的把他当做朋友。
花了四天时间,江纤尘写完了论文的主体,又和桂堂东花了一天时间进行修改。作为回报,桂堂东要求江纤尘教南轻絮低保密级别的驻颜养生之法——
这是南轻絮自己的要求,她察觉,频繁的行房频率,让她的身体发生了变化,而变化不都是让人欢喜的,所以她需要功法回溯自己的身体状态。
这段不务正业的学习经历,被桂堂东视作给南轻絮放假,他不希望把对方逼迫过甚,害得对方失去了生活情趣。
这几天,谭九河终于回忆全可能导致他受诅咒的清单,排名第一的是一个叫玉佐臣的人。
彼时,江纤尘与桂堂东扮作的行医组合,白妞黑妞俱在,黑妞问道:“玉佐臣又是什么来路,境界如何?擅用什么法宝,又会什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