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2 / 2)

元静仪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知道,所以我说过,我肚子里的孩子,永远不会知道生父是谁!你一遍又一遍的试探我,不就是想要我打掉肚子里的孩子,以防止这桩丑闻发酵吗?”

历无咎见她情绪激动,便知道这段对话无法继续下去了。他选择告辞,临走之前,元静仪说道:“小晴是你的女儿,而她也在南疆。”

“我知道,我会让瑞穗照看她。”

桂堂东决定奖励自己的时候,江纤尘看着司徒蕙儿,司徒蕙儿知道,她在等待自己兑现承诺。

“你可以和你的前主人好好道别,让他知道你的情愫,你的牺牲之类的,到时候,说不定他会向我请求,改用别的方式支付我们救他的代价,把你留在他身边。”江纤尘说。

“主人,如果那位大人向你请求,你会把我放回他身边吗?”

“不,绝无可能。”

“是了,那就不见了。”

司徒蕙儿从香囊里取出一粒丹药服下,片刻之后,她剧烈的呕吐起来,吐出的皆是她与白西仁的回忆,回忆在地上流淌,江纤尘看清她与白西仁相处的点滴,然后,它化作轻烟消散了。

吐出自己的记忆后,司徒蕙儿有些发呆,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物。在她不知所措的时候,她察觉到怀中的异样感,然后她从中取出一张纸,看完之后,她递给江纤尘。

在纸上,司徒蕙儿对自己发动了岁月史书,书写她和江纤尘不存在的岁月。江纤尘放下纸来,看到司徒蕙儿拜倒在她的脚边,她把对方搀扶起来,看到司徒蕙儿的眼睛里盈满尊敬与爱意。

原来如此,把我等量替换成了白西仁吗?

江纤尘不介意做别人的替身,因为她能感觉到,又一丝力量融入她的身体,这dai表她已经收服司徒蕙儿,这就足够了。

桂堂东给队员里的成员检查伤势,包扎伤口后,看到像小媳妇一样跟在江纤尘身后的司徒蕙儿,愣了一下。

“她是我的了。”江纤尘说。

“我还以为她和白道友有个别离什么的。”

“拥有正常人格的人大约是需要一场别离的,但司空融培养的仆人只是满足他需求的工具人,所以做出怎样奇怪的选择都很正常。”

不久之后,徐丽蓉来请桂堂东等人来主帐叙事,她卸下甲胄,换上葱绿色箭衣与紫色底裤,把一头黑发用垫在头盔里的蓝色包巾扎成马尾。她身材壮硕,走路时大地震颤,小麦色的肌肤像绸缎一样光滑,而在用力时,便可瞥见肌肉鼓胀的线条,充满力量感。

与之相比,旁边又矮又纤细的司徒蕙儿好似豆芽菜一样。

桂堂东和江纤尘自是要去的,然后变成白西幽的云晓镜也要跟在后面。白西仁坐在主帐,已经恢复本来面目。看到桂堂东的瞬间,他表情变得复杂,而看到白西幽从桂堂东身后探出,对他挥手时,他的表情退化为存粹的惊惧。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白西幽先是笑着,然后秒变脸色,“我们是不是也该了结一下,未在临淄完结的恩怨?”

徐丽蓉的手放在储物戒上,桂堂东看了对方一眼,把“白西幽”轻轻拽向自己身后,对白西仁说:“看来,我们彼此都有很多事要沟通了解。”

根据白西仁的说法,八大门派新一轮的利益交换完成,为明年新一届齐地冠军联赛预热的热身赛打完后,白家,引发各方势力在临淄明争暗斗一个月的要素便迅速被人们遗忘,衣家姐妹默认获得了这个变得无关紧要的家族完全的处置权。

首先,白家对日升渡真传之位的垄断被终结,降级为内门家族的白家,成为衣家的附庸,替衣家打理一份产业。衣家姐妹的旧情人,白西仁的祖父白家康被提前释放,但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修士已经锐气尽堕,小心翼翼的侍奉着新主人,维护自身还保有的财产,而在名义上,白家的族长是一个与白英实同名同姓的杂鱼。

随后,便是对白西仁与白西狩两兄弟的处置,前者被指控谋杀真传(桂堂东),后者被指控弑杀自己的父亲白英华,最终,白西仁被处以流刑,而白西狩则被驱逐到泰西,并被宣布永久禁止入境。

至于白西甚,变成炽天使的他已经保存在日升渡的珍奇博物馆里,作为珍奇被饲养,约摸是幸福与痛苦参半的度过余生。

以白家两兄弟的指控,他们最后的宣判结果可谓宽宏大量,衣家姐妹不是慈善家,她们要求白西仁前往南疆,为日升渡,或者说为衣家的利益服务。

“衣家的利益在淑士国?”桂堂东问。

“在司空融的领导下,淑士国对八大门派影响力较为成功的抵抗,使得更多南疆腹地的小国得到庇护,所以八大门派,特别是距离南疆很近的日升渡,一直想要砸碎这块绊脚石。”

桂堂东看向徐丽蓉:“这位道友呢?”

徐丽蓉说:“我和他有私仇,我的哥哥原本是淑士国的统兵大将,却被他夺取兵权,我全家被杀,只余下我自己跑出来,和哥哥忠心的部曲躲进女儿国的西境。

为了报仇,无论谁来我都欢迎。”

白西仁接话:“正因为如此,衣家老祖为我安排与徐道友接头,我惊讶于她竟然能在此地立足十五年,但还不够,我必须对司空融有深入的了解……为此,我前往司空融的身边,成为他的幕僚。

司空融并不信任我,对我施以种种手段,我小心防备,结果不小心触怒于他,被他关进大牢……得蒙桂道友不计前嫌相救,让在下苟全性命。”

“你对于司空融的观察,结论是什么?”桂堂东问。

“至少现在,凭徐道友手头的武装力量,不足以撼动他。如果徐道友的队伍里掺杂过多外力,即便能杀掉司空融,也会让司空融成为失败的英雄,八大门派将在这里不得人心,谁都知道,只有八大门派的人有击杀司空融的理由。

再加上,今天他暴露出与星炬殿的合作,增加了更多变数。不知道桂道友能接受这个结论吗?”

白西仁误会桂堂东是携带同样的使命,所以才大闹驸马府,桂堂东自然是无所谓的,他给司空融制造麻烦,其中的意气居多,但谁会相信他意气用事呢?所以他每一步行事,都会被人思考背后的含义。

徐丽蓉砸了一下桌子,看的出来,她全靠复仇的信念支撑,如今被白西仁给出无法复仇的结论后,心情之糟糕可想而知。

“倒也不必那么沮丧。”

江纤尘忽然开口:“司空融的权力合法性来自他的妻子,即本国公主,而公主的权力来自她的父母,她的父亲闭关,因而王后称制,王后没有执zheng能力,便由公主出面。

所以,公主,王后与淑士国的国王,这三个人在为司空融的权力背书,而一旦这三个人里有任意一个出现问题,他的权力从合法性上就会受到质疑。”

江纤尘那么热心,自然是因为徐丽蓉,如果她能助力徐丽蓉的梦想,那么为复仇而活的徐丽蓉被她征服的概率将大大提高。

所以,桂堂东也配合着说道:“淑士国人和双面国国民一样,人前人后两张脸,司空融的权力有了背书还不够,最后,他压服众人的是暴力。

从刚才的交手来看,淑士国没有第二股势力能拿出精锐程度堪比他亲卫的武装。”

徐丽蓉点点头:“虽然不想承认,此贼治军的才能,在南疆无出其右。我家曾试着调查此贼身世,然而前往中原之地的人却一无所获。”

“如果像今天这样的事能多来几次,并由徐道友来完成,那么他的威信会快速贬值。”

“两军对垒,我不是他的对手。”徐丽蓉爽快承认,“我指望的只是抓住机会,在他落单的时候杀掉他。”

“那就更不可能了,即便桂道友如此羞辱司空融,那个人在进行追击的时候也是谨慎的。何况,他必须身败名裂死,不能这样令人惋惜的死去。”白西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