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她最好看。”江纤尘补充了一句,“但远不及我。”
勒花天似笑非笑:“‘南疆之光’宋良箴,她参加过上次齐地冠军联赛正赛,对散修来说算风光无限,但她是无法出线的水平,还差点意思。
要我说,最值得关注的还是那个魔修的队伍,那三个人都散发着很轻浮的气息,如果不是十足的蠢货,大约就是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
“还有那支三级巫师的队伍,前天的时候,因为狮身人面兽的问题,他关注到我了。”桂堂东说。
斗神大会的小组赛每组有八只队伍,实施擂台制,获胜的队伍成为擂主并接受其他队伍的单独挑战,如果能够守住擂台,且其他队伍不再挑战,那么守住擂主的队伍就能进入淘汰赛。
擂主自然也是有优势的,那就是他们可以利用阵法创造最适合他们的地形,然而与车轮战的不利情况相比,这点小小的优势就不算什么了。
“这简直就像说,登擂台的队伍一定要把对方打死一样,如果对对手仁慈,那么胜利者或许会在接下来守擂的车轮战里被耗死,与其这样,一开始就要致对手于死地,减少后续的麻烦。”勒花天说。
“从策略的角度考虑,先观望一下比较好。”桂堂东说,“第一个登台的队伍,一定是最吃亏的。”
话虽如此,即便枪打出头鸟的道理是全天下的共识,但总有队伍喜欢做出头鸟。当比赛开始之后,就有人跳到擂台上,而攻擂的人同样迫不及待。
擂台上血肉横飞……才怪,第一个登上擂台的人也不全是莽夫,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条件,竟然让攻擂者放弃与他们战斗,反而停留在擂台上,隐隐有帮助他们守擂之意。
“哦,原来规则讲的那么模糊,就是为了出现战斗之外的玩法。”江纤尘看向桂堂东,“这下,我们不得不上台了。”
桂堂东点点头,如果守擂者能收买更多的队伍,未必不能给他们造成压力——可能使用正道功法才能战胜对手的压力。
在找到姚止馨之前,桂堂东要留在鼓城,而相应的手段便是留在比赛里。
桂堂东的队伍登场,他们的战术朴实无华:江纤尘外放灵力架盾,为队友拦下所有的攻击,如有必要她也会像野蛮人一样径直突入敌方阵型,打乱对方的输出。
勒花天寻找敌人的破绽,切割敌人的护盾,在敌人身上留下伤口,这些是为了给桂堂东铺垫,通过朝敌人的伤口射击,桂堂东叠起层数,像个战神一样打出大量输出,收割战场。
他们从第二场开始守擂,每一次都追求让对手失去战斗能力却不杀死对手,在所有的小组赛擂台里属于独树一帜,其他擂台或多或少都有选手失去性命,而魔修的那一组,甚至除魔修的队伍之外的人,全都化作尸体躺在擂台上,迅速被幻景里的樱花树吸收,樱花妖艳的开放了。
不过,也不是所有被放过的人能领受桂堂东的好意,有个女修投降,桂堂东没有继续追加暴力,她是最后一支攻打擂台的队伍最后一名还没放弃的成员,所以她的投降宣告小组赛的结束。
裁判走来,江纤尘理所当然的放下盾牌,但那女修卡准时间,放出一道采补功法命中桂堂东,效果被桂堂东抵抗了九成九,但仍然让他的心跳快了几拍。
桂堂东又发射一束光弹过去,他叠加的层数仍在,因而光弹所至,立刻炸断女修一只手臂,她抱着自己肢体的断口发出惨叫。
“如果你及时接上去的话,大约需要修养一年,如果你选择重新长出肢体,大约需要修养五年……我讨厌那些背叛我善意的人。”
这话桂堂东是对倒在地上的敌人说的,勒花天与江纤尘却若有所思,他们三人离开的时候,观众们的嘘声与选手们困扰的视线一起投来。
“结果在南疆,不杀一人还是比杀掉全部更引人关注啊。”江纤尘漫不经心的说,“喜欢被人关注吗?桂道友。”
“叫我bin。”桂堂东纠正道。
“观众们嘘声,是因为你坏了一些人的投注,以及另一些人想要看血流成河的欲望。”
勒花天说:“至于选手们困扰,不止因为我们特立独行,还因为我们的实力——
只有强者,才能随心所欲的掌握对手的生命,而其他不够强的人,他们能执行的永远只有杀人和被杀两个选项。
对于有心气的‘高手’来说,被对手掌控生命是一种耻辱。”
江纤尘看向桂堂东:“原来,bin你是这样的鬼畜。”
“白道友,给我回炉重造!”
桂堂东他们无视了周遭的目光,江纤尘在离开的时候,和另一队离场的人相遇,那是身高宛若小巨人,被重甲包裹的人,用黑布遮住自己的盲眼剑士与黑袍人的组合。
双方顿了一秒,赶紧错开身位,盲眼剑士似是看了江纤尘一眼。江纤尘等她们走远后低声说道:“百花。”
勒花天密音江纤尘:“你要去搭讪吗?还是说,要和我合作,由我直接控制对方的灵魂,直接帮你得偿所愿?”
“……为什么?”
勒花天解释:“这个话题我已经解释无数遍了,如果你觉得不够,我再追加一条:桂道友今天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他讨厌那些背叛他善意的人。”
“……”
“你一定在想,‘关我什么事’,可是背叛他善意的只有我吗?桂道友拼命要为作为月华苑真传的你完成愿望,但你却有别的想法,不是吗?”
江纤尘辩解:“我和她是互帮互助,他帮我的忙,我也帮他隐匿行踪。他不知道我的秘密,我也不知道他干嘛要逃到这地方……我有能力知道的,但我选择不知道。”
“这些都无法阻止他的愤怒,我曾亲眼目睹他的愤怒,少廪君是他愤怒下的第二个牺牲品,她今后都要为他服务,而冬白雪则是第三个,但那是临淄发生的事,我不知道具体内容。”
“第一个是谁?”江纤尘问。
“自然是他的师姐历晴川。”
“……不像。”
“有些爱同样是束缚,像历晴川那样的女子,如果桂堂东玩失踪,她本该把他痛骂,然后迅速找个新男人,但实际上,她却来到南疆找他,一次次做着徒劳无功的工作,耽误了自己的修炼。”
“你为什么觉得,这是愤怒的产物?”
勒花天笑道:“因为有一段时间,历晴川单方面的和桂道友的关系变得糟糕,或者说,她和所有人的关系都在变得糟糕。桂道友承受了她的怒火。
你以为他是什么圣人?不,他只是明白,如果历晴川自暴自弃到最后,能够支持她的人只剩下他的时候,他就可以把她永远占有。
这个人,其实一点都不尊重女性,他有时会把女性当做物品来看待,仿佛他可以随时拼装与拆解,这些埋藏在他心里的黑暗,我只有通过占卜才能窥探一二。”
“你这么喜欢他,就是因为享受被他拆解与组装的感觉?”江纤尘问。
“不,我喜欢的是他的白日梦,以及和自己心里的黑暗欲望苦苦斗争的样子,但我既不想拆解,也不想被奴役,更不想被疏离,我对他的奉献建立在我的意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