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贞德整个人凌空飞了半圈,随后变被狠狠地掼在了地上,巨大的冲击力震荡着她的五脏六腑,震荡着她的每一寸骨骼,头眼昏花,就连意识也陷入了晕眩。
可那异乡人的声音,却再一次响起了。
“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喜欢玩空中飞人?”
“站起来!”
“既然要打,那就认真点!站起来!”
“……”
深吸一口气,贞德拄着利剑再一次站起了身子。
是啊,花里胡哨的招式,还下意识地想要留手……眼下的她真的还算是战士吗?这真的还算是战斗吗?
“再来!”
咬了咬牙,贞德撕开了身上的甲胄,不管是板甲还是锁子甲都被她丢在地上,只留下一身轻薄的单衣。
高举着手中的利剑,轻装上阵的贞德一如曾经的那个农家少女。
这一剑,为了她的理想,为了她的梦想,为了她梦寐以求的和平!
“啊啊啊啊啊——”
贞德手中的利剑迅猛的挥下,明明只是单手剑,却斩出了双手剑大剑才有的狂暴呼啸声——如果被这一件劈中,恐怕钢铁打造的头盔都会当场一分为二!
可就是这狂暴的一剑,却无论如何都挥不下去。
只因为一指手指,正精准的点在剑格之上。
发力结构在完成之前便已经被破坏,这意味着双方在武艺之上的绝对差距——这意味着哪怕贞德再怎么拼命,也绝不可能正面战胜眼前的异乡恶魔。
可她,也没想过要战胜。
这一刻,贞德的双手松开了剑柄。
近在咫尺的距离之间,披甲的少女整个人扑了过去,扑入了那个异乡男人的胸膛。
“你……”
这一刻,异乡的恶魔愣住了,甚至都没能做出什么推开的动作——只因为这一记拥抱没有丝毫的杀气,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杀意,甚至称不上攻击。
这也让贞德抱得愈发地紧了。
“别走,就当是为了我,留下来,好吗?”
这样说着,贞德抬起了头,看着那张她曾经思念过不知多少次的面容。
这还是第一次,她与这张脸,靠得如此之近。
“或者带我走,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啊,这个,不是,我,啊……”
曾经不可战胜的恶魔突然变得手忙脚乱,就连话都说不清楚,一张脸更是瞬间变得通红。
也就是这个时候,只穿着单衣的贞德,继续往那厚实的胸大肌上贴了贴。
这也让那那张原本就通红的脸,变得更红了。
“不是,啊,这个,别,你先松开,你先把我松开。”
异乡的恶魔,又或者说杜宾,此刻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不是,我开的十倍感知,你别闹……”
“哈,十倍感知,那是什么啊?”
感受着男人身体上传来的变化,贞德不禁露出了笑容。
“我是不会放开你的,你那也别想跑了,如果再想要逃跑的话……”
锋利的匕首抵在了杜宾的喉咙之上。
输了。
杜宾也曾想过,自己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迎来自己的失败,但他从未想过,会是这样的方式。
“哈……”
杜宾突然摇头失笑。
“所以,你要为了法兰西报仇吗?”
“我……”
胜券在握的贞德突然怔住了。
是,她的确是赢了,依靠着超越战斗本身的战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战胜了她曾经敬仰的教官——所以她真的要报仇吗?真的要为了法兰西,亲手杀死眼前的异乡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