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迪希雅姐姐救了我。”
希玛的回答让人惊喜,既然对方都觉得迪希雅是救了自己,那接下来的交流就简单了。
“但是我听说,迪希雅当时是强硬将你带走的,是这样吗?”
希玛苦笑道:“其实,是我自己不想走。”
迪希雅张嘴想要问为什么,但是被伊尔斯一个眼神压了回去。
这种时候采取强硬态度,很容易让对方觉得这是在逼自己表态,不利于接下来的交流。
思想工作最重要的是以诚相待,敞开心扉,真心只能用真心换。
当然了,也有那种冥顽不灵的人渣,但那种货色基本上也活不到被二次教育的时候。
伊尔斯示意希玛跟自己一起到床边坐下,然后说道:“我为迪希雅的粗暴向你道歉。”
“不不不,赤王陛下,您言重了!”
这可是来自赤王的道歉,希玛哪里敢接,差点又跪下了。
伊尔斯托住她想要下跪的身体,让她重新做好后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忧虑?”
希玛犹豫了一下,但考虑到面前的人是赤王陛下,没什么是对方兜不住的,于是坦言道:
“其实,我被教令院的大人物包养了,我怕牵连到迪希雅。”
“还有其他原因吗?”,
“有,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了,我不知道离开了那里之后,自己还能干什么,周围的人会怎么看我,被卖进女楼的人,从进去的那天起,就挂上了一生都洗不掉的标签,就算我现在自由了,也不是谁都能像迪希雅一样接纳我的。”
迪希雅忍不住开口道:“不会的,佣兵团的大家不会这么认为!”
希玛却摇头道:“迪希雅,那你知道,逛女楼的人,最多的就是佣兵吗?”
此时此刻,迪希雅仿佛被瓦格纳玩弄的西方媒体——沉默又破防。
主要是这操蛋情况是真的,逛女楼最多的确实是雇佣兵,虽然雇佣兵们基本上都是在下档逛荡,但在女楼的希玛肯定知道这些龌龊事。
千言万语,最终汇聚成一个字—草(一种植物)。
希玛自嘲地说道:“在其他人眼里,我已经不干净了,那些佣兵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拔毛去皮的羔羊,我不过是从人尽可夫,变成了被某群人占有,你可以为我赎身,但是谁能给我一个栖身之所呢?”
古往今来,多少女楼的红颜,最终落得人老色衰,一条草席入坑的下场,更多的是在百病缠身中生不如死地告别世界,上档的女子都是这种下场,其他档次的更是惨不忍睹。
这就是女品女支,一个将血泪和吃人写到骨子里的职业。
迪希雅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在大环境面前,原神也得垂首。
悲伤而凝重的氛围向四周扩散,这种绝望叫大时代的室息感。
时代的灰尘压下来就很绝望了,更何况是面对整个时代的大环境。
运去英雄不自由啊。
就在这时,伊尔斯开口了:“大致情况我都了解了,希玛姑娘,我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
“嗯,好的。”
“你平时都是怎么避孕的?”
这话一出口,旁边的迪希雅当场蚌埠住了。
“你你你你你你你,你在问什么啊!”
“别打岔,希玛姑娘,你要是觉得冒犯,那我们换个话题。”
但希玛却笑着摇了摇头:“不,只是有些惊讶而已,实际上,很多客人在做事之前也会问这个问题,他们当然是担心私生子问题,我们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所以这方面的事情,每个女楼的姑娘都很清楚。”
随后,希玛非常专业地回答了伊尔斯的提问,但接下来的对话,让迪希雅这个黄花大闺女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总之很尴尬。
相关问题包括“在里面怎么处理”“大姨妈来了怎么办”“意外出人命怎么办”“感染和疾病要如何处理”等等,都是那种生理课能播,现实中不让看的内容。
怎么说呢,这个问题上,某些国家太开放,某些国家太保守。
最让迪希雅惊讶的是,希玛回答的干净利落,切中要害,经验丰富,手法娴熟,再想想她的职业,怎么说呢,就感觉很不是味儿。
主要是旁边提问题的那位把话题带的太离谱了,在迪希雅过去的人生里,从来没出现过如此离谱到没谱的画面,话说他问这些做什么?
大约半个小时后,伊尔斯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你现在的相关经验,已经足以胜任妇科医生的职位,当然了,仅限于基础疾病,还能向儿科方向发展一下,至于以后地发展,就看你日后的学习成果了。”
希玛愣住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问题竟然是一场应聘。
这时,伊尔斯起身说道:“明天你来我这里报到,我有一些书给你,不懂的地方你可以直接问我,以后红巾军会很需要医生的,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很欢迎你的加入。”
“我愿……”
“先不急,明天你再给我答案,这关系到你自己的未来。”随后,伊尔斯扭过头对迪希雅说道:“多陪陪你的发小,没准以后她就是我们的神医了,到时候你有个头疼脑热的可是要来求人家,记得态度好点。”
说完,伊尔斯拍了拍迪希雅的肩膀,转身离开。
房间里迪希雅和希玛面面相觑,然后希玛首先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