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喜欢你这般肆意自在的疯子。”
“好。”兰砚哑声。
兰砚将沈熙洛放下,要将她抱起,回皇宫。
沈熙洛却拦住他。
少女眉眼弯弯,“凤至,我今日带足了银两,我带你去客栈。”
沈熙洛挑了间价格不菲的客栈,点了上好的杏花酒,与兰砚一同品尝。
少年少女,面颊染着酒意。
沈熙洛醉了,娇柔依偎着兰砚。
兰砚却很清醒,他俯眼,修长指骨一下又一下地勾着沈熙洛的发丝。
最后,他将她抱在怀中,细细地亲吻她潮红的面颊,与她带着酒液醉意的唇瓣交缠。
虽然,沈熙洛带着兰砚住这间客栈付了较多的银两,但客栈的木床比不得宫中,吱吱呀呀的响扯着。
“洛洛”
“倘若日后长安有变动,你可以从密道中离开逃走。”兰砚扣紧沈熙洛的手,与她哑声道,“此前,我带你去过,那些机关,你已知晓,若遇到不好的事,朱翰采会带你去密道入口。”
向来无情的人,忽然在离别之际,有了牵挂,思索着,倘若她过得不好,要怎么办。
听到他的话语,沈熙洛在身魂颤栗中,眼角发红。
湿润的水雾氤氲在睫羽,少女嗓音颤抖,“我会等你。”
虽然他强大,但战场凶险,人在千军万马前,也可能显得渺小。
但总不能让他不去,他是平定蛮族最好的人选。
“洛洛,待我归来,颜尚将军的身份可以暴露给世人。”兰砚吻着她,含混道,“天下清明,我将娶你为后。”
第二日,春光明媚。
皇上病症又犯,在行宫休养生息。
颜尚将军带着大军出征。
兰砚面戴修罗面具,心底如撕裂般疼痛,此去将别离数月,他失魂落魄着,却不能让手底下的士兵们发现。
沈熙洛站在长安城的城门,遥遥地目送着兰砚离开。
她攥紧手中的虎符,心情酸涩。
兰砚在离开前,将兵权交给了她。皇帝不在长安,兵权在她手中,兰砚对她,如此坦然真诚。
沈熙洛回到皇宫,去了兰砚的寝殿太和殿。
接下来几日,她都在太和殿休憩。
无人敢拦沈熙洛。
沈娘娘在宫人受尽尊敬。
沈熙洛情绪低落,满是担心。
她现在出入自由,甚至可以随时离开皇宫,且手握兵权,无比安稳。
但
她总是不放心。
阿兄,兰砚,都在蛮族入侵的前方。
家国动荡。
她焉能安怀。
沈熙洛记挂着,想念着,于是,她想起到太医院,询问蛊虫的事。
虽然明和郡王已死,兰砚也没有被蛊毒操控,但沈熙洛心底有些不解,若按照明和郡王所说,蛊毒已下,那兰砚为何安然无恙。
他会不会,瞒着她什么。
就像他为了能多亲近她一会儿,会瞒着她受伤的事情一样。
这般记挂着,沈熙洛倒从为皇上诊脉过的医官口中问出了些事宜。
医官躬身,对这位尊贵的沈娘娘战战兢兢道,“沈娘娘,虽然控制心神的蛊毒对皇上不起作用,被皇上克制住了,但皇上为了得到解药,试了不少的蛊毒,虽然不危及生命也不至于失去神智,但终归是毒,会影响皇上的身体。”
沈熙洛心惊,她在心中算了时日,惶然道,“他还未恢复,可有注意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