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澹台谨对她,都是可以用相敬如‘冰’来形容。
我,也没有哭,因为,眼泪,并不能解决任何的问题,这点,我很小,就明白。
后来,进了宫,当我终于可以得到内务府供给的布匹,却发现,做为后妃,哪怕,尊贵到了妃位,仍旧是不许穿红色的华裳。
红色,只有中宫皇后才可以穿着。就如同明黄,是天子之色一样。
所以,除了,脸上的胭脂是红的,其余,我连拥有红,都是那么艰难的事。
再后来,我连胭脂都不再用。
女为悦己者容,我容给谁看?谁又看我容呢?
“瞳儿,怎么了?”
他觉察到我的失神,轻问。
他第一次唤我‘瞳儿’,这也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唤我。
墨瞳,是一个新的我,不是吗?
“墨瞳最喜欢的颜色,却是永远不能穿的。”淡淡一笑,带着几许莫奈何的味道。
“是这颜色吗?”他拉过袍袖,明黄的色泽灼灼地刺进我的眼中。
我摇了摇头:
“不是。”
他欲待再问,殿外,顺公公的声音传来:
“万岁爷,顺命候已到。”
我的心随着这一禀报,顿时僵硬起来,而这份僵硬,我不想落入他的眼中。
作者题外话:瞳瞳的前任夫君来了啊。。。哈哈哈。。。各位。。。留言哦,否则的话呢,下一章让瞳瞳扑倒。。哈哈。
今日最起码是两更。
意难平(3)
他松开环住我的手,长身玉立在案前,恢复君王的淡漠的语调:
“宣。”
僵硬转成惊愕,无措间,竟找不到方才掩面的白纱。
我是断不能让青阳慎远见到我,否则,后果如何,我无法想象。
青阳慎远对我是有恨的,假若父亲真的是卖国求荣的那人,那么,他今日对我的恨,将愈深。
“皇上,墨瞳告退。”我行礼,只求能退出这殿内。
青阳慎远是从前殿而进,殿后另有侧门可出,是以,我该还来得及避过他。
“不,你留下,稍后朕还有话和你说。”
“皇上……”我不知该如何开口,他毕竟是君王,我不能一再忤逆,更不能让他瞧出端倪。
他的眸华凝于我欲言又止的脸上,突然笑问:
“可是不想见那顺命候?”
我的脸微微一红,似映证他之所想,他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
“也罢,今日,你毕竟不再是朕的御前宫女,虽无位份,确是多有不便,你到帘后去罢。”
“墨瞳不是这个意思——”我的脸愈红。
在他的面前,我似乎,红脸的次数在增多,口无遮拦的状况也是屡见不鲜。
“快去罢。”他只是笑,在他的笑里,我真怕有一天会醉迷在里面,而放下所有的警醒,象所有后妃一样,贪恋那更加不可得的帝王之情。
但,大部分的后妃,应该更爱的是帝王所带给她们的权位吧。
“你不过是一名卑贱的宫女,竟妄想成为本王的侧妃……身为本王的棋子,这是最后一次机会。若败,便是真的死!”
景王的话,蓦地打断所有纷飞的思绪,我的脸,在转成煞白的刹那,返身,望御案后的帘内行去,那里,放置着养心榻,供玄忆批阅奏折疲倦后所憩息。
视线却被养心榻一侧悬挂的仕女图所吸引,那张图上,一宫装美人倚栏眺望,神态哀怜,传神逼真。
那美人并不象我,或者说,应该不是‘蓁儿’。
即便是带着哀怜,姿容着实是让人所不能移开目光的。
哪怕,我也是个女子。
我有些怔惘地望着那张图,纤手放下帘子时,青阳慎远永远孱弱没有生气的声音在帘外响起。
“微臣青阳慎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顺命候今日求见朕,所为何事?”他语音颇缓,并不免青阳慎远的跪礼,而帝王之威皆在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