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这段时间内,我还要做的事有很多。譬如,能否化解掉景王的鹤努哪怕只是些许也好。
其实,还有一点,是我目前想知道,顺命候府灭门一事,究竟现在是怎样的进展,或许,从景王口中,我更能放心去套一些我想要的东西。
如果事关澹台谨,那么,不管怎样,哪怕我的身份会公诸于众,我终归不能做到不管不问。
“小主,景王和太尉往定县沙场拉练骑兵,是以,估摸着要到除夕才回了。
小主不必担心这毒,景王把这段日子的药,都配下了,若临时配得更好的,也会差人送进来。”
“芊妃是景王妃在照顾吗?”
我又想起那座森冷的宫殿中,那一具几乎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躯体,景王不在京中,那他的母亲谁照顾呢?
“这不是小主该关心的事,那晚的事,还请小主尽快地忘记,是奴婢一时疏忽,才带小主去了那处地方。”
只是疏忽吗?还是云纱你心疼我对景王的淡漠,怕我伤了他,才带我去看进而,让我对景王固着怜悯,终再说不得狠话?
“云纱,你下去吧。”我淡淡地道,捧着手炉,轩窗上已积起一层不算薄的雪,膈着不算透明的茜纱,那些雪还是清晰地路进心底。
“小主,景王另吩咐,他不在京城的日子,还请小主置身任何事之外,宫里也尽量能避则避,待毒清除干净,再做下一步打算。”
说完这些话,云纱并不下去,只缓缓从袖中拿出一个景秦蓝的青瓷瓶,道:“今日小主还未用药。”
她倒出三颗淡绿的药丸在手心,递于我,又从茶壶里倒了一杯水:“小主。”
我望着那些丸子,景王是极其细心的人,知道宫内若常熬中药定引起人的怀疑,所以每回都是把药制成丸子,这样,也不会引起别有用心者的怀疑。
才就着水把药丸送下,忽听宫门那边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茶盏放下时,早有一名内侍领着一众内侍小跑着进来。
既不通报,也未曾请安,他们就这样唐突地冲进椒房殿,云纱不悦地才要发话,我轻轻唤止她,因为我看到,这群内侍的腰间挂着凤纹腰牌。
后宫中,独有两宫的内侍有特制花纹的腰牌,凭此腰牌,可出入四门无阻。
正是h召阳宫的云纹和风仪宫的风纹。
所以,这些来者不善的内侍正是隶属风仪宫。
“请墨采女跟奴才往衙泠宫走一趟!”为首的那名内侍道,他一眼瞥到云纱尚来不及收起的药瓶,一个手势,早有一名内侍雷厉风行地劈手从云纱手中夺过那药瓶。
一切来得那么快,真正惊到我的却是那瓶药,若是让皇后知道我中毒,殊不知,又会有多少是非。
但,这个还不是我所要担忧的,我开始不安的是,为何,皇后的内侍要带我往簖泠宫,那是沐淑妃所居的宫,莫非,今日我把二皇子擅自带回未央宫,引起皇后的不满?
不过,这些疑问,去往那,必然就会知晓答案。
玄忆此时也该在那吧。难道连他都没能阻住皇后传我?他刚刚明明说,天寒让我就待在宫内。
思绪里浮过这些念时,我站起身:
“我随你们去。”
云纱才要跟着,被为首那名内侍一拦,一个眼色使给旁边另一名内侍:“把她也带走。”
这一言辞,让我觉到事态可能并非如我所想的那样简单。
后宫之路,本就是表面的风平浪静下,孕育着暗潮汹涌。
甫进涛泠宫正殿,只见宫人皆肃穆而站,皇后端坐在于主位,一旁侧陪着脸色苍白,病态恹恹沐淑妃。
皇后见我进殿,眉心颦了一下,未待我请安,语音严厉地质问:“墨采女,今日你是否把二皇子带去了未央宫?”
“嫔妾参见皇后娘娘,参见淑妃娘娘。”我依着宫规行礼,赢奕鸣不是让我不要告诉他母妃今儿这事吗?那么为何,皇后已然一副知晓的样子呢?
既然如此,我即便答应过奕鸣替他保密,看来也是不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