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免我的礼,所以,我只能半躬着身子。
“回皇后娘娘的话,嫔妾今日偶遇二皇子于确,花园,因二皇子身上的小袄被雪水打湿,未免淑妃娘娘担心,嫔妾才将二皇子带回未央宫,并替他换了干净的衣裳,他方回了旖泠宫。”
刺来。
“仅仅如此吗?墨采女?”皇后的睨向我的眸光里骤然含了一束冷剑,向我“娘娘,太医还尚未最后确诊鸣儿的病情,未必是关墨采女的事。”沐淑妃在一旁轻声道,喘促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呀呷之声,显见是哮症尚存的。
她本是性子懦婉之人,能在皇后面前说出这句话,却是让我不能不动容的。
因为我听得出,这句话里,并非带着言不由衷,而是完全发自真诚。
也从这句话里,我听出了一些意味,难道,奕鸣从我宫中回来后生病了?但玄忆为何看样子并不在这里呢?
这些疑问愈发地深,可我不能问,我只能从她们的字里行间去找出我要的释疑。
“淑妃,你的性子实是太过婉委,所以,这宫里,若有人连你都要伤害,本宫定然不会姑息!”皇后的话里分明是带着对淑妃怒其不争的意味。
“娘娘,臣妾铭谢娘娘为臣妾做主,但凡事还是需从长计议,不如等太医确诊后,再问墨采女也不迟。”
“淑妃!”皇后手一拍酸枝椅的扶栏,转望沭淑妃,“奕鸣对你意味着什么,你该比本宫更为清楚,难道时至今日,你连这唯一的珍贵袱人所暗害,还要替那人来求情?拍,或,你认为,放了这些许恩惠于她,她能代你劝慰皇上转心不成? ”
“娘娘,臣妾并无此意!”沭淑妃随着皇后的手一拍扶栏,忙起身,愈渐瘦弱的身子,-}仓然地跪拜于地。
皇后望着她,少许,才挥了挥手:
“起来罢,你身子本就有病,偏执意耗在这陪着本宫,本宫就知道你心软无主见!这宫里,你是堂堂正一品的淑妃,不比任何人差,却独独是你,不懂为自己去要些什么!本宫今日必会为你做主,不管谁要害你的奕鸣,本宫第一个就不会放过她!”
“臣妾谢皇后娘娘。”沭淑妃这一句话,说得极轻,并没有一丝的喜悦,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啊?眼见看皇后为她做主,却又不沾沾自喜?反是担忧我这嫌疑之人的安危。
若说是善良,这也善良得过了头了吧。
“小高子,你奉本宫口谕,往未央宫带墨采女来时,可有何发现?”皇后骤然发问,显见是一直立于我身边的那为首内侍做了什么暗示于她。
果然,一旁传来刚刚为首进入未央宫的内侍声音:“奴才回娘娘的话,从墨小主近身侍女的手上得到这瓶药。”
他上前两步,双手奉上刚刚那瓶景王留下给我解毒的药丸。
皇后并不接只吩咐:
“容与,把这药丸拿与院正瞧一下。”
她近身宫女容与诺命,伸手接过,转往后面的内殿行去。
“娘娘,可要奴才逼供那名宫女?”高公公问道。
难道,又要和宸妃那次一样严刑逼供不成?
“不必。”皇后摆摆手,“上次宸妃用了刑罚拷打墨采女的宫女,结果,那些执刑的内侍都被皇上在三日后发落去了暴室,本宫虽贵为中宫,也不愿为这事再与皇上起任何争执,能用刑罚拷打出的未必是事实,若此药真有毒,那么,太医必能断出。”
如果不是毒药,是解我毒的药,那么太医是否也定能断出呢?
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更何况,又是院正大人亲自判断。
也就是说,我身中奇毒的事,即将会被皇后知道,不过,这总比从我宫里搜出毒药更让人稍稍宽慰吧。
也由此可见,奕鸣莫非是中了毒?难道是说
使我中毒的隐患还是存在宫中,他一个娃妥努不慎碰了些许,便引发了比我更快的毒性攻心?但景王又明明说过,这毒是要有诱因才会发作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