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最怜惜的力度把我的莲足揉捂得热了,方松开手,身子,也倚到贵妃榻上,我往里缩了一下,空出位置给他,一边,顺公公俯身问:“万岁爷,今几个晚膳可是要传到小主这用?”
“嗯。”他颔首。
恰此时,外殿似有人来回,顺公公躬身出去,不一会即刻回来,禀:“万岁爷,太医院院正已熬了汤药,特端来让您和小主服用。”
“传。”他淡淡地吩咐,又加了一句,“和奕鸣一同上书房的该是奕恬吧?
“是,正是三皇子殿下,奴才这就吩咐把这汤药送去帝子居,只说是抗风寒的汤药。”顺公公会意得十分快,忙道。
因着皇长子赢奕霄年岁大于二、三皇子,故是上不同的书房。四、五两位皇子尚是呀呀学语阶段,也是不用到书房求学的。
所以,为了避免天花的蔓延,只需把平素和奕鸣接近的诸人服下这些可能不是十分管用,但亦算是一种补救的汤药,也算是尽另外一种为医的人事。
玄忆仍是颔首示意,一旁紫燕先端了银水盆并绵巾上得前来:“皇上请盥洗。”
“不必。”他蹙了下眉,似乎有些不悦。
他刚帮我揉了脚,总该要洁手才是,我轻唤了一声:“放下,我来。”
说罢,稍起身,用那绵一巾沾了温水,亲自,躬下身子执起他温暖的手,细细地擦拭,他倒并不挣手,只凝着我,眸里有些什么,我却是看不清的。
复擦完,云纱早奉了干的绵巾递于我,我用干巾擦了他的手,方唤:“把汤药呈上来吧。”
紫燕这才撇下银盆,从后面的医女手中接过红漆托盘,托盘里置着两只白瓷勾金纹碗。
我伸手端过一只碗,稍试了下温度,递于他:
“温度正合适,皇上,请用。”
他凝着我,薄唇微扬:
“你先喝罢。”
我不依,略斜了螓首望着他:
“皇上怕苦?”
脸上浮起似笑非笑的靥姿,伸手递到他的唇边:
“若不是怕苦,您先喝下这药。”
我要见到他先喝下方安心,因为,我始终担心,他最忽略的,就是自己的身体。
他莫奈何凝着我,手接过汤碗,一气喝了下去,道:“可满意了?”
“嗯。”我用力点了点首,将那空碗接过,复换了另一碗,也学着他的样子,一气喝下,天啊,这药苦得简直可以把舌尖都麻摔。颦紧眉,灌下去,再用清水过了,仍是涩意萦满檀口。
一旁云纱奉上我每回服药后会少许用的蜜饯。
“都下去罢。”他吩咐道。
确实,顺公公,紫燕,云纱等人躬立在一旁,这殿内,着实显得拥挤了些。
他们依次躬身退下,我并不介意独处,只捏了几个抿到嘴里,他悠悠道:“这么贪甜?难道不知朕喜的是楚腰一握吗?”
我听得出他所有故作轻松语气背后的一种沉重,他是竭力用这些轻松让自己的心不至于那么缚紧吧。
毕竟,前朝今日显见因着青阳慎远的事,必有所计较,后宫,又出了这些事件件桩桩,都要他劳心费神,旁人却是帮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