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很温暖,但他的身子,很冷。
我轻轻解开自己的衣裳,也解去他的,并把一边其余的衣裳都放到靠火的位置进行烘干,在做完这一切后,我加了足够多的枯杆在火里,这样,应该能持续到明日天亮吧。
回身,凝着他没有血色的脸,我将他的身体微微侧转,这样,他就不会压到背部的伤口,然后,将自己温暖的身体紧紧蕴贴着他,收紧手,我闭上眼晴,用我的体温去温暖他的冰冷,这,也算是一种两不亏欠的做法吧。
纵然,这么做,或许,在某种意又上说,我对不起玄忆,可,若能救他,这一切,是否就不该多去计较呢?
比起人的性命来说,还有更重要的坚持吗?
夜,很漫长,我抱着他,却不敢睡熟,因为我不知道,他的伤势会不会恶化,火光跳跃间,我看到我右臂那处的干净,是啊,真的很干净。
我的贞节,果然没有了吗?
心,宛如被刀剐一般的锥疼,在这种锥疼间,我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在没有弄清这件事之前,我不能放弃,不能!
所以,一定要好好地活着。
反复念着这句话,绷紧的神经陡然松懈,似睡非睡,直到耳边听得有清脆悦耳的乌叫声,我才睁开眼睛,天,微亮,火堆的火却差不多快要熄灭了。
身上并不觉得太冷,他的身体似乎也终于有了些许的温度,而这些温度并不灼烫,这让我稍稍放下心来,才要松开他抱住他的手,忽然觉得,我的腰际处,有另外一种温暖的蕴贴,没有等我低下眸华,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蠡女人!”
又是这三个字。
可,此刻,我却并不讨厌,他能骂,很好,说明,至少有了骂的精力。
“你还没死,真好。”
说出这六个字,我不管他是否气噎到,这就是我想说的。
“我饿了,出去给我找点吃的。”他用命令的口吻说出这句话,仍不自称‘本王’。
我的手摸索了一下,从一边拿出仅剩的一个小青果子,这是昨晚留下的一个,想着如果晚上他饿,就给他,没有想到,我自己倒是先睡了过去,一晚都未酲转。
“给。”我递给他。
他伸手接过,我腰际的温度才骤然消失,是他的手,一直放在我的腰际,这样的姿势太过暖昧,我不喜欢!
我欠了下身子,欠身间,道:
“闭上眼睛。”
我的身体不愿意被他看到,h乍晚的一切不过是权宜之计。
我不拘泥小节,但也有着自己的底限。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身子侧过去,用背部对着我,那包扎伤的布条,赫然还是有着鲜血渗出,我该怎样包,才能止住他的血呢?
伸手拿过烘干到暖意融融的衣裳,我迅速的穿上,除了内衣之外,其余的倒也还都算齐整,我把他的复递给他:
“穿上。”
他接过,却只盖在自己的身上,并不穿。
“替我在伤口上一下药。”他吩咐着,手稍够,从他自己的靴底掏出一小瓶药。
“你有药?为何n乍晚不给我?”我有些郁结。
“蠢女人,废话这么多。”
他不愿意多说,我也明白过来,昨晚,我替他包扎的时候,他确实蓄着力,说不出多一句话的,乃至后来,倘若不是看我难以支撑,估计,他连出去捡枯枝的力气都是不会有的。
歇了一晚上,他恢复得倒真的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