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视我为不同吗?
口中,惟留下酸酸的味道,昭示着醋仍1日是那么酸,人心,或许再不复往昔的甜。
“婳儿好些了吗?”
‘叶夫人,关切地询问,也在这时,玄忆放于我背部的手终是收回。
我呛红的脸不敢再看向任何人,更把螓首埋下,轻声:“嗯,不梗了。”
“你这孩子,怎么这般地不小心呢?”
悠悠地说出这句话,背后宛然有着另一种意味,不过,我却分辨不出那种意味究竟是什么。
耳边,只忽响起那日玄忆唤我傻’r头,又说,该拿我如何是好的那句话,而今日,他却不再多说一句话。
口里的酸味有些弥了眼,我略略抬起的目光,想将这些许的酸气逼退下去,却看到景王漠然地轻抿着山药饭,这份漠然让他把彼时的仇恨一并遮掩,他,熬得也很辛苦罢。
在这看似团聚的桩桌上,惟有他,是格格不入的,他们的幸福,仅能勾起他关于痛苦的记忆。
这一瞬,我有些出神,意识到不妥,蓦地收回眸华时,余光却看到玄忆的唇边勾起一抹淡极的哂笑,这抹哂笑让我的心咯噔一下,隐隐觉到了些,他好象有些不悦。
对,不悦,这一次,我确定,这抹哂笑诠释着他的不悦。
心底,因着这份确定,有了些许的欣喜,他,或许,还是在意我的。
‘叶先生’一直专注地若无其事般用着山药饭,这一桌,每个人该是各-“不心思,惟独他依旧气定神闲。
或许,在他决定放下皇位,选择隐居的那刻起,这一切俗世的纷争就与他无关,哪怕,他的皇子再如何倾讹,他都放得下吧?
这,是不是一种无情呢?
对景王是无情,其实,对玄忆,又何尝不是呢?
赢家的男子,都把真实的想法隐藏得太深,旁人,是无法参透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我不知道‘叶夫人’是否看得透‘叶先生’,我只知道,她此刻的情绪波动,是再怎样都无法掩饰的。
“朕用完了。”
玄忆率先放下手中的碗,方才的哂笑亦不复存在。
他其实用得很少,他的心里,在此时,必定不会好受。以这种方式再次遇到自己的父母,见面,即意味看分离。恁是谁,都不会坦然罢。
“用完了?”
‘叶夫人’喃喃地复述着这三个字,语意里,是失落。
“嗯,朕很喜欢这些家常的菜式。”
玄忆用最淡然的语气添了这句话时,我只听得,景王的碗也放到了桌上,却不发一言。
“早些启程,天色暗了,山路就愈难走。”
一直沉默的‘叶先生’用这句话做为这场餐聚的结束。
真的很无情。
玄忆没有很快地对上这句话,我坐在那边,愈渐局促不安。
“你随我来。”
在一片沉默中, ‘叶夫人’轻唤我,我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这最后的时刻唤我过去,但,仍站起身,随她走往一侧的竹屋。
甫进门,她便轻轻将竹门掩上,这一掩,近身的我,看到她眼底那些更浓的落寞、忧愁,都一一地呈现出来。
“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