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唤身后的医女上前先止血,一边,忙把药膏调配好,迅速地替台上的二人处理好伤势。
伤势甫处理妥当,院正退下时,冥霄已慢慢从二层台阶下到底部,躬身,道:
“臣恭喜皇上破解天劫,此乃万民福祉,亦是我大周之幸!”
这句不过是冠冕之词,其后,他语音如常,话里的意味,却让台下的诸臣均是一惊:
“此次祭天圣女为至阴凤格,与吾皇龙血调和,终感动上苍,是以,天佑我大周。恕臣奏本,若吾皇与圣女结合,必能长估我周朝万民,从此,国运长隆.再无劫持难! ”
一语出,绯颜惊愣地望着冥霄,他突然说出这些话,难道,是被她感动,还是,又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步呢?
未待玄忆启唇,丞相出列,奏道:
“臣有奏!虽圣女为至阴凤格,但毕竟乃民间女子,怎能册于凤位?”说罢,他俯身跪下,“臣恳请皇上,仍需将圣女献予上苍,方显皇上对上苍之诚心,亦能使天佑我周朝国运开泰!”
“微臣恳请皇上将圣女献予上苍,天佑我周朝国运开泰! ”丞相身后,一群臣子,纷纷跪地,请命道。
绯颜的手心紧紧攥着那同心结,心底,并无惧怕,亦无忐忑,更无一丝对他的猜疑。
无论他是否准奏,她都不会有怨言。
因为,她如今身体里流淌的血中,已经有了他的一部分,这部分血汇进她的心房,她读得懂,他对她,并没有任何的变情。
不过是误会罢。误会的释怀,其实,并需要过多的解释。
信或者不信,并非因解释的多少就会有所转变。
她轻轻抒出一口气,凝着那霁天的彩虹,一切,都交给他吧,有他在她身边,她真的可以完全信赖地交给他。
死,或者生,都好。
“朕 —— ”未待玄忆启唇,忽听得,远处,有哒哒的马蹄声传来,随即,有兵卒跃马,奔来:
“报 —— 八百里加急快报,太尉昨日与东歧大将于漠北城郊大战,歼灭东歧军六千人!”
“果真是喜报,果真是天佑周朝!”玄忆顺着这捷报,朗声道。
“吾皇英明,天佑大周!”诸臣复跪。
“今日得此捷报,天霁祥虹,实不宜再行那圣女祭天之为。传朕旨意,举国同庆三日!”
“吾皇英明! ”
这片唯喏声中,丞相的目光望了一眼摄政王,摄政王仍是站于那,并不露一丝的声色。
方鼎内,他和她的血依旧融汇着,她有些出神地望着那鼎内的血,并不去听这些男人们的乾坤。
直到一旁顺公公的声音传来,她才收回了心神。
“万岁爷,圣女是否交由北归候带回北郡?”
她抬起眸子,台下的诸臣早按序退去,这里,不知何时,仅剩他的御仗仍在。
她的身子随顺公公的话轻轻地一颤,刚刚群臣要她祭天,她都没有颤过,为什么这句话,反让她心底有些惴惴呢?
原来她是不怕他会让她死的,她更怕的,是要离开他罢。
毕竟她的身份还是圣女 ,方才群臣的谏言如斯,他不可能不顾,那么,她又怎能继续留在他身边呢?
“赐圣女暂居泰然殿!”
“万岁爷!”顺公公几乎是声嘶地喊出这句话,“万岁爷,她毕竟是祭天的圣女啊!”
“祭天是为求上苍的赐福 ,难道,顺子以为,苍天仍未赐福于我周朝么?”
顺公公再说不出一句话,他跪拜在地的身子有些许的踉跄,倒是小卓子识得眼色,唤道:
“皇上启驾! ”
绯颜的手,随着小卓子的喊声,已被玄忆紧紧地牵住,她原本苍白的脸,窘红得有些不知所措,但,被他这一牵,紧崩的思绪刹那松开时,眩晕席来,她的身子软绵绵地跌落于玄忆的怀里。
候在台下的院正这才不禁轻轻摇了一下头,这圣女割腕割得忒深了点,真的以为,自己比得上男子,有很多血可以流不成?能撑到现在不因失血晕阙也是个奇迹了。不过,也是她没有晕倒,才换来此时,他可以继续走上台,显示出医术的高超,念及此,院正笑得颇是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