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玄忆的声音响起,除了心痛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感觉。
“想不到,朕的皇贵妃,最先动心的,却是朕的皇弟。”
这一语起,只如他和她初见时的那般魄寒。
一切,犹如那场噩梦,却, 又有所不同。
“何止是她呢。”
玄景唇边的弧度愈深,深到,勾出的仅是一抹残忍。
“朕是拥有天下之帝,不过区区一个女子,若皇弟喜欢,就拿去罢!”
话语甫出,绯颜仅觉到喉口一甜,腥红的鲜血,就这般喷了出来,小腹的疼痛愈别,好象有什么,沿着腿间渗流下来一样。
这抹血喷溅在玄景的盛甲上,立刻,就和先前士兵洒上的鲜血一样,再辨不出来只化成浓浓的黑紫色,些许的黑紫,随着磅礴雨势的冲别,留下的仅是极淡的斑驳。
“还有你的江山,孤也一并要了!”玄景喝出这句话,只把怀里的绯颜愈紧地揽住。
“难道,皇弟认为,凭你这些许兵士,就能困住朕吗?”
玄景眉稍一扬,忽然,听得,远远传来号角金鸣之声,玄忆唇边的微笑渐深。
号角金鸣之于两军对垒,无异是象征着援兵的到来。
“好,孤不与你在这里一般见识,相信孤和你在沙场上再见的日子,不会太远。”玄景说出这句话,陡然发令,“撤!”
玄景猛地一喝,旋即,蝙蝠面具的士兵纷纷,向后掀去,绯颜的身子并不能动,玄景紧紧的扣住她,而她,已然没有任何的力气,她想回首,望一眼玄忆望一眼,为何突然间,弃她如敝履的玄忆。
可,在这愈来愈清晰的号角金鸣声中,她什么都看不到。
惟有口中的鲜血,再次的喷溅出来。
玄忆并没有让兵士追击,待到玄景的人马消失在他视线时,他才怅然地倒下。
所谓的号角金鸣,不过是断后骑兵所发出的声音。
他知道,瞒不过玄景多长时间。
玄景毅然撒退,惟有一个目的,就是,他也在乎婳婳,却亦说明,这毒,真的很厉害。
奕鸣惊喊着“父皇”,想扶住玄忆倾倒的身子,但是怎么都扶不住。
墨色的苍穹,雷电交加,大雨倾盆。
无情的雨水浇灌在玄忆的身上他的唇边,湮出一丝玄黑的血来,他望着玄景的远去的方向,脸上,浮出的,仅是一种,深深地痛楚……
明成,地宫。
“林姑娘已到。”娃娃脸的女子走进地宫的一处室内,禀道。
“嗯。”玄黑的帐幔后,银制面具冷然地应声。
“林姑娘想先见您。”娃娃脸的女子禀道。
“传。”玄黑的袍裾上,黑色的蝙蝠狰狞的舞旋着,湮出另一种绝决的味道。
随着娃娃脸女子的退出,一袭雪色纱裙的林蓁出现在石室门外。
虽连夜兼程,又避过周朝的精兵,才到得这处,她仍保持着娇美的仪容,连那雪色的纱群都一尘不染。
“你来了。”
面具后的声音有一丝的暗哑,她轻轻地走上前去,凝着这面具,道:
“是,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那么,接下来,我要求你做的事,你何时才能做到呢?”
“你要孤做的事,孤会为你做到。”银制面具走近林蓁,修长的手指,抚过她娇美的面容,“待孤登基后,你就是孤的皇后。”
林蓁的唇边似笑非笑,只凝向他:
“不止这个。”
“藏云今日辰时,地动了。”银制面具说出这一句话,岔开她的话。
林蓁的脸微微一变,旋即恢复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