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长霆没有迫她回答,抱着她放在榻上,抬手解了金钩,放下红色的帐幔。
她的耳垂、脖颈又被咬了,因着喝酒本就有些燥热的身子被他弄得越发·滚·热。
他却也有的是办法替她·疏·解这滚·热。
房中一事上,皇子们受过十分系统正规的引导,贺长霆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当初学的东西却是一点没有忘记,加上之前的实践和他对阿璧的了解,自所损益,更将这事做得让人欲罢不能。
他就像方才的葡萄酒,勾诱着她越陷越深。
鸳鸯锦被翻起层层红浪,女郎被裹挟在汹涌的浪潮中,似一株浮萍,随这浪潮进进退退。
“阿璧。”他一面兴风作浪,看着她不能自己的起起伏伏,一面又低下来咬她的脖颈,留下比昨日更重的痕迹,叫脂粉也掩盖不住。
他唤她的名字,故意用力搅起风浪,让她出声回应他。
“我便没有一处叫你满意么?”一定要和离?
他忽然用力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惹得女郎疼得掉了两滴泪。
她下意识捂住肩膀,眼角染上几分愠恼,“你再咬我,我告诉姨母和哥哥!”
这就是醉话了,贺长霆身子一热,越发昂扬,一面提了她的腿贯力,一面又故意用劲儿咬她,在她耳边挑衅:“可要记得现下说的话,明日见了姨母和兄长,如实告诉他们,我咬了你哪里。”
唇齿便又沿着她的脖颈,肆无忌惮地往下。
事毕,段简璧几乎是在他离开的瞬间就睡沉了,他却没有睡意,坐起身提高了她双腿。
他记得,事后这样的姿势能够帮助她成功怀孕。
这样保持了一会儿,他才把她的腿放下,给她盖好被子,让她好好休息。他却还是没有睡意。
拨步床过于封闭,他是睡不惯的,总觉得透不过气来。
在床上辗转了很久,试过很多办法,还是睡不着,他只能起身下榻,在拨步床外面的地上随意铺了一条褥子,席地而睡。
往后还有很多日子,他不能再让阿璧一个人睡在这里,他得适应这让人闷得透不过气来的床。
贺长霆又回到了拨步床中,闭上眼睛,刚有了些睡意,忽觉一阵火浪朝眼睛扑过来。
“七弟,快醒醒!”
久远的记忆涌上来,他敏捷地翻身跃起,扯开身旁人的被子,扯下帐幔裹着她跳了出去。
破开窗子,凉风迎面,他才神思清醒。
低头看怀中人,她皱了皱眉,却并没有醒来。
他抱着人安稳地放了回去,倚坐在榻上,没了丝毫睡意。
幼时他和七弟同吃同睡,七弟喜欢睡这种很漂亮很封闭的拨步床,他便也跟着睡,一个晚上,房中不知为何起了火,这种拨步床挂着厚实的帐幔,他没有及时察知,被呛醒时,火势已经吞灭了外厢,正朝内寝席卷而来。
他下意识去抱身旁睡着的七弟,发现身旁空无一人,他跳下床,叫喊着人救他,可外面乱糟糟的,到处有人跑着打水扑火,唯独没有人真的冲进来救他。
最后,是他自己冒着灼·热的火浪,砸开窗子逃了出去,那时,他不过九岁。
后来,段贵妃抱着他哭了一场,处置了几个失职的奴婢,这事便作罢。
贺长霆揉揉眉心,将往事赶出脑海,偎在妻子身旁躺下,抱着她闭上眼睛,再次酝酿睡意。
阿璧那样关心他,亲手给他做他最爱喝的酪粥,小心翼翼给他处理伤口,甚至在大火中,放弃和裴宣远走高飞的机会,折返回来救他,心里一定是有过他的。他不想放开这样一个真正关心他的人。
“阿璧,别被那些酸腐文人骗了,什么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两个人结为夫妻,就是要朝朝暮暮。”他抱着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