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安闲歌便看着他说道:“很多时候不是我不问,而是我想给你机会。”
她话中提醒的意味如此浓郁,他又岂会听不出来?于是,他急忙回道:“我知道你很想知道那件事真相,你相信我,我会告诉你的。”
堂堂九殿下,从未像此刻一样感觉无可奈何。就算他被通缉,都没有放在心上。
安闲歌眉头微皱,“你到底想隐瞒什么?还是说,你在保护谁?”
除了这两种可能,她实在想不出第三种可能性了。可是,这件事对他来说才是不利的,他又有什么理由隐瞒呢?
他看着安闲歌,沉思片刻,终于开口道:“我并非在隐瞒,更不是保护谁。我只是也不知道真相到底是什么罢了。”
看见安闲歌诧异的脸色,他又继续道:“那一日,两军还未开战,就有消息传来安家军内乱了。待我领着人马过去的时候,安将军身上已经体无完肤,浑身都是血。”
“他痛苦的将剑递给我,让我杀了他。”
“因为他是主帅,军营中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动这个手。”
“所以闲歌,你父亲,真的是我亲手杀死的。”
他一日没有找到真相,就总觉得自己就是杀人凶手。他面对她的时候,愧疚感时常萦绕在心头。
他是欣赏安元的,所以那一剑,他是迫不得已。
安闲歌平静的听他说罢,眸底划过几分了然。难怪他总是不愿意主动说出真相,原来如此。
她看着他,认真道:“想必我父亲会感谢你那一剑吧,他该是有多绝望,才乞求敌军的统帅亲手了结自己的命。”
这样说来,问题就出在安家军内部了。南月皇帝如此着急的将自己送过来和亲,那他在这中间又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该不会这件事就是他自导自演的吧?安元功高震主,对于南月皇帝来说,莫过于是最大的隐患了。
可是他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意志坚定的安元亲口乞求别人了结性命的?
“你不怪我?”景离有几分错愕,眸底划过几分惊喜。
他一直以为这件事横跨在他们两人中间,除非他找出真相,否则……
安闲歌轻轻摇头,随后道:“这是出现在安家军内部的事情。”
景离忽然有几分心疼她,她永远都是那么理智。他将她拥入怀中,低喃道:“闲歌,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她没有动,任由他抱在怀中。
两人都没有说话,顿时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心跳。
这一夜,景离是陪她一同睡下的。第二日天还没有亮,他就悄然离开了。
虽然还不能带她走,但是他有时间就会来的。
景离离开皇宫之后,身轻如燕的进了一家青楼中。老鸨看见他的身影,差点叫出声来。她急忙拉住景离的衣角,低声道:“我的九殿下,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可没出什么事情吧?”
她真的担心自己的摇钱树就这样没了,脸上有几分紧张。
更何况现在风声这么紧,这位爷还能如此光明正大的在京都晃悠,这一晃悠就彻夜不归……谁有这种心理素质啊。
景离凝眸看着老鸨抓住自己袖口的手,眸底含着几分冷意。老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急忙松开了手。
“奴家太过担忧殿下,还望殿下勿怪。”老鸨悻悻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