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离站起身来,脸上划过几分诧异:“我同你去。”
他总觉得苏长惜在交代什么遗言,虽然以他的立场来说,这种担心本来就是没有必要的。这只是一场交易,他开条件,自己拿到东西。
仅此而已。
可是苏长惜直接拒绝了:“不必,你去了,或许就拿不到解药了。这东西,只有我能拿到了吧。”
这可能就是他为她最后做的一件事了吧。
苏长惜说罢,孤冷的身影缓缓朝门口走去。景离看不见他脸上的决绝和淡然。那决绝是对要解药这件事的义无反顾,淡然是对世间没有留恋的从容。
“你不要试图派人来跟踪我,你知道以我的武功,想甩开他们并不难。还有,你派人早早的守在兵器铺那里也没用。”
苏长惜留下这句话,就不见了身影。
景离当然知道他的武功同自己不相上下,只要他刻意隐藏行踪,就算自己亲自跟踪都不一定追得上。
可是作为安闲歌的丈夫,就这样在这里干等着别的男人去弄解药?甚至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弄不清楚?
这一刻,景离觉得自己特别窝囊。
苏长惜都知道的事情,到他这里,任他查个底朝天都查不出来。
还有,苏长惜这一去,他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不可控制的后果。
这一夜,景离等得格外煎熬。门外的宫人也守了一宿,景离什么都吃不进去,愣是睁着眼过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他就收到破云的飞鸽传书。说是他已经接到云卿神医,并且正用最快的速度往南月赶了。
正所谓关心则乱,离苏长惜说的时辰没多久的时候,景离就等得有几分急躁。时间缓缓的过去,景离觉得格外漫长。终于,到了苏长惜所说的时间,他仍然不见身影。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二话不说吩咐人好好守着这里,立刻朝城西的兵器铺而去。
城西的兵器铺不多,就只有一间。所以景离并不需要找,随便就能够看见。当他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回应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耐心了。他直接一脚踹开。
兵器铺已经布满了灰尘,甚至也有了很多蜘蛛网。俨然很久没有人居住的模样,他下意识的吸入了一口灰尘之后,控制不住的咳嗽出声。
莫非这里不是苏长惜所说的兵器铺吗?可是这里,只有这一家兵器铺。
他十分笃定,就是这里。
他开始静下心来细细的打量着这间废旧的兵器铺,穿过大厅,走到长廊上。
长廊相比之下比前厅好一些,灰尘并不多。但也好不到哪里去,仍然给他一种荒废很久的感觉。
苏长惜会在这里吗?他不禁产生了这个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