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玑子的出现让墨飞云感到惊讶甚至有那么一丝慌乱,可即便如此,她手上的动作还会没有停,四娘化为一个灵体,被西月烈收进了锁灵囊。
“是不是真的。”玉玑子盯着墨飞云,一脸板正的不能再板正的表情,说出口的明明是个问句,却像是心中已经笃定了的答案那般。
墨飞云不甘示弱地抬头挺胸,却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你方才不是听得很清楚了么?”说完便要离开。
玉玑子皱眉,伸手一把将她拽到面前,一字一顿道:“我问的是你。”
“是如何,不是如何?”墨飞云冷着脸甩开他的手,“以后别再来纠缠我了,玉玑子,我们没可能。”
“墨飞云!”玉玑子突然怒喝道,“我从来就不在乎你修的到底是正道还是魔道,也不在乎你干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你为什么就是当做不知道?!”
“呵,见不得人的事情······”墨飞云冷笑一声,莫名感觉鼻子有些发酸,“你也觉得我做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玉玑子一愣:“我不是······”
“你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在你们这些正道眼里,我就是一个坏事做尽,祸乱人心的妖女!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杀了我,千般恨万般怨,不过也就是我墨飞云一命罢了!”墨飞云嘴角的弧度优美,眼角的温度却是冰冷,说着,她突然向后一个踉跄低下了头,右手握拳抵住额头,从玉机子的角度看去,还能看到她紧皱的双眉。
“又遭反噬了吗?”玉玑子赶紧一把扶住她,伸手把了把她的脉,不消片刻眉头就皱的比墨飞云还紧,“江子疏,过来!”
江子疏几乎是用一种从天而降的方式出现的,甫一出现他就被玉玑子喊去查看墨飞云的病情,弄得这位大爷一边看还一边唠叨着自己就那么被人奴役,那个对他呼来唤去的人真没有人性云云。
秦玦睁开双眼先是觉得雾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一会儿后才逐渐清晰,然后才发现自己身处的这地方不是自己的居处,也不是大师姐暂住的添香院。她想坐起来,左肩顿时传来一阵剧痛,本想忍忍就过去了,不想斜里伸出一只手来将她按了回去。
苏北辰的脸映入眼帘。
“你需要好好休养。”他皱着眉说道,伸手帮她掖好被角,“一会儿把药喝了。”秦玦心中想道四娘不是寻常人,乃是四百年修为的桃花精,那么凡人的药物必定是治不好她这伤的,就不必再和这药了。正想开口,却听苏北辰悠悠道:“这药是你师姐亲自抓的,配的桃花精的血做药引。”
正说着,药已经端来了,还有一碟蜜饯。
苏北辰从紫烟手里接过药碗,又道:“你师姐说你向来怕苦喜不喝药的。”
紫烟扶秦玦坐了起来,往她身后垫了好几个厚厚的靠枕。秦玦接过药碗:“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语罢将药碗举到嘴边一口喝干,眉头也不皱一下。
喝完药,秦玦这才问道:“我睡了多久了?”
收拾药碗的紫烟插嘴道:“两天了,姑娘。”
两天?秦玦有些惊讶,又问道:“我师姐呢?”
苏北辰正找了本书回到床沿边坐下,闻言道:“西月烈说,那天晚上被两个人带走了。看样子他们该是熟识,你不用担心。”
秦玦却皱起了她的远山黛:“哪两个?”
西月烈正好过来送封好的锁灵囊,顺口就回答了:“玉玑子,还有一个叫做江子疏。”
秦玦在听到这两个名字之后,脸上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血色霎时间退的干干净净。抿了抿嘴,她说道:“四娘还是先寄样在你那里吧,等挽月来了,让她带回去。”语气还是正常,脸色却着实不太好。
“还有,”西月烈正要走,秦玦又说道,“要是遇到玉玑子,让他来见我,一个人。”
墨飞云苍白着脸趴在桌上给秦玦写药方的时候,玉玑子刚从外面回来。见此情景,他上前便扯着墨飞云的后颈往床上脱去,后者捏着紫狼毫手脚并用地挣扎着:“不行!让我写完!让我把方子写完!”
玉玑子低头瞥了一眼几案上写的乱七八糟的,团成一团的几个字:“你这写的什么东西?我教你的那些都忘记了吗?!”
“那你来写!”墨飞云把笔一甩,直甩到了门边,溅了一只脚刚踏进屋的江子疏一身的黑点点。
江子疏用食指和拇指拎起衣摆一脸嫌弃地抖抖抖:“墨飞云你干嘛?!”
“什么我干嘛!扔笔你也管!”墨飞云喊道,“还能打死你不成?!”